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源头（1 / 2）

“你是来救我们的吗？”又有人啜泣道，她双眼红肿，脸颊上还有泪痕，突然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看情况，我不做任何保证。”顾白扫视了一眼整个二楼还有通往三楼的楼梯，在有人到来之后这片地方就已经变得水泄不通，学生像是看猴一样凑了过来。

“如果没有特殊情况要汇报的话就别到处乱走，麻烦你们回到教室坐好。”他有些无奈，只得好声好气地说道。

并且根据以前在安全演练中学到的东西开始指挥这些人，好在能在雨中安全行走以及手里的武器也让他的话语有足够的号召力。

当然更多的也有一种听从权威的味道，这些人还没有自己的主见，容易被外界影响，不过因为他的年纪问题，这项工作也有些困难。

这种工作真累……第一次做疏散的顾白忍受着他们不理解的目光把这些人赶回了教室里，做完这件事后才开始自己的行动。

他先是拿出黑盒，取出其中的故事集，但并没有贸然翻阅，百分之三的概率和这个环境都不适合。

“吴磊已经死了，那可能出意外的就是他的孩子……”他闭上眼睛，过了几秒才睁开，从另一个角度重新看见了这个世界，物质世界呈现出比正常更淡泊些的色彩，手中的故事集却呈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灰黑，在这灰黑之中存在着许多东西是他无法理解的。

他有种感觉，等到自己多次晋升后就可以理解其中的奥妙。

“如果熟练的话，开启的时间可以缩短。”

顾白对自己的能力做了一个小结，移开在故事集上的视线，在注视它的时候他的心里无时无刻都在生出一种阅读的渴望。

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他就出现了头晕目眩的症状，潜意识自动退出了这种视野。

“还没适应这种能力……”他摇了摇头，那些幻听还停留在自己脑子里，这是过度使用的后果，也是刚晋升的后遗症，原本都是需要时间去消磨的。

突然，天空中闪过一道惊雷，顾白听不见响声，反倒听成了一阵痛苦嘶哑的声音：“我明明把他带出去了！”

“书里可没打过雷。”他表情痛苦，一只手摁住了太阳穴，当即清楚这是雨雾出现了另一种未知的变化，随即没有在原地做更多的停留。

狂风吹着雨滴朝故事集所在的方向打去，他不得不在走廊中撑起了伞，身后也出现了一些看不清的轮廓。

“不能在这里久留……后面被堵住了。”顾白回头发现身后跟过来的东西越来越多，旁边就是坐满了学生的教室，他们正看着一路小跑的人，时刻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考虑到这把伞对它们的吸引力，他爬上了旁边不算高的护栏，看准地上的草坪跳了下去。

狂风旋即减弱了不少，至少没有在把雨滴吹到二楼往上的地方，顾白咬着牙落到了地上，双脚的反震让他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草。

“所有人！跑去最高的楼层！”他又朝着教学楼喊了一声，瞬间就引起了一阵骚动，学生们争先恐后的朝着上面跑去，生怕自己是最后一个。

更合适的说，他们早就想跑了，只是不知道该跑去哪。

“故事集一来就打雷，它想恐吓我！”顾白很快就想明白了异常发生的原因，当即闭上眼睛，短暂的缓冲后他再次睁开了双眼。

目光所及之处，无数寡淡的色彩在他身边围聚，它们就停留在伞面的边缘前，可能与他四目相对。

“让我看看你在哪。”他拿出故事集在眼前晃悠，镰刀放到了背后，心里又有了一种想要翻阅的感觉，但这次不同的是，他“看见”这本书上少了几页。

下一秒他鼻腔一堵，流出了鲜红的血液，他又闭上了眼睛深呼吸，缓和着自己的状态，心跳声在此时都清晰了不少，就连“它”残余的意志也开始蠢蠢欲动。

可惜这次只是看见了问题所在，并没有发现缺失的那几页身处何方，这意味着他要在这偌大的学校里慢慢找，还要一直保持着那种状态。

“不行，那样会死的。”想到这里顾白第一次打起了退堂鼓，但抬头看了眼楼上的那些人，又深吸了一口气。

神秘事件不是用穷举法来解决的，需要的是精确的判断。

“或许有什么地方我没发现，嘶……刚刚想到哪了？……对，吴磊他的孩子，问题原本在吴磊身上，现在学校出现了雨雾，很可能就是他孩子的问题！”他抹了一把鼻血，然后把书放回黑盒里，脑子里回忆着吴磊一家子的资料。

吴兴东，六岁，就读于本地学校一年级。

在这所学校中，低年级的教室都是在低楼层，然后慢慢升上去，以此类推。

一年级，也就是在一楼，他从未如此赞同过学校的安排。

顾白又走到了走廊上，看着教室门前的一个个门牌，又看里面的情况，可走了一圈都没有发现哪有问题，忽然就有些怀疑起了自己的判断。

难不成吴兴东死了？不应该啊，谁会在引发神秘事件后先自杀的，按理来说他作为媒介反倒是最不应该死的。

一楼一年级就三个教室，剩下的就是二年级起步了，难不成吴诺言记录有误？

站在雨中，他陷入了怀疑和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