第十四章 牵手的纠纷(2 / 2)

是的,从东市回身的那一刻开始,他便开始质疑他昨晚上异想天开的决定,如若武昭阳只是一时兴起,若武昭阳转身而去,若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魏王,若他不是将来登临天下的主君,而贪恋一时的美好,选择去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像那个地痞一样对他出手?不,他不想过没有尊严的日子,他是李承泽,绝对不能因为苟活而下贱。

“李承泽,你不信任我,所以不想从那条路上退下来了,是不是?”

武昭阳的话像一把手术刀剖开了李承泽的想法,他这二十多年来,都在为太子历练的而活,从来没有想过其他,或是他死,或是他亡,除此之外,从来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如今一个女子,荒唐的几句话就让他十几年的挣扎付之东流吗?

“你得让我好好想想,不是?”

武昭阳不是很明白,直到谢必安的目光有些扎眼,李承泽才意识到自己和武昭阳的距离有些过于亲近了,他从未与旁的女子如此亲近过,他没有想回避谢必安的意思,相比起叶灵儿,那个必须接纳的存在,他从第一眼就可以确定,他喜欢眼前这个女子,不是因为她的力量足以保住他,而是因她让他心生了不一样的情愫。

“李承泽,一条死路,你有什么可想的?”

李承泽没有说话,蹲着的身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伸手握住了秋千上的缰绳,他仰头望着昭阳,像在看早上的晨光,虽是近在咫尺,却又感觉遥不可及。

“李承泽,你是不是在想,如果你放手了,有一日无权无势时,有人会来害你,你将毫无还手之力,如同待宰的羔羊,你母妃、你母妃的族人们,还有支持你的那些朝臣们,连同谢必安,一个个都会下场凄凉,若你一条道走到黑,或许只要你一个人死,而可以保全所有人,是吗?”

李承泽布满血色的眼,有晶莹剔透的东西逐渐聚拢,他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凄楚的问道:“昭阳,你是不是还会读心术啊?”

“李承泽,我不会读心术,我修的无极大道,不会把法术浪费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是你,牵绊太多,放不下而已。”武昭阳看着李承泽不经意滑落的泪珠,心中总是不忍,她想伸手替他擦拭掉眼泪,可眼泪早已滑落,“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你不独善其身,是你的好处,倘若你真的一口气答应了下来,我倒是害怕帮你了。”

谢必安不知道自己终有一日会成为李承泽的拖累,但他也确信自己最终不会成为李承泽的拖累,他素来冷脸,陪伴李承泽多年,见过他许许多多失控的情绪,但李承泽如此伤怀,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李承泽,这天上地下茫茫宇宙,只你是我的例外而已,但我的能量也是有限制的,不可能许诺你能保全所有人。”武昭阳叹了一声,伤感道:“别人都说你心思深沉,不可靠近,可谁又能怜你心力交瘁,举步维艰呢?这事确实有点难办,也得容我好好想想。”

武昭阳说完,便起身化作一道轻烟不见了。

经过一夜的相处,李承泽倒不意外武昭阳离开的方式,一把抹了抚上下颌,也站了起来,“必安,你去帮我了解一下叶重的次子,叶全。”

谢必安还震惊于武昭阳的消失,半天才反应过来道:“哦,叶全……叶全之前一直跟着叶完在南诏国的驻扎军队中服役,叶完被调到定州后,得陛下御旨回京,现在是京都的翊麾校尉,前些日子陛下赐了您和叶灵儿婚事后,便让他接收了东市治安,怕是要历练之后有所重用。”

“呵~”李承泽苦笑道:“他的地辖治安可不怎么样,怕不会是个纨绔子弟吧?”

“啊?”谢必安想道:“我见他一副意气少年的样子,比起郭保坤,该不会吧?”

“郭保坤?”李承泽震惊的看着谢必安,“你竟然是拿郭保坤相比?”李承泽拭了拭额头,抱起手笑道:“也好,在咱们庆国,也不能出第二个范闲吧?”

谢必安一如既往的的安静,李承泽摩梭着手指,道:“目前,军中威信者仅有秦家和叶家在,秦家仅有一个秦恒,叶家的叶完也算功勋卓众,可秦家只终于陛下,那这个叶全我也该去会会了,毕竟是姻亲嘛!”

谢必安迟钝道:“那,那武姑娘……”

李承泽捏了捏鼻子,双手捂着脸醒了醒目道:“我去姑姑那一趟,你帮我再查查叶全入京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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