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嘉庆吟诗11（2 / 2）

他道：“我还没砍你呢！你居然要被吓死了？”

那侍卫收回嘉庆递回的剑，羞愧满面的道：“小人是惧怕皇上的天威，不可与那盗贼着比啊！”

嘉庆道：“朕看在今日是出来游玩的份上，饶你一次。打起精神来了！就是反贼着乱，哪里到了京城之理，再要乱说，割了你的舌头。”那侍卫捡得了一条命，唯唯诺诺，点头称谢。

因为是私服暗游，倒也没惊动百姓，一行人很快就出了承天门去。因为庙会刚刚过，来京看热闹的人还没走完，承天门外游人如织，不过是买的卖的，熙熙攘攘，只是没有杂耍的好玩。

嘉庆道：“那些杂耍的喜欢在什么地方？”

张太道：“还是王府井。”

嘉庆皱眉道：“除了王府井，再没有别的地方？”

张太道：“这里离大栅栏近，咱就去大栅栏吧！”

远远的就看见很多人围着一群卖艺人，一个汉子正表演手劈砖头，于是嘉庆他们又挤进去一睹究竟。

汉子把十个砖头架空，在那念念有词，猛一发力，就听见“嘭”一声响，砖头应声而断。围观的人纷纷鼓掌。只有嘉庆这一行人没有鼓掌，也没有叫好。

见这些人似乎有头有脸，却又看不出他们是朝廷的人，那汉子为了博得这行人喝彩，又表演了一套梭杆刺喉的把戏，只见那梭杆被他顶的成了弓形，喉咙一分不损，围观的人纷纷叫好，再看嘉庆等人，还是在那无动于衷。

下来是一个女童出场，她拿出一面铜镜，道：“我这个宝贝，能照出人的前世今生！”

人们将信将疑，议论纷纷，嘉庆心中一动，正要开口，见已有一个胖子拿了铜镜去，往自己脸上一照，他大叫一声：“妈呀！”铜镜掉到了地上。

众人正不知为什么，只见女童把镜子捡起来，笑道：“这位大叔上辈子是头猪啊！”众人大笑。她又道：“可是你害怕个什么呢？照一照你的下辈子，或者是个当官的呢！”

胖子听了，战战兢兢复拿回去一照，果然见铜镜里一个肥头大额的官员，一下子就乐了。于是，众人你争我抢，都一一照个不停，也有是狼转世的，更有当官人转世的，有一人奇怪之极，居然是一条大蚯蚓。

嘉庆这一行人，哪里敢在皇上面前照自己，纷纷朝后退。嘉庆道：“让我照照看！”

拿镜在手，嘉庆一照，居然看见镜里的人是嘉靖帝。

他知道嘉靖帝一心求长不老术，国家兴衰得失，他全然不管。因为长期服用丹药，嘉靖皇帝不光身体越来越差，而且脾气越来越坏，许多大臣动辄被杀头或廷杖，人人自危。嘉靖皇帝为了修炼，又大肆建造宫殿，国库极度空虚。到了嘉靖四十五年十二月，这位醮斋皇帝碌碌无为的走完了他的人生道路。

嘉庆照完镜子，伤心不已，突然又想起明朝白莲教首领徐鸿儒来，一天，徐鸿儒取出一面铜镜，说能够照出人的一生祸福。继而把铜镜悬在院子里，让人们自照，镜子里的人，有的戴着头巾，有的戴着纱帽，形象不一。

人们更加感到惊奇。从此这个消息到处传播，上门请求照镜子的人接连不断。徐鸿儒于是宣称:：“凡是镜子里照出的文武高官，都是如来佛祖注定龙华会里的人。大家应该努力，决不能退缩。”

于是徐鸿儒当着众人的面照自己，便看到镜子里的他头戴皇冠，身穿衮龙服，俨然就像帝王一样。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感到十分惊讶，一齐跪倒在地。

嘉庆想，如今白莲造反，这班艺人的铜镜岂不是和白莲教徐鸿儒的那面镜子一模一样？于是，朝侍卫使了眼色，侍卫就势把全场六个艺人拿下，当下捆绑了。人们一哄而散，后来才有人发觉是嘉庆皇帝出宫来了。

嘉庆叫侍卫把艺人押进宫去，想起飞云靴的下场，逐命令侍卫当场把铜镜封好，方便做为证据。自己闷闷不乐的，把这照镜一事挂在心头：难道自己果然就是那个为了长生不老而不问朝政的嘉靖帝的后世？

又感叹自己的处境，朝里群臣中，没有一个人愿意为他分忧解难，于是吟诗道：

内外诸君尽紫袍，何人肯与朕分劳。

玉杯饮尽千家血，银烛烧残百姓膏。

天泪落时人泪落，歌声高处哭声高。

平时漫说君恩重，辜负君恩是尔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