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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爷这是嫌弃上妾了?”

宁翘就作,就娇,“这新人进府才半年,主子爷不喜欢这一个。知道又要有新人进府了,这还没进来呢,就不喜欢妾,就预备着惦记旁人了?”

“妾要是没有人情味,这府上的事儿,那就两样了。”

她这样阴阳怪气的说话,多尔衮倒是听的勾唇。

偏就是喜欢这不庄重的小模样。

多尔衮抱紧了她,勾着下巴亲了一会儿,才捏着小丫头红扑扑的小脸道:“什么时候说嫌弃你了?”

“爷是喜欢你。这么些年了,这么喜欢的,就你一个。”

这话说出来,多尔衮自己倒是顿了一下,眸中含着几许温柔笑意,眸光灿若繁星。

这话放在心里许久了,今日说出来,才觉得舒坦。

宁翘第一次听见多尔衮这样明确的说出来。以为并不会如何的惊喜波动,但心内的涟漪微漾是没办法忽略的。

她忽然就有点不想说话了。方才已经将要说的话都说过了。

此时心中千言万语,竟不知道该先说些什么才好。

一双盈盈含着春水的眼眸就那么望着多尔衮。

多尔衮干脆把人抱到榻上,将床帐子放下来,一方天地里密密实实的落下来,就好似天地之间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多尔衮说:“如今这个时候,爷的心里在想些什么,难道你还不知道?哪还有心思放得下旁人的?”

“这两年,你又见爷往谁哪里去过?”

多尔衮吻住宁翘,“小博尔济吉特氏进府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上。她进不来的。”

宁翘被迫承受,多尔衮的动作热情又汹涌,宁翘已是说不出话来。

宁翘心里却总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她的脸红着,好一会儿才圈着多尔衮的脖子,找到了自己低哑的声音:“主子爷如今是位高权重,可上头还有一位呢。主子爷有自个儿的筹谋规划,若为这些事叫主子爷担了不好的名声,阻了主子爷的前程,我心里也是不乐意的。”

多尔衮听了便是笑:“你是怕又有个进府赐婚的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怕爷不能抗旨不遵?”

宁翘热着脸不说话。

多尔衮便低声笑道:“这时候怎么就想不明白了?你不会叫她们自顾不暇,再也没精力盯着你?再也没法子送小博尔济吉特氏进府么?”

只管叫人家来捣乱,自己怎么就不能去主动捣乱呢?

宁翘嘀咕道:“我不会害人的。”

多尔衮亲了亲小丫头,失笑道:“谁叫你害人了?”

“除了害人,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这里头,这些个人,又不是人人都是一个心思的,人人心思各异,你想着法子,叫她们各自为营,你坐收渔翁之利,谁还顾得上把人送进来呢?”

宁翘的眼睛亮晶晶的:“主子爷的意思,主子爷是许我动手?”

多尔衮爱怜的抚了抚宁翘的脸蛋,眸光温柔,动作却不肯缓下来:“她们已经动手了。你这里,不能只管这样的。”

“爷早就许了你。什么事,你都只管放手去做。”

“爷说了,爷对你的期望,大着呢。”

宁翘的声音碎不成调,晕晕乎乎的好一会儿,觉得自己几乎要沉溺在多尔衮的热里了。但多尔衮的这些话,却随着那些凶野的动作,深深的沉入她的脑海之中。

好一会儿,她抱着多尔衮的脖子,低低的哼道:“要是我不出手不小心伤着谁了,伤了庄妃什么的。你可不要心疼。”

多尔衮没听清,问了一句:“说的什么?”

宁翘低低一笑,模样妩媚动人:“没有说什么呀。”

这样亲密的时刻,她一个字也不想提起庄妃,不想提起别的女人。

多尔衮在这个时候,合该心里就是想着她念着她的。

身边只有她,耳朵里听见的也只能是她。就让她自私一点好了。

这几年,自庄妃能与她说话的时候,在她跟前提起多尔衮,总是亲昵的唤着十四爷。那模样就好似在同宁翘讲,你看我与十四爷这样熟稔,你怎么不来问问我呢?问问我究竟和十四爷是怎样的关系呢?

宁翘偏偏不问。她不喜欢庄妃提起多尔衮的语气。

也摸不透多尔衮心里对庄妃究竟是个什么态度。也不知他们所谓的‘过去’是什么样的‘过去’。

甚至因为历史上的那些事,她还很在意这个。

但问也不是这个时候问的。庄妃摆明了就是故意为之。

宁翘还是想再多看看的。

她还是觉得,多尔衮不像是对庄妃有情的样子。她也不想误会多尔衮,可一个人挣扎在这里,从来都只是想好好活下去的人,可能心里最最相信的,还是自己吧。

好不容易挣脱了自己身上的套子,总要先走出来看一看,不可能一下子就把自己的底牌都放出来的。

她这里想的多了,那里多尔衮倒是不满了。

捏着她的下巴就咬了下来,宁翘吃痛,多尔衮才笑起来,不许她再分心了。

宁翘这才收敛心神,全身心的沉溺到了多尔衮给予的汹涌之中。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等宁翘再回神的时候,倒是月上中天了。

多尔衮神清气爽,正沐浴回来。

他随性得很,衣裳带子也不系了,就那样畅怀回来,一撩开床帐对上一双含水的眼眸,多尔衮倒是笑了。

“怎么醒了?”多尔衮过来又把人抱住,“不是向来都睡得沉沉的,一觉到天亮的?怎么这回不困了?”

多尔衮倒是兴致好,还想再来。宁翘哼哼不肯了。

她要梳洗,也不肯叫多尔衮跟着。

自己去了回来,刚上床榻,就被多尔衮又抱在怀里了。

宁翘人乖乖的,眼睛却很亮:“妾是想问,给十一阿哥请大夫回来的事情,主子爷可定下了?”

多尔衮听了便笑。

没想到是为了这个事,连觉都不睡了。

他也不管小丫头这亮晶晶的眼睛里头转着什么心思,便只答道:“人选定下来了。只是尚未出发,再等几日就要乔装南下了。”

多尔衮也不瞒着,道,“你父兄都在都尔弼城中练兵。等你兄弟婚事过去,你兄长还是要回去练兵的。你弟弟留在京中读书也有些年了。这个年岁,正是可以出门历练的时候,就叫他跟着去了。他不曾出去过,留头之后也是面生,去南边不会叫人认出来的。”

多尔衮当然不是只叫宁克申自己出去的。多尔衮又点了些人,都是面生的,还有人护着宁克申一同去。

这一趟出去虽不为了打仗,但南边也不太平,她们是出去找大夫的,但多尔衮也有意叫宁克申出去看一看,看看南边如今究竟是个什么境况。

这第一手的消息,这边总还是需要的。以防万一,宁克申身边自然也是需要人护着的。

叫旁人去,总是不放心。这样的差事,还真只有宁家的这个合适。

宁翘见问出来了,还来不及说自个儿的想头,倒是敏锐的察觉到了多尔衮的一句话。

“留头?”宁翘道,“主子爷许妾的弟弟留头去?”

多尔衮道:“那不然呢?就这个模样去,还没进去山海关,就要引得几路人马的追杀了。”

“便是乔装改扮,也是无用的。若是匆忙之中假头发掉了,叫人看出身份来,那还怎么回得来?不若留头去,你弟弟瞧着温文尔雅的,又师从范文程,如今看着就很像南方的文士。”

“至于说行为习惯这些,说话行事的,叫他改了就是。实在不会,学一学范文程就可以。他还年轻,不似那些年长的人,总是扮不好的。这回跟着去的,还有汉军旗的人,范文程身边的人也有,都是可靠的人。不会叫人看出破绽来的。”

宁翘是对那留发不留头的印象太深刻了。

没想到多尔衮在这件事情上远远没有那样的强硬和凶蛮,反而还挺随意的。

宁翘试探性的问道:“若叫克申留头,主子爷将来会歧视他吗?”

多尔衮失笑道:“你这是什么话?也不过是头发罢了。将来回来剃掉就是了。又有什么要紧的。如何叫你弄得,好似什么大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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