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襄阳一战8(1 / 2)

再说那齐林的夫人,自河南栾川县陶湾被张朋良陷害,弄伤了腰,回襄阳静养。可是这里的县衙时时派兵骚扰,气恨不得,只好躲到山洞里。

她又规劝丈夫不要去攻打襄阳,丈夫虽然不攻打襄阳,却因为攻打保康,不仅仅自己送了性命,还全军覆没。

与自己恩恩爱爱的男人,一下子就人鬼殊途。一心巴不得病快好了,好为丈夫报仇雪恨,为乡民讨个公道。

她本姓王,名聪儿,人称齐夫人,或唤她齐王氏,或有叫王姑娘的,今儿陡然做了寡妇,悲愤交加,把名字也隐去,齐夫人也不让人叫了,对别人道,从今往后,大家叫她齐寡妇,如是叫错了的,别怪她无情!

乡民们都推她做主,今个不让叫齐夫人,也不让叫王姑娘,而齐寡妇难以出口,只是以白莲教派的名义叫她王教师。

渐渐的,除了她手下乡民,周围方圆百里的男女老幼就把“齐寡妇”的名号叫响了。

齐寡妇的腰伤好后,找人从山东买了一匹骏马,那骏马高大彪悍,一日千里。她骑上马背,高过屋檐。

她头上带着雉尾,身中围着铁甲,脚下穿着靴子,跨在骏马之上,颇具女将之范,加之脸面俊俏冷冽,性情贞烈,手中一对绣鸾刀,百十人哪里抵挡得住?

一日她对齐林徒弟林启荣、张汉潮等道:“湖北一省不过清代疆土弹丸之地,之前齐教师在元宵节起事,虽与全湖北教友不约而同,可是,究竟势单力薄,若是联络全国所有教友,一时间举起义旗,那朝廷一定会顾此失彼,事必可成!”

于是安排自己湖北襄阳手下联络人,各去全国白莲所在地域商议起义之事。她自己在襄阳继续宣传女权。

她道,女人乃人类之母,权利理在男人之上。讲婚论嫁,当由女人家自己做主,任何人也干涉不得。

女人结了婚,也可来去自由,想嫁即嫁,不嫁自去,男人不可干预。

谁家男人有休妻纳妾的,让她得知,杖责三十,罚喝老婆洗脚水一盆。就是哪家女人偷了汉子,问起罪来,当惩奸夫至死,不问淫妇过错,倒查其家男人不是,打他一顿。

她所到之处,大户人家女人裹脚的,令把裹脚布解了,让其自大。那不肯解的,把她捆绑起来,命人解了裹脚,为解了裹脚布的女人,居然投井自尽有之。

有阻扰解裹脚布的男人,棍棒伺候,打到求饶不敢为止。哪家儿子不孝敬老母的,棍棒至死,哪家公公扒儿媳灰的,统统沉江。

她不论春夏,百花齐放时,采集各式各样的花蕊,在阴处凉干,在放到夜露下漂数夜,加蜂蜜拌匀。将双手心涂上花蜜,站在高处,双手合搓一会,拍几下手掌。

群蝶闻到奇香,翩翩飞来,围着她左右飞舞。她使这空掌招蝶之法,所到之处,众人都疑她是蝴蝶仙子。

于是乎,襄阳一代议论纷纷,都道蝴蝶仙子解救女人的千百年冤苦,那些弃妇尼姑怨妇,纷纷归依到她手下,一时间,就聚起几百女子的“娘子军”,到处鼓动女权,让那想纳妾休妻的富贵人家男人恨之入骨。

有人因此报到县衙,县衙觉得自己一县之主,倒不如她雷厉风行,把皇天王土视若自己家里一般,真的岂有此理?

本想捉拿她,想不到她如此明目张胆,派了旗兵乡勇去剿灭,只是官兵遇着了她,往往望风遁走,究竟是怕她的娇力,抑不知是惧她的色艺,怎有结果?

一日,他对众人道:“在起事之前,我必把河南栾川县陶湾的仇人杀了,方出我心头之恨。众位可要与我同去?”

那一般人听见,都道:“教师指到哪里,咱们就杀到哪里。只是,这襄阳到河南栾川千里迢迢,而我们人众惹人眼目,一路浩浩荡荡,恐怕引起朝廷注意,对起事百害无一利。”

“只消派出几个本领高强的人,随了教师去,取了那张朋良狗头,马上回来,方不误起义大事。”

齐寡妇道:“这个不妨,如今道法道具具备,去那九霄之上晋见无生老母,也不过片刻之间,别说去河南栾川区区八百里了。大家把刀具马匹收拾好了,到了晚上,即刻启程!”

大家将信将疑,却不可违她,自去收拾家伙不题。

齐寡妇有一得力手下,叫姚之富。

姚之富之前与齐林虽是师徒,却没有辈分之别,又得一表人材,齐寡妇视他情同手足,因此,有要事,必与相商,如没必要,彼此所言所语不会轻易外泄。就是那高均德,张汉朝、刘起荣等首领,也不会轻易说出。

她将襄阳教友分为三军,高均德的“襄阳白号”,叫高家营军;张汉朝、刘起荣的“襄阳蓝号”,称襄阳蓝军;自己和姚之富的“襄阳黄号”,名齐家营军。

这三军,实际上以“襄阳黄号”为主力,齐寡妇是为总指挥。

名为总指挥,实无钳制之权,目的是让三军密切合作,彼此又能独立作战。

主力“襄阳黄号”人约五万。每个支队教友,由教首和门徒组成,人数由几千到一万人不等。教首握支队大权,由其指派门徒分别担任元帅、先锋、总兵等职。

齐寡妇唤姚之富来,道:“各地约定的起义时间可能不会如期进行,而襄阳官府日夜盘查,加之教友内部不纯,却又埋藏有官府探子,事不宜迟。如不赶快起事,朝廷重兵一到,必然措手不及。” 姚之富道:“虽说河南栾川张朋良是师傅的仇人,然官府更是我教众的仇人。起事当以大义为重,若是千里迢迢,大军浩浩荡荡,只是为取他张朋良一条狗命,倒有公报私仇之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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