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迷惑的鱼宴（2 / 2）

“好多呀！”小女孩更加兴奋了，跳进水里，蹑手蹑脚地想直接伸手下去捞鱼。

“别惊动它们！”叶栩张开手臂，将雪凌挡到了一旁，兴奋地说道，“我来！”

这群鱼儿特别机灵，一听到一丝响动就又迅速往前游去，又让他们扑了个空。两个小孩哪里肯放弃，又一路追了过去。

不知沿着溪流走了多远，溪流渐渐变宽阔，鱼儿不再成群结队，都四下散开游走了。叶栩停下了脚步，躬着腰站在溪流中间，呆呆地顺着溪流望去。

溪水蜿蜒悠长，两岸树木丛生，修长的零星枝条在溪流上方随意垂下，树顶繁茂的枝叶往中间自然伸展靠拢，你挤我侬为小溪流供起了小屋顶。细碎的阳光透过大树的缝隙，射了进来，好安静清幽的地方。

两只小鸟在枝头上唧唧喳喳地嬉戏打闹，抖落几滴清凉的露珠，溅在叶栩的手背上。叶栩以为下雨了，轻轻抹掉了手背上的水珠，一阵清凉。不是的，那是树叶沁出的甘露，水乃万物之源，叶栩竟第一次对生命生出了敬畏之感。

叶栩直起腰板，下意识地抬头顺着小鸟的鸣叫声望去，透过树梢的阳光刚好落到他的眼睛里，树叶沁出的水珠又落到了他的脸颊上，清凉凉顺着肌肤的每一根神经如触电般传遍全身。

抓了大半天的鱼，他舒缓了疲惫的脸颊，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大自然清新自然的环境，刹那间让他沉醉入了另一个世界。映入脑海的景象如空灵朦胧的仙境，烟雾缭绕，美好而醉人。

一位婀娜多姿的女子悬坐在树枝上，极细软的轻纱如一缕薄烟裹在她白嫩得发光的肌肤上。她娴静地望着柔和的阳光，轻轻地晃动她修长的双腿，灵动的双眸闪着淡淡的绿光，美丽柔媚的模样十分迷人。

女子忽然低头看了叶栩一眼，从树枝上飘飞而起，乳白色的衣裙在微风的吹拂下，如娇妍盛开的白玫瑰，飘入溪流中央，荡起小舟，消失在了溪流尽头。

雪凌见叶栩哥哥抬头站在水中许久毫无动静，下意识地喊了他好几声。终于，叶栩才恍然大悟，摇头避开了刺眼的阳光直射眼睛，抹掉了脸上的水珠，睁开眼睛重新环顾四围。

仙境立马消失了，小鸟也早就被吓跑了，周围除了茂密的森林和溪流边丛生的水草，寂静得怪瘆人的。

时间已经从早上来到了晌午，若不是一直沿着溪流而下还能沿途返回，可能他们已经迷路了。

他们还没有抓到一条鱼，又不肯死心，好像受了鱼群的迷惑一般又继续开始往前搜寻。烈日透过茂密的树梢，落下一片片光晕，越往前树叶愈加繁茂低矮，溪流愈加窄小。

前面的路在树木的遮掩下，渐渐形成了一个小山洞，蜿蜒曲折，越发幽暗神秘，还能听到前方传来叮叮咚咚的流水声。

消失的鱼群又不知道从哪儿全都聚集了过来，迅速地往下游游去，在幽暗处愈加金光闪闪，散发着诱人的气息。叶栩一眼就认出了它们，拉着雪凌的小手赶紧追过去。

在拐角处扒开茂密的树丛，溪水竟然到了尽头，流淌到一处幽暗的深潭里，有一丈多宽，叮咚的溪水声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周围长了很多荆棘，绕不过去，要进入水潭，只能从这里进去。

阴暗的光线看不清潭水有多深，各种带刺的藤蔓缠绕在水潭周围，茂密的树木将潭水封了起来。可以看到对岸有个浅滩，沙面干净柔软。粗壮的树根裸露在潭壁上，紧紧地包裹着沙石。鱼儿全聚到了这弘潭水里，即便是光线昏暗，它们依然波光粼粼，自由自在地游动着，煞是好看。

“雪凌，你会游泳吗？”叶栩关切地向雪凌询问道。

“不会。”雪凌抿着小嘴直摇头。

“没关系，我去探探水深，再接你到对岸去。”

说完叶栩就脱下了衣裤让雪凌拿着，一个人轻轻跳入了潭水中，潭水刚好没过了他的腰身，不算太深。他伸出手臂，让雪凌坐到他的肩膀上。雪凌害羞极了，脸颊刷得一下红成了一个熟透的苹果。

叶栩缓缓地探着潭底，谨慎地往岸边挪，一下子就把雪凌送到了岸边。雪凌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光着脚紧张地站在岸上。岸边细软的泥沙被溪水冲刷得光洁如玉，踩在上面舒服极了。

鱼群感知水面的波动，全部遁入了水底，一时半会是不会再出现了。两人瞎忙活了半天，都累坏了，叶栩穿戴整齐后，一屁股坐到了软沙旁边的岩石上，雪凌也跟着坐到了他的身旁。两人不约而同地望着他们心中的这潭死水，深深地发起了呆。

水面波光旖旎，周围绿树成荫，幽静的密林安静得令人发慌。

“叶栩哥哥，我想回去找楔老爷爷。”雪凌盯着这阴郁的潭水，不觉心生恐惧，弱弱地拉了拉叶栩的衣角

“不急，我们很快有烤鱼吃了。”叶栩还是一股蛮劲儿，坐等鱼群的出现。

“我害怕。”雪凌畏畏缩缩地靠紧了叶栩。

“没什么害怕的，这些鱼长得这么肥美，定是在水底的回流处觅食，它们吃饱了就上来了。”

……

小女孩听着叶栩唠嗑，眼皮不听使唤，沉沉地入睡了，叶栩也在清凉的幽境中渐入梦境。

突然他们一齐站了起来，径直往潭水中走去。

“笨蛋！快离开！”一声呵斥，响彻整片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