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成叔走了（1 / 2）

“哥，我们在山脚下休息一晚吧。”叶恒建议道，他看着成叔苍白的脸色，以及四周植物的沙沙心中不免担忧。

叶从文点了点头，转身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在小路中央选了一处较为平坦的地方。他们放下架子车，找了些枯枝生起了火堆。火光跳动着，映照在两人稚嫩但坚毅的脸庞上。叶从文紧握着手中的砍刀，随时准备保护他们不受侵害。

火光闪烁，叶从文手中的砍刀在火光的映照下泛出微微的红光。他坐在火堆旁，低着头，紧紧握住刀柄，手指微微颤抖。

寂静中，突然传来叶从文的哭声。他低声抽泣，声音沙哑且压抑，仿佛怕惊动四周的危险。“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他们的……”叶从文颤抖着双手，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与懊悔，“可是他们要抢走我们的物资，我别无选择……”

叶恒愣住了，他从未见过叶从文如此脆弱的一面。一直以来，叶从文都是他的支柱，总是带着无所畏惧的坚毅神情。而此刻，这个坚强的大哥哥却显得如此无助和脆弱。叶恒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叶从文的肩膀，试图给予他一些安慰。

叶恒思索了半天，却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内心的恐惧与不安涌上心头，让他感到无所适从。熬过三年干旱，本以为一场雨带来了好日子，结果却被事实打击得措手不及。家人死亡，植物变异，村民丧命，现在还要为物资同类相残，这个世界的残酷远超他的想象。

火光跳动着，映照在两人稚嫩但坚毅的脸庞上。每当风吹过，火堆的光影就跳跃得更加剧烈，像是在演绎他们内心的动荡。

叶恒坐在一边，他的目光时而停留在兄长脸上的泪水，时而转向四周的黑暗。夜深了，周围的沉默让人心惊肉跳，只有不远处树叶的沙沙声，和他们呼吸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就在这时，一声低沉的呻吟打破了夜的静谧。一直昏迷的成叔声音中带着剧烈的痛苦，他的脸色由白转灰，整个人在架子车上痛苦地扭动。

“成叔！”叶恒立即站起身，心中一阵惶恐。他和叶从文急忙跑到成叔的身边，见到他脚上原本已经止住的伤口现在竟然开始恶化，黑色的毒素从伤口处向上蔓延，已经达到了腹部。

成叔的叫声越来越尖锐，翻着白眼，痛苦的嘶吼响彻在林子里。

“不可能，我们已经给他吃了抗生素，怎么会......”叶从文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力和恐惧。他急忙撕开药箱，寻找药品，但他心里清楚，这毒素的蔓延速度超出了他们的控制。

成叔的痛苦呻吟变成了尖锐的叫喊，声音在夜里回响，让人心酸。“好痛……救我……”他的声音因痛苦而断断续续。

叶恒看着成叔扭曲的面孔，内心一阵剧烈的煎熬。他知道，变异植物的毒性，他们所知甚少，他们也没有对应的解毒药。他的心中涌上一阵深深的无力感，眼前这位老人，就要在他们眼前无助地死去。

成叔的呼吸逐渐急促，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叶从文放下手中的药品，他知道已经无能为力。医药箱里没有解毒药，他只能拿出抗生素来病急乱投医，而现在，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成叔的生命在一点点流逝。

全世界死一般的沉寂，半晌，就在成叔最后的一点鼻息声彻底消失在田野里，叶恒的哭声持续而绵长。眼泪绝堤般地流，哭到后来毫无气力的他匍匐在地，只有身子微微颤动着。

叶从文见状，内心也沉到了谷底。少年绝望的哭声像是直插他心脏的利刃，叶从文背对着叶恒，眼泪也滑了下来。他攥紧了拳头，心中对这荒诞的世界充满了愤懑，但无力改变。

夜深如墨，孤寂和沉重的空气裹挟着丝丝热流，在荒原的寂静中游走。叶恒和叶从文静静地坐在渐渐熄灭的火堆旁，周围的黑暗像是一张大网，将两兄弟紧紧困住。成叔的死如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他们的心头，让原本就艰难的生存之路愈加凄凉。

叶恒的目光空洞，他靠在一棵枯树上，视线望向无尽的黑暗，似乎在寻找一丝光明。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力感，仿佛连呼吸都是负担。叶从文则紧紧握着弟弟的手，试图传递些许温暖和安慰，但他的眼中同样透露出深深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