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登亭（2 / 2）

罗殊羽久久凝望五大明王的容颜，忽道：“那个红发的明王，我曾经见过的。”

“那是不动明王，天龙门的缔造者。”

罗殊羽暗忖：“原来紫电天官指上的画像，就是佛家常说的不动明王。”

万松穿心在书架之间，身形忽隐忽现。但他的声音依然如站在罗殊羽身边一样，清晰可辨。

“八千年前，世上出现了一位残忍凶悍的魔王，人称‘魔神’刹帝利。魔神为祸世间，杀人无数。而五大明王合力封印了魔神刹帝利，还人间以安宁。”

“五大明王最后修炼成神，成为这世上最早的神明。”

“但这五人最后出现了一些分歧。于是不动明王驾驭天之修气，建立了天龙门。”

“而地藏明王拥有地之修气，建立了地藏门，与天龙门为敌，八千年来争斗不休。”他忽然又出现在罗殊羽身边，手指另一位明王，“这就是地藏明王。”

不动明王神情坚毅，地藏明王则是满头白发，神色凄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佛家谒语犹在耳畔。

罗殊羽想起花神街上凭一枚微型日晷仪击退四个奔狼门壮汉的少女，袁颖仪。她就是自称“地藏门人”。

他问道：“天之修气、地之修气，是什么？”

万松轻叹道：“你还真是什么都不懂啊。修气存在于每个人的体内，所谓修行，就是提升体内修气的品质。”

“而修气的性质，由父母决定；如果父母都是凡人，则要看你修炼哪一门的功法。你的父亲是天之修气，你的母亲则来自游鲛门、是稍弱一些的泉之修气。所以你的体内，应该就是天之修气了。”

万松又指向居中的明王：“在天龙门和地藏门的竞争中，无数人死于非命。于是孔雀明王建立了海神门，介入二者的斗争。”

孔雀明王一头碧蓝的长发，半边脸笑，半边脸哭。

“只有超越了爱恨与悲喜的人，才能将海之修气发挥到极致。”

罗殊羽想起易碧琳。她能控制冰，可能正是海神门人。那日看见她从神经内科的诊室走出来，不知是否也算符合“超越了爱恨与悲喜的人”的描述。

但罗殊羽并不知道的是，那天早晨操控货车与光弹、一心要杀易碧琳的人，正是万松。

将十三门尽数歼灭，正是万松最终极的愿望。

接下来，万松介绍了两侧的两位明王。其中威德明王与不动明王交情甚好，他使用风、林、火、山、云、雷六种修气，为天龙门设立了六位护法。而步掷明王拒绝帮助地藏明王，以九种修气和最原始的人之修气建立了其他十个门派。至此，天下仙家十三门形成，并一直绵延至今。

罗殊羽不禁问道：“那么你又是哪一门的门人？”

万松笑了。这一笑有几分傲慢，也有几分凄凉。

“我是天神的弃子，三界外的游魂，无亲无故。我只属于我自己的万涛亭。”

万松一边说着，一边朝书架走去。罗殊羽跟随他的脚步，来到一块空地。

万松盘腿坐在松木地板上，罗殊羽也学着他的样子坐下来。

“第一次在街上看到你，我就知道你体内的修气极为充沛，是一块难得的材料。在纹身店见识到你的表现之后，我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那我们……”

万松脸上挂着赞许的微笑：“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