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故事2(2 / 2)

货车减了速,哐一下刹在路边,牛歌给我取下行李,我向他道谢后朝着他指我去厂部的路走去。同时见他背着沉重的病号,吃力地踏着疏松的俭花小径把病人送进小平房。但不知为何我心里感到一阵怅然一阵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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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厂部报到时,接待我的是一位衣着军装的络腮胡厂长。他热情地握住我的手:“啊,小同志,我代表全厂领导和员工欢迎你呀!你能自愿来我们这艰苦的地方工作实在难得,是个有志气有远见的好青年。有多少人都不愿来,既使来又想方设法的调走。这是由于我们厂创办不久,设施不完善,环境又艰苦,留不住人呐。”

他点燃一支用纸片卷的莫合烟,美滋滋吸了几口,然后吐出缕缕刺鼻的青烟接着说:“但是没想到我们这没有梧桐树的地方却意外地引来一只金凤凰!”他爽朗夸张地笑着。

接着他介绍了该厂的概况;硝厂有三个连队,一连管运输和一部份工人在厂房生产硫化俭。二连三连在工地采硝。

他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这样吧,你就在三连一班,年轻人多吃苦多煅炼是好事。”他寒喧后让年轻的事务长给我预支了一个月的馍票。而后把我带到一间小平房,向两位正要上工的女孩子介绍后便匆匆离去。

一个名叫叶茂平的女孩约二十三岁,她大大咧咧,一付神神经经玩世不恭的样子。另一位名叫林静约比茂平年龄小一点,多愁善感,忧郁寡欢。但两位的外貌均可人。

我们三人认识后,她们十分热忱地帮我铺床,整理东西,还给我讲这儿的生活如何的艰苦,水是苦涩咸三味,常年吃不上蔬菜瓜果。茂平抢着给我吟了这儿的“四季歌”:“春季风吹石头跑,夏季蚊虫咬得受不了,秋季早晚穿棉袄,冬季鼻冻掉没处找。这还不算舍,更可怕是工伤事故常发生,致伤致残甚至送上小命。尤其象你这小靓妹,就不怕哪天天上冷不丁地掉一块硝下来炸坏你一只美丽的眼睛吗?哇,把一个俊妞弄得多丑呀。”茂平声情并茂,幽默得似乎有点让人讨厌。林静抿着嘴偷着乐。

茂平见我怀疑地注视她。她又顽皮地指手划脚:“你不信?今天‘牛鬼’就是从火车站接回两位伤员,一个被硝炸断了腿,一个被炸残了腰,住了半年医院还没治好,只好回厂调养。”

我倏地想起牛歌背病人的情景,便抢着问“牛鬼”是什么样的人?

茂平扮着鬼脸环视林静:“让她告诉你最合适。”林静撇着小嘴,明亮的眸子在美丽眼眶里打了个转:

“茂平,你在睡梦里还在呼唤牛鬼的名字,这还是让你来告诉她更合适。”茂平睁圆杏眼朝上瞪着:“是吗?有这么严重吗?我怎么不知道呢。”

她滑稽神态逗得我们直乐。在笑声中,我的感觉告诉我,“牛鬼”亦牛歌,这两个女孩子都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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