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鬼打墙19(1 / 2)

你道这两人都害怕白莲,若是死到临头的样子。既然逃命,理当远远的去了,待白莲之事平静下来,在的回来不好吗?

可是这彭泽已挂着县衙知县的职位,乡下老家里藏的黄金白银;张朋良因为水晶一事,才翻身做了财主,陶湾的铺子,房子岂说是放手就放手的事?就是朝廷打不过她,秦王寨的李通总是有两下子吧!

走了十多里。两个人拖拖沓沓在小路上走马,过了响午,才进了石庙。咋一看,石庙的人仍同以往,并不因为栾川被白莲攻打而惊慌,逐安一些心,在街边的店里吃了饭。

见店小二有说有笑的样子,彭泽已问:“听说栾川城已被白莲破了,怎么这里还这样平静?”

店小二笑道:“栾川城破了,却不干我们平民百姓的什么事;听说知县彭泽已被白莲杀了的,不知多少人因此吃肉喝酒庆祝呢!客官不要害怕,这白莲与隔壁的秦王寨没有什么不同。”

“那李通一出寨来,也是大呼小叫,威风凛凛,不过是想着法子威胁几个土豪,拿出银子来,自然又回寨子去了。白莲也一样,她打了县衙,分了粮食,拿了银子,自然就会走了。即使她来石庙,也不过是过路而已。”

见店小二说的轻松,两个人也觉得没有那么严重了,出了门,彭泽已道:“齐王氏如果来陶湾,必定是奔你而去,见找你不着,南阳战事正在吃紧,自然就走了。她没有必要去惹李通,因此,我们到了秦王寨,乃是天底下最安全的地方。”

两个人又议论当日齐林从石监逃走一事,渐渐的就到了黄昏时分。那秦王寨隔石庙本不远,只是二人害怕行大路,专走树林子,眼见天色越来越暗,膝下的马突然惊了起来,犟着缰绳,踏步不前。

彭泽已道:“难道这树林里有老虎不成,这马犟得?”

张朋良道:“老虎是没有,只是前面怎的突然起了雾来?”

两人看时,果然见小路前面两旁袅袅白雾渐起,慢慢把树林遮盖了。两个人停了一会,彭泽已道:“这二月里起白雾,却是奇怪的,这些日子不曾下雨,而且今天还清清朗朗,怎么的一下子这样?”

张朋良道:“莫慌,这路之前我收山货时,倒是走过的,前面山卡卡里有几个石灰窑,八成是人家正在烧石灰。只是原来没有那么大的白雾。”他架了马行了几步,道:“如果我们去的晚了,秦王寨大门一闭,即使门喽去通报,那李通不起来,我两今天晚上只是在外面受冷。”

于是,使劲拍马,那马犟着,一步步朝前,走得一点都不爽快。渐渐的,行入雾里,一心巴不得快点过了石灰窑去,就问:“石灰窑还多远?”

张朋良道:“穿过树林子,到了前面的岔路,山卡卡下就是。风从前面吹来,所以这里就被烟雾遮盖了。快行一些,一会就过去了。”

可是,马儿就是犟,任是鞭子抽在屁股上“啪啪”着响,只是不肯前去,在原地打转儿。张朋良道:“前面会有什么东西?这马怕成这样子。好歹还是回到大路上吧!天黑了,白莲不会来的。就是大路也有烟雾,总是平坦些。”

两个人掉转弯马头,准备返回,却见回去的路已被烟雾罩得密密实实,真是前后不是。张朋良道:“这个样子,回去到大路显然就远了,还是朝前走吧!”

两个人回马又树林深处走,那烟雾就像一大团棉花,把他们密密实实的裹着,路是看不清了。此时只好下了马,砍些松油枯枝,点火照着,一边牵马,一边走。

可是火把照过去不到一丈远,只觉脚步下的小路不知哪去了,两个人踩着枯枝落叶,把着方向,一步一步朝前探。

一会,果然见有路下山,明知不对,也只好顺着走。张朋良道:“那些烧石灰的着实可恶,窑子一点着,烟雾如此之大,周围路也看不见的。日后定抓了来,关到牢监里去,不过三五年,不会放出。”

张朋良笑道:“关他倒是日后之事,今儿到窑子去,责他杀几只鸡,先赎雾迷县太爷之罪再说。”又走了一会,到了半山腰上,烟雾越来越浓,突然就到了石灰窑子前,只是见有几个人影子从窑子火口出来,面目看不清。

张朋良害怕知县唐突,得罪了烧窑子的人,问不出路来,赶快上前道:“几位老哥,讨口水喝则个?”

那些人影子中有人道:“喝水就过来,旁边的草房里请!”

两个人跟在后面,不敢松了马绳,站在草房门口。张朋良道:“烦老哥进去取水来,我们在此喝了便走。忙赶路呢!”

那人影进了草房,一会,出了来,把水瓢递过,彭泽已伸手去接了,喝了一口,感觉那水冰得牙齿打颤,钩头去看那影子,烟雾太浓,怎么也看不清,问道:“不知秦王寨怎的走?”

把水递给张朋良,就听那人影道:“客官走错路了,去秦王寨的路在山梁子上,怎么走到这山沟沟里来?”

彭泽已道:“都怪这烟雾啊!对面都不见人影子,何况夜晚走路?”

那人影子笑道:“自己心中不亮,倒怪烟雾来?”又笑道:“我这正忙呢!客官又从这原来的路去,到了山梁子上,朝东去一会,就见大路,朝大路走二三里,就到了秦王寨前哨。”说毕浑然不觉,那人影已到了石灰窑口处。 他们把水瓢搁在草房门口的一张桌子上,就听见石灰窑子门口有声音问:“是干什么的?”有声音答:“是去秦王寨的土匪。”继是飘飘渺渺的笑声。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