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4(2 / 2)

“那究竟是怎样?”这次可不轻易放过她。

“我真的不知道,我对别人都不会有这样的反应。”这是真的。

“那你对我真是够特别的!”他邪恶地一笑。

“你又要把我绑起来吗?”她心底一骇。

“惩罚的方式不只一种。”他半眯的黑眸邪佞地瞅着她。

“你……你……你想怎样?”她惴栗不安地蠕动小嘴。

“想有什么法子可以释放你的冲动。”他低沉的声音像带着魔力,暗夜般莫测高深的眸缓缓接近她,性感的唇缓缓地压上她的,带着烟草味的舌纠缠住她的青涩。

妮可仿佛看见七彩炫光,顿时天旋地转,他竟然吻她,就像作梦一样,只是她一点也分不清这究竟是美梦还是噩梦……

赫士达颇为讶异,小野猫竟全然没有反抗,温驯得教人意外,而她的滋味竟是甜甜,一点也不火辣,害羞又疑惑的舌轻轻与他厮磨,令人渴望的温柔让他不只想浅尝即止。多年来他都当她是个孩子,再次见面她却已是个美妙的少女,除了责任,更存在着占有的欲望,他绝不只想要驯服她而已,但他可不想惊吓她。

他缓缓地放开她,接触到她迷蒙的眼波,看见自己的笑意映在她眼瞳底。

“你这是在欺侮我?”妮可嗫声问。

“我相信你不会不懂这是一个真正的吻。”他暗哑地说。

“你干么吻我?”她咬住唇,困惑的问。

“你刚刚不也‘吻’了我,我们算是一比一平手。”面对她的“冥顽不灵”,他无法说明“心意”。

“放开我。”妮可叫着,原来他只是在嘲讽她,有点可恶,也令人失望伤心。

唉!两人之间似乎有道无形的鸿沟,赫士达一跃起身,伸手给她;妮可嘟起唇不接受,自己爬起来往浴室走去。

“你不去吃早餐要去哪里?”他问。

“去刷牙!”她气呼呼地进了浴室,把他隔绝在外头。

而关起门后她浑身的气焰却倏然消失,无力地靠在门板上,双手掩着脸,忍不住无声地哭了,热泪渗出她的手指。

他夺走了她的初吻,却只是想嘲讽她,教她的心好痛好痛,也好羞耻啊!可是刚才她怎会忘了抗拒,任由奇妙的火花延烧进心底才发现是个错误?都怪他的吻太温柔,像个诱人的陷阱,让她一头栽下去。

“我在餐厅等你。”赫士达在浴室门外说。

妮可不回应,发生这样“重大”的事,他竟还能吃得下,真是太没良心了!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脆弱和伤心,更不想让他知道她早就喜欢着他!旋开水龙头,把脸埋进冷水中,掩灭爱上他的证据……

餐厅里赫士达边喝咖啡边看着手提电脑的荧幕,时间一分一秒的溜走却还是等不到妮可,上午公司有个重要会议等他主持,无法再等,只好留下字条先行离去。

妮可故意在房里晃到三十分钟后才进餐厅,没看到赫士达,只见到一张字条,还有一个年轻的印尼籍男管家在收拾餐具,他身着雪白的衣服,皮肤略黑,笑容憨厚,见了她有礼地问候。“早安小姐,我叫阿辛,你要吃什么?”

“给我一杯茶就好了,谢谢。”妮可说,低头去看字条——

下午货物会到家里,管家阿辛会留下来帮你整理。

看完后,她抬头下意识地环顾四周,他呢?

“赫先生上公司去了。”阿辛突然冒出这句话,送来一杯红茶和柠檬片。

妮可挤出一丝笑容,觉得这管家还真会察言观色;而她真是矛盾,她不希望见到赫士达,但他不在倒令她好心闷!“唉——”她不由得哀叹了一声。

“中国人说女孩叹气就是想嫁人了。”阿辛边把擦拭好的杯子放到架上,边回过头来说。

“我没听过这种说法。”妮可怀疑地摇摇头,发现这管家可真多嘴;台湾的那位管家根本是一板一眼,除了工作难得开口说话的;不过他若想发言,她倒有个问题想问他了。“听说你早上去了机场。”妮可笑容可掬地问。

“是的,我送赫小姐去搭机。”阿辛还真的回答她。

“哪位‘赫小姐’啊?”她又问。

“先生唯一的妹妹,她和双亲住在印尼的一座私人岛屿上,但她要去英国深造了,可能要一、两年才会回来。”

妮可竖起耳朵听,这是她从来不知道的,没有人告诉过她。“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妈在赫老先生家工作二十年了,我是在赫家出生的呢!”阿辛自豪地说。

哦!这么说来,赫士达并没有骗她了,心情一下子舒坦起来,捧着茶,边喝边对自己蹙眉,又皱鼻子的,刚才她错怪赫士达了。

“小姐,这茶不好喝吗?”阿辛又“观察”到妮可古怪的表情。

“好喝得不得了。”妮可笑着摇头,很快喝完,愉快地到客厅去弹琴。

下午赫兹国际快递送来两大箱妮可的私人宝物,她亲自到楼下玄关签收,快递员身上的制服不只令她感到眼熟,还有一股温暖亲切之感。

五年前赫士达就是穿着这同一式的制服,快递给她伤心,却也快递给她幸运和自由的天空。

她深知自己是幸运的,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他要无条件地帮助她。

“谢谢。”她签好名字,目送那个快递员离去,和阿辛一起推着货箱上楼。

忙到傍晚终于把乐谱上架,和所有收集的小玩意儿就定位。

“小姐,都弄好了,那我可以走了吗?”

“可以,谢谢你,阿辛。”

送走了阿辛,屋里又恢复极致的安静,这般的安静真教人耳鸣!窗外天色已昏暗,不知赫士达今晚会不会早点回来。

她默默地等待,等到夜幕低垂,仍没见到他的踪影;失意地走到厨房,拿了晚餐放到微波炉里。叮铃一声,食物很快热好了,取出来放到餐桌上,她却了无食欲,呆坐在椅子上,泪忽然滚了下来,她伤心地想不知孤独何时才可以离她远去。

日复一日,转眼已经过了五天,这五天妮可只能在短暂几分钟的早餐时刻见到赫士达,她想问他何时她才能开始工作,但他似乎很忙碌,每次她都还来不及发问,他就抚抚她的头急着上班去了,留下她当大屋的“守卫”。而她一向习惯早睡,根本不知他何时才回来,但她恨死了这样空洞地过日子,恨死了当守卫!

不知别人感到孤独的时候都会想些什么?她没有亲人可以想念,以前只能寄托在弹琴上,如今她只想念赫士达,想到几近疯狂的地步,但他像是把她遗忘了!

不!他根本不知道有个人在孤独的角落安静地等着他。

今夜仍是孤寂的夜,梳洗后她无法入眠,无奈地瑟缩在藤椅上,望着窗外的满天星斗,门外响起叩门声,她没听到,门被开启了她也没有发现,因为此刻的她沉浸在自己杂乱的思绪里,无法自拔。

“为什么不吃饭呢?”突来的声音令她回神,她缓缓地转过头去,幽幽地瞅着赫士达,他终于回来了!她深深地凝视,像是好几百年没见过他似的,忽地她不自觉地眼眶灼热,泪光闪烁。

“谁又惹你了?”赫士达放下公事包,眉宇间有些疲惫;一回家他总先检视冰箱里的午餐和晚餐,看看她有没有按时吃饭,今天竟发现两份餐点都原封不动的放在冰箱里,于是忧心地前来关切。

“当然是你!”她说完,泪悄然滑落脸庞。

“我一整天都不在,如何招惹了你?”他揶揄。

“就是你一整天不在,才招惹我的。”她抱怨。

“别这么孩子气,来,我陪你吃饭去。”他拉着她的手要她起身。

“不,不……我快疯了,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发疯的!”她奋力甩开他的手,跳起来朝他叫嚷。“你说要推荐我进音乐学校,要介绍工作给我,没说叫我当看门的,为什么不实现承诺,把我关在这里?”

“等我这阵子忙完,一定帮你介绍。”他没忘,而是公司出了些状况,让他忙得不可开交。

“这阵子?那表示还要很久吗?”她再也受不了了。

“很快。”他已做了危机处理,而且对方的行动都在掌握中。

她认为他在敷衍她。“我要走了!”

“你人生地不熟,要去哪儿?”他不希望她再任性,让他忙不过来。

“你就欺侮我人生地不熟,才安心地把我关在这里,你太可恶了!”她边哭边往外走。

“要走就走随你,我不想忍受你的无理取闹。”赫士达没有阻拦,不信她会真的离去,一回头见她当真甩上门跑掉了,随即静止的空气中传来大门的开锁声,“砰”地一声大门关上!

天啊!这小女子也太任性狂妄了,当真说走就走,而且还穿着一身睡衣?噢!他恨自己为何要在这节骨眼上和她犯冲!

但她也太不会体谅人了,若不是公司真有要务急待处理,天天忙到深夜,他又怎会放她一个人在家里!他本来还想她刚来到新加坡打算先带她四处观光,去圣淘沙度假,可是这阵子他真的无法分神……

五年前台湾的经理陈志玄公器私用,这次又有个马来西亚方面的负责人故技重施,他派几名亲信往返调查搜证,罪证呼之欲出,他根本无法松懈,并不是故意要忽略她的!

“妮可!”他刻不容缓地追出去,连大门都没关就急急奔向电梯,心急如焚地按灯键,可是电梯缓慢的速度令人抓狂,而她究竟跑到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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