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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折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回答了:“在。”

“知道了。”柳闲回答得很平淡,筋骨却在发痒。

他要去一趟。那种地方不该存在了。

可是我的剑心,还没有回来啊!!柳闲咬着牙,差点气笑了。

瞧见柳闲的表情,感受到咒法传来的那人心中的杀意和躁动,谢玉折不安地说:“师尊,你也觉得我疯了吗?不要害怕我,我不是故意的,弟子只是太……”

“谁怕了?什么叫也?故意的又怎样?”

接连的反问打断了他自责的话语,柳闲勾着唇,捧住谢玉折的脸,轻快地拍了拍他的脑袋:

“我以前看过一个人说,一个恋爱时相当于喝了8斤白酒。所以,如果你……喜欢我,精神不正常,是可以理解的。”

大疯子养出来一个小疯子,谁又能嫌弃谁呢?只要有人欣赏,扭曲的树也有独一档的美……

而且他只不过是怕我离开而已。

“所以没事了,没事了。”柳闲缓慢而用力地抱住谢玉折,艰难地说:“以后的路我会陪着你,别担心。”

话刚说出口柳闲就住了嘴,他身体微晃,只觉得现在去死比呼吸还轻松。

又许了一个不能实现的承诺,他头一次觉得自己太轻浮,他好像信口就错说了一句天大的话,一句已经安静地把二人推进深渊的话。

罢了,尽力吧,只是好多事都要我尽力。

而谢玉折没想那么多,他大睁着眼,先是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旋即勾起一抹明媚的笑:“好呀。”

“师尊永远都对我这么好。以后不要劳累自己,你做你想做的事,我跟在你旁——”

谢玉折还没说完,缠绵的粉红泡泡突然被嗷嗷的惊叫声戳破了。

“什么东西?”

柳闲并没有听到他的话,他似乎看到了奇怪的东西,低下了头。谢玉折再次憋下自己苦憋八年的提议,也跟着一起看下去,只见有一只白白的狐狸正叼着柳闲的裤腿往外扯,它的身体灰扑扑脏兮兮的,好像长途跋涉而来。

“这不是先前柳二抱在怀里的那一只吗?他养这个做什么。”

柳闲弯下腰,盯着白狐碧绿的双眸,皱起了眉。

竟然是青色的眼睛,只不过里头带着几分流转的杂质,只是低阶的妖兽。

可青色双眸的狐狸,他不止见过这一只。

能让青眼狐狸这么着急,看来先前柳二寻的人不一般啊。

“别着急,慢慢说。”柳闲蹲下身,揉了揉小狐狸毛茸茸的脑袋:“你要我跟你走?”

小狐狸连连点着头,嘴里还在吱呀叫着,就要扯着柳闲的裤腿往前走。

“我们去找谁?”

“你不清出那微大仁的明字……好吧。”这只狐狸应该刚通人性不久,说话的口音稚嫩,好多他都听不清。

柳闲说:“左右会说吗?你累了吧。你为我引路,我们御剑去,这样更快。”

小狐狸围着它的腿转了个圈,他把它从地上拎起来,小心地抱着圆滚滚的它。谢玉折行云流水地召出剑,柳闲虽然没了剑心,仍能凭着过去御剑的肌肉记忆稳稳立着,二人一狐御剑而行。

“师尊能和动物说话?”

“当然——”

柳闲像是又要说“不行了”这三个字,谢玉折已经准备好了再看一次师尊的白眼,没想到他却说:“我还真会一点。”

“不过仅限于狐狸,我能听懂一部分。”

谢玉折满眼都是崇拜的小星星,他睁大了眼:“好厉害。”

“是以前听一只刚化人形的狐狸和同伴说话听不懂,央他教我的。”

谢玉折眼睛里的星星逃跑了:“哦。”

又是别人,不想听了。

上了剑后,柳闲松开被人握住的手,给小白狐狸顺了顺毛,听狐狸一边嘤咛一边给他指路,发自肺腑地说:“还挺可爱。”

“师尊,把它给我吧。”谢玉折面无表情道。

柳闲很疑惑:“怎么了?”

“它很沉,一直抱着它你会累。”

“沉……?”柳闲迟疑地把还没自己一个巴掌大的小小一只拎起来,想了半晌,再看看谢玉折不算好的神色,恍然大悟地眯着眼,眼里满是戏谑:“你是喜欢它,看它在我怀里这么可爱所以眼馋了吧?不给。”

有一瞬间谢玉折的表情变得很莫名其妙,他差点没吊上一口气来。

有时师尊的想法,很……

而后他指尖微颤,薄薄的皮肤变得苍白,无力地收回了手,难过地抿着唇:“弟子没用,现在连这点忙都不能帮到师尊了。”

柳闲很没眼看地叹了口气,直接把小狐狸给他递了过去:“真的好沉啊……小玉,帮帮我吧。”

“嗯!”谢玉折把狐狸放在自己单手臂弯里,周身像是有阳光普照。可那只狐狸却仿佛被冰冻了般一动都不动了,连指路的叫声都变得非常机械,就像正在经历死亡的威胁似的。

看着谢玉折稳稳地御剑飞行,柳闲新奇地问:“向左走。你现在不恐高了?”

他话音刚落,一直在低空平稳前进的剑突然加了速。谢玉折的剑向左转后,越飞越快,越飞越高,邪门极了。

从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越来越大,谢玉折指着自己的耳朵,不解问:“师尊,你刚才说什么?”

柳闲笑嘻嘻地复述了一次:“直走就好。你现在不怕高了?”

谢玉折仍没听见,对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剑却在直行。

既然风太大了你听不见,难道你不会让剑飞慢点儿吗!?

柳闲无奈地往前走两步,凑近谢玉折,气急败坏地扯着嗓子:“我说——”

谢玉折突然转了头,唇角从柳闲的脸颊上轻轻擦过,他并不打算把这当做一个意外。他往前触碰到柳闲的薄唇,让他与自己唇齿相依,又伸手扣住他的后脑勺,加重了这个吻。他轻咬着柳闲的唇瓣,将他尚未说尽的几个字吞入腹中。

他的声音嘶哑而带着些喘:“师尊……刚才,我欠你一个回吻。”

柳闲紧紧闭着眼,根本不敢看他,他“唔唔唔”三声不知是在问“怎么了”还是在说“放开我”,却到底没有推开他。

这时候剑反倒飞得很慢了,四周连一点细微的风声都没有,静得柳闲能听到自己快跳出胸腔的紊乱心跳声,还能……听到他和谢玉折唇舌缠绕的水渍声音。

感受着从柳闲脸上传过来的热气,谢玉折餍足地笑着,轻咬了咬柳闲的舌尖仿佛是在提醒,他含糊不清地说:“师尊,你忘了呼吸。”

柳闲一把推开他,却又在谢玉折摇摇欲坠仿佛要跌下剑时很不情愿地又将他抓住。他后知后觉地大口喘着气,好半晌才缓过神来。

他的脸颊已经红得能滴血,嘴唇也殷红,怒目嗔视着趁人之危的谢玉折。

谢玉折舔了舔自己的唇角:“其实我都听见了,弟子只是觉得师尊离我太远了,想要你靠近我一点而已。”

“小心前面的石头——都说了,你做这种事的时候,能不能不叫师尊!?”

柳闲的脑袋晕乎乎的,怒目嗔视着谢玉折。却不知道自己泛着水光的桃花眼有多勾人,他质问谢玉折:“故意的吧。这么无赖,你跟谁学的?”

谢玉折只直勾勾地看着他,眼里是毫不掩饰的炙热情感,想把人完全占有的浓烈欲望和想要永远屈膝臣服的崇敬在里头打架,他不答。

他别过眼去,用粗粝的手指轻轻拂去柳闲眼角的水痕,无奈地叹了一声,委屈道:“师尊,你不要再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了。我会难受。”

“我的眼神又不是刀,你难受个什——”柳闲转过身,正想骂回去,却又在感受到抵在自己身后的硬物后,碰了好几下,不解地问:“这是什么?也不至于直接拿刀抵着我吧……是热的,大小也不太像啊。”

而且为什么我的身体会传来异样的痒意,那种感觉还越来越浓,好像小虫子在咬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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