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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也不必帮着她。这宠爱难道还能让来让去的么?主子与主子爷好,那便是最好的,主子爷最看重的便是主子,主子只管把自个儿的日子过好便成了。”

这就是宁翘最欣赏乌喇嬷嬷的一点了。乌喇嬷嬷和她想的一个样,不迂腐,又爽快,这就是极好的了。

李氏这样的人,永不知足,想要恩宠想要孩子,那要是都有了,是不是还想要地位呢?这人心思太深了,宁翘可不想沾手。

李氏这头回了秋雅阁,也在想着这个事情。

慧文跟着去,又跟着回来,把那边的态度瞧了个清楚。

她道:“姑娘还是指望着宁庶福晋么?”

“奴才瞧着,宁庶福晋不像是愿意松口的样子。若是肯松口,又至于到现在都没有消息呢?姑娘沉寂的太久了,怕是家里也要不满意了。”

李氏道:“我何尝看不出宁氏的意思?可如今府中她是见主子爷最多的人,跟着她,也是主子爷的意思。我只是不愿意这样沉寂,却不知出头之日在哪里。”

“原想着察哈尔的事情出来,阿玛那里还能出头的。却没想到皇上要亲征,主子爷留在盛京不去,那镶白旗没了出兵的可能,阿玛那里也就跟着耽误下来了。你送信回去,也且让阿玛忍耐些。我这里总还是要再看看的。”

慧文轻声道:“宁庶福晋若不肯为姑娘铺路。正院和东院那里都对姑娘有话传来的。虽则和姑娘所想的不一样,但为正院,或为东院做事久了,总能得到些好处的。主子爷一心叫姑娘跟着宁庶福晋,却对姑娘不管不问的,这样又什么时候能出头呢?奴才只是怕姑娘白白蹉跎了时间。”

“主子爷把宁庶福晋放在心里久了,这会儿宁庶福晋又有了身孕不能侍奉主子爷,正是新人出来的时候,可短时间内怕也越不过宁庶福晋去。总是要经营个两三年,跟邀月堂一样,那才能成气候的。”

再则怀孕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谁能有察哈尔庶福晋那么好的福气,一次就有了呢。

还是先拿着些权力,在府里有些地位,才能再说其他的。

李氏沉吟不语,正院曾经放弃过她,要再为正院做事,那可是跟主子爷对着干的。

她还要再想一想。

宁翘要为多尔衮预备行装,这一去几个月,总不能天天来回的,那边住的地方已经安排妥当了。

多尔衮带着亲卫过去,每天要处理这边送过去的公务,还要处置那边的事务,着实是忙得很,缺什么少什么的,再送过去就是了。

但一应东西肯定是预备齐全了才好,得一样一样叮嘱伺候的人。

天气冷,肯定不能让多尔衮生病着凉的。

宁翘样样都想的周全,纵然想不周全的,身边还有个乌喇嬷嬷提醒,倒是预备的极好,正巧先前的新一批的冬装做好了,针线房直接送来了邀月堂,宁翘都让放到多尔衮的行囊里头了。

这是有多尔衮的话,宁翘替他预备行装,因此周得胜周卫都常往邀月堂来回,还有前院新换的伺候的大丫头和几个二等丫头,也是常来回邀月堂的。

周得胜跑腿,往前院开库房,又拿着对牌在后院库房取东西。

这样的动静,自然瞒不过正院和东院了。

自有人来打听。

多尔衮要出门就是这两天的事,也不必瞒着,也不必藏着掖着。

这一下正院和东院都知道了。

福晋和佟佳氏都气得不轻。

怎么主子爷要出门,她们什么都不知道,她们还什么都没有预备上,反而叫宁氏给预备上了?

福晋直接让人来请宁翘去一趟正院。

不能说不去,是一定要去。

烟雨去送来传话的蒙嬷嬷,烟霞在宁翘身边道:“这雪虽停了,可外头冷得很,这时候去正院,还说非去不可,奴才瞧着不像是什么好事,不如奴才去请周公公传句话,请主子爷回来一趟?”

“还能是为着什么好事,自然是为了主子给主子爷预备行装的事情。”

乌喇嬷嬷道,“福晋这是害怕主子沾手府里的事务。是怕失了她自己得手的东西。”

宁翘道:“主子爷有正事要忙,为这点子事就叫人请他回来,不像话,也不成体统。”

“正院请咱们去,那就去一趟。这么害怕失了自己得手的东西,那也是她自己没本事守住,怎么能苛责别人有本事呢?”

宁翘指了指昨儿才新得的斗篷:“这个红,就穿这个去。大正月里的,不穿戴点红的,总是不大像样的。外头还有雪,白雪红梅,映衬起来才有意趣,又显眼又漂亮。”

“穿不得正红不打紧,这石榴红也是极亮的。”

“你们好好给我梳个头,今儿可不能坠了名头。好叫福晋看一看,我也不是真的任由她欺负的。”

屋里的几个丫头,连带着乌喇嬷嬷都振作抖擞,听见宁翘的这几句话都精神起来了,忙着就为宁翘装扮。

她们的主子好似今儿格外的不一样了。

就像是要去跟福晋打擂台似的。

宫里的小博尔济吉特氏还没有醒过来,发生那样的事情,宫里这阵子有些乱,为之前的事情且查一阵子呢。

各家的福晋夫人们就暂且不进宫了。

要不是这样,福晋和佟佳氏还发现不了这事。

宁翘往正院来,进屋来一瞧,佟佳氏也在那儿坐着了。

这倒也不意外,这样的场合,佟佳氏是肯定不会放过的。要是佟佳氏不来,宁翘才会觉得奇怪呢。

今儿庶福晋们都没有来,侍妾更是一个都不在了。

宁翘坐下来,感受到福晋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带着比冰雪还冷的寒意。

宁翘不闪不避的望回去,笑吟吟道:“不知福晋请我来,所为何事?”

“我那里还有些事情要忙,如今还要养胎,这样的寒冬腊月出门,总是不大好的。察哈尔庶福晋有孕的时候,福晋向来是体恤的,不知怎么到了我这里,便要这样立等着见呢?”

福晋和佟佳氏向来都知道宁氏嘴巴厉害,这几年都是领教过的。

心里恨得痒痒,总恨不得将她的嘴撕了。

可那也是她们主动挑衅的时候若好好的,宁氏倒不主动招惹。

谁知今儿一坐下来,宁氏就首先发难,这话说的,把福晋讲成了个苛待妾室的主母。

福晋的目光幽深几分,立刻就发现了。宁氏和先前不一样了。

宁氏这是要和她,对上了吗?

“叫你来,自然是有话要问你。”

福晋不禁恼恨多尔衮对她的冷淡与无视,这一股气现在都落在了宁翘的身上,“我听说王爷要出门,是你在为王爷打点行装。既如此,为何不来禀报我一声?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嫡福晋吗?”

佟佳氏是唯恐天下不乱的。

她听见了风声,也恼宁翘得了多尔衮的喜欢,竟还要来沾手多尔衮出行的事务。

早些年的时候,多尔衮出征的随行装备,那都是福晋打理的。

后来她进了府里,这几年就是她预备的多一些。

没成想这一回,竟叫宁氏绕过她和福晋,为多尔衮预备行装了。竟连周得胜都听起了宁氏的吩咐。

瞧着前院和邀月堂的人忙忙碌碌的,她东院和正院都静悄悄的,佟佳氏就觉得脸疼。

所以听见正院这边请宁翘过去,佟佳氏也跟着过来了。

福晋分毫不让,佟佳氏眼底都透着隐隐的兴奋。

佟佳氏瞧着自己手上新做的指甲:“福晋这话说的,她何止是没有将福晋放在眼里呢?宁氏早就不将我这个侧福晋放在眼里了,如今有了身孕,仗着主子爷疼爱,就越发的不将福晋放在眼里了。”

“眼下只是为主子爷打点行装,怕是孩子生下来,便要为福晋和我分忧,一同打点府务了吧?”

前头有一个福晋在,眼看着福晋要收拾宁翘,佟佳氏自己就不出头,一个劲的拱火,她就不信福晋不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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