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刺杀陶土目4(2 / 2)

他把早先准备在墙角里的青砖拿了几个来,也放到酒桌上,然后道:“我这秘方,却不是浆糊,只是胡葱和地榆,将两种东西榨成汁,共煎如浆糊状的东西。”

他一边说,一边掏出银钱,在砖头中间画线,然后沾碗中浆汁移线涂抹,干后再涂,如是十数次后,把砖头搁空,道:

“如今我在砖头上涂了胡葱和地榆浆,土目老爷可以一掌砍下去,看看如何?”

陶土目道:“如此当真能把砖头折断?”

“还请土目老爷试一试才知!”

陶土目果然捞开袖子,掌做刀状,使力劈下,只听“咔嚓!”一下,那青砖果然应声而断,齐齐整整。

“啊!果然如此,在下对张老爷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陶土目脸上放光,道:“如今我又学了一招,真是谢谢您了。”

张朋良笑道:“戏班子的把戏其实不是硬功夫,不知自古以来多少人被他们蒙骗啊!”

两个人因此又感叹了一番。又喝了一碗酒,张朋良笑道:“如是土目老爷有兴趣,不妨自己沾浆涂砖头试一试。”

陶土目酒已八分,开始醉眼朦胧了,沾了碗里的浆糊一个砖头一个砖头的认认真真的涂了起来。

这时候,正在朝砖头涂浆糊的陶土目根本不知张朋良已悄悄退到屋外,自己只管唠唠叨叨,没有了张朋良的说话声,居然一点也不察觉。

到了子时,一条提着砍刀的蒙面人影已从大路奔来,到了张府围墙下,左右环顾一番,见冷冷清清一条街道,逐将砍刀插于后背,两手排开,整个身子帖到墙上去,做壁虎状,扭动腰肢,慢慢帖着墙壁朝上游走,倾刻之间就到了围墙顶上。

蒙面人正准备翻墙跳入,就听见大路那边有“劈劈啪啪”的脚步声朝墙壁下赶来,而且举着许多火把,呼道:“抓住他!别放走了盗贼!”

围墙上的人吃了一惊,见火把已到墙下,那些人手里举着红缨枪、梭杆、弓箭,还有火铳,一瞬间,弓箭如雨,火铳喷火,砰砰啪啪的朝墙头射来。

他看那院子里黑漆漆的没有一盏灯,退后已是不妥,只得丛身朝院子里跳下去。

不想,身子刚刚掉下,就地一滚,爬起,就听见一阵吼叫:“抓到了!抓到了!”

蒙面人双脚忽然离地,身体已被绳网网住,好在反过手去,一下抽刀在手,对着绳网劈开,身子蹦了出来,避开从院子左边冲过来的火把,箭步朝那灯亮的房间窗口急去,速度快得如是飞一般。

这时候,院子里已到处是火把,照的如同白昼。

黑影急了,朝屋顶上飞走,而屋顶也有人埋伏,被火铳喷出的铁沙子逼下来,一脚踹过,把亮灯屋子的门踹开。

这时候,蒙面人正见一老头在桌上摆弄砖头,认定他是张朋良无疑,狠狠地从后面一刀朔去,刀尖直过肚皮,抽了刀来。

他正要回走腾飞,就听屋子外人声沸腾:“快抓住杀死土目老爷的盗贼!”

黑影闻“土目老爷”四字,大吃一惊,定眼看处,见那张朋良却站在院子里,左右都是举着火把和刀枪的家丁,方知屋内之人被他错杀。

只见他发起狠来,把一条砍刀东剁西刺,使那些家丁纷纷躲逃,剁砍多时,人已到院子里的空旷处,正要飞升越墙逃走,不知怎的,从头顶上落下许多绳网来,如麻一般裹在身上。

蒙面人被人前后左右使力拉走,脚步因此离地,手里的砍刀被绳网所缠而无能为力。

听见张朋良叫道:“快把这姓齐的戏子反贼绑了,连夜押到县衙去报官!”扯下那人面巾,众人一看,那绳网里挣扎不得的人,不是别人,果然是戏班子的齐班主。

齐班主在绳网挣扎,问他道:“我戏班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要苦苦相逼?”

张朋良大笑,道:“我对于你们戏班子的蹬缸技艺早有耳闻,也是倾慕齐夫人的意思。不过蹬个空缸有什么意思?为了显示蹬缸表演更加精彩,我不过往那瓷缸里加满了沙子而已。”

他夺过旁边家丁的砍刀,举起来,做欲砍之状,道:“可是你们这些不知好歹的东西,酒席之间居然弄法偷了瓜农的西瓜,你难道不知做贼乃是打死的下场吗?这样也就罢了,你这厮拿了钱财不好好离去,三更半夜反潜入我府里来,欲杀老夫。”

他大笑:“如今你杀了土目老爷,这可是死罪啊!他与你又有何怨仇?”

齐班主道:“你虽把我拿住,可是也不必得意过度。即便一刀砍了我,你这个坏透根底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张朋良把刀还给旁边的家丁,道:“好吧!我们把你这戏子押去栾川县衙,我倒要看看,是谁不会有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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