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5(2 / 2)

“它只是休假,并不是罢工。”赫士达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穿上衣服,但右手对扣扣子这样的差事根本不灵光。

“让我来。”妮可看不下去了,走到他身前,一一帮他扣上衣扣,他的体温在她的指尖,她屏息,害躁地低下头,一不小心竟“瞄”到他伟岸的男性象征,她惊羞得脸更红了。

“谢了,那件裤子也顺便。”赫士达苦笑。

妮可羞窘着,但谁要她是始作俑者,只好硬着头皮帮到底;她从衣架上取来整烫好的长裤,像个女奴在主子身前卑躬屈膝,待他把矫健的长腿跨进了长裤,为他拉起长裤……她闭着眼睛紧张得不得了,终于过了“关卡”,鼓起勇气把他的衣服塞进裤子里扣上腰间的扣子,但接下去的可是件“艰巨”的工程!她心底拉着警报。

“谢了,剩下的我自己来。”赫士达背过身去,拉起拉链,唇边漾出笑痕,他看得出她很紧张。

呼——幸好!妮可暗自喘息,取来西装外套为他穿上。

“还有领带,可是我不会打领带。”她说。

“待会儿上公司让秘书帮忙。”他把领带放进口袋。

“你受了伤,为什么还要上班?”妮可惊讶地问,还以为他会放几天假呢!

“公司最近出了点状况。”他并未向她透露是什么样的状况,但他没忘昨晚对她的承诺。“我会联络开俱乐部的朋友,你安心,一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妮可很想问他的公司发生了什么事,但为了不惹他心烦,她没问。“我会痴痴地等。”等工作的好消息,也等他早点回家,虽然她知道后者的困难度很高。

“走,吃饭去。”赫士达搂住妮可的纤腰往房门外走去。

妮可对这样亲昵如同情人的“接触”而悸动,但她忍不住开玩笑地说:“应该由我扶你才对。”

“你这小妮子!”赫士达嗤笑,惩罚地轻揪了她腰肢。

妮可笑着逃开他的手,却被他抓了回来,定在怀里。“你忘了给我一个早安吻。”

“这是新的同居规定吗?”妮可眼中闪着晶亮的莹光。

“就当是吧!”他低头攫取她唇瓣上的芳香甜美,她怯怯地倚偎着他,悄悄踮起脚尖给他最温柔的回应,他被她的甜蜜牵动心神,深深地吻她,虽然她可能只是暂时被驯服,但他是真心喜欢她的,无论是她野蛮的撒泼或者如同此刻温驯可人的她,她的率直和无邪早已烙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阳光洒进长廊,在他们紧贴的身上镶了一圈金光,但真正在他们心底发光发亮的是爱情的滋长。

午后,妮可正在勤练钢琴,磨刀霍霍准备向职场迈进,电话铃声忽然响了。

她一时反应不过来还以为是电铃声,停下琴声后才发现是电话响了。她来新加坡那么久,从未听见家中的电话响起过,她快步走向复古式的欧风电话座,执起话筒。

“我的小女人在做什么?”赫士达的声音令她的心情好得冒泡。

“谁是你的小女人啊?”妮可皱着鼻子说,但心底的“亢奋”实难掩藏。

“屋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他的话透露着笑意。

妮可忽然拙于应对。“我正在为工作冲刺呢!你打电话回来就为了问我这个吗?”

“不,让你猜猜还有什么。”赫士达卖关子。

“你安排好我的工作了。”妮可想了一个期待中的答案。

“聪明。”赫士达笑道。“我派公司的车去接你,你到我公司来,等我开完会,我亲自和你过去面谈。”

“真的被我猜中了,太好了!”妮可喜不自胜。

“待会儿见。”赫士达说。

“好的。”妮可放下电话,开心地去张罗该带的乐谱。

赫士达也挂上电话,一旁等候的秘书送上马来西亚方面的一封挂号邮件,他拆开邮件,取出许多绿色的单据,在看见一张报告后,他脸上的笑容淡去、消失。

报告上写着:

马来西亚的负责人吕耀东竟忽然车祸身亡!在他的辨公室搜查到大批单据,但利用公司航运之便所获得的巨额款项无法追查。

“取消下午的会议!”赫士达深沉地下令。

“是。”秘书退了下去。

赫士达陷入沉思,本以为事情已水落石出,没想到半途出了这样的意外,这件事竟比五年前的那桩更为棘手;眼看着单据到手,却死无对证!他看过一张又一张的单据,幽暗的眸心转为犀利。这和五年前他在台湾追查到的单子是同一式的,连颜色都一模一样!

为何如此?是巧合,或者……

“士达,亲爱的——”

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女高音严重侵扰了他的思绪!来者是江太公烦人的孙女丹儿,但她可不是单独前来,太公也来了。他老人家发色斑白,面色润红,笑口常开,相貌就像中国“福禄寿”神像中的寿神。平日为人随和,更是公司的长老级人物,赫士达十分敬重他。

他收起单据,锁进抽屉,迎向前去。“太公怎有空到公司?”

江太公还没开口呢,丹儿就抢着回答:“我是特地来看你的。”

“这里什么时候成了动物园了?”赫士达爱笑不笑地说,不敢领教地瞥了丹儿那一身过于老成的仕女装。

“爷爷,您瞧,士达他总是欺侮我。”丹儿不依地抓着太公的手摇晃。

“呵呵……”太公笑呵呵的,正要开口,丹儿又抢话。

“今晚同学生日Party,人家想请你当护花使者呢!”

“我没空。”赫士达拒绝得很直接。

“噢——爷爷,您瞧他总有借口。”丹儿又摇着太公的手。

“是这样的……”

太公话还没说,丹儿就急着说:“不成,你一定要答应我,你瞧,若不是为了配合你的成熟,我才不会老是穿这种淑女装呢!”

“别说是为我,小姐,我可没那福气。”

“噢——爷爷,您怎么不开口说句公道话呢?”丹儿娇嗔。

“你们……”太公才要“主持公道”,但丹儿很快运用她特有的“说服力”——

“你若不去我就向爷爷告状,说你在台湾是如何恶形恶状地对我。”

“我如何恶形恶状了?”他没告她骚扰就已是天大的宽恕了,若不是看在太公的面子上,他真想下逐客令。

“你说要结婚根本是诓我的,我查过了,那个野蛮女孩是你在台湾领养的。”丹儿趾高气昂地说,今晚她一定要他当护花使者,特别找来爷爷当靠山,赫士达就算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我不想谈论私事。”赫士达断然说道。

“噢——爷爷,你究竟是来做什么的,他又开始耍恶劣了啦!”丹儿诵经请佛。

“我说……”“佛祖”正要开示,办公室的门却开了。

“你还在……‘开会’吗?”妮可敲敲门,见没人回应,于是好奇地开门探望,正好看到“会议”进行中。

“不,你过来。”赫士达朝妮可招手。

妮可入内看见一名老翁和在台湾见过的那个“老气”女孩丹儿,她礼貌地朝他们点头,那位老公公也微笑回应,但丹儿可不领情,瞪了她一眼,如临大敌似的把太公的手臂摇得像钟摆。

“爷爷,就是她,她乱没教养的,拿我的鞋砸我的脚!”

“哦!”太公以温和的眼神询问妮可。

真是恶人先告状,也不想想自己的鞋怎会落在别人手上,没揍上一拳就算便宜她了。“真抱歉,我不该那么做。”妮可本着淑女风范这么说,她答应过士达不使用暴力。

“哼!”丹儿趾高气昂地冷哼,她大小姐可不以为然。

“事情过去就算了。”太公说了句公道话,但最高兴的莫过于赫士达,真不知他的小情人是吃错药了,还是真心这么说。

“你竟敢点头承认你们很快要结婚了,真不要脸,还不快认错。”丹儿食髓知味,乘势挖苦要妮可下不了台。

妮可厌恶丹儿那副赜指气使的样子,但这一点真是她的“罩门”,毕竟理亏嘛,她下意识地抬眼望向赫士达。

太公见气氛有些僵化,自觉有必要打圆场。“既然……”

但丹儿不给他老人家发言权,见妮可和赫士达眉目传情,气更难消,一意孤行地大放厥词。“无话可说了吧!”

妮可发觉赫士达似乎正用眼神“授权”她全权处理,于是她放胆地大刀阔斧,拿狗头铡向丹儿开刀。“不,我一定会嫁给他的,但那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什么?你敢嫁给你的监护人?这世界就是因为有你这种人才会这么混乱!”丹儿气得指控。

“就算要批判也轮不到你。”妮可不在意地耸耸肩。

“你太……太……太……”丹儿气炸了。

“我结婚后你可以称我赫太太。”妮可笑得一脸灿烂,故意挽住赫士达的手,占有的意味相当明显。

“你想得美!他是我的!”丹儿冲过去,扒开妮可的手,举起手想甩妮可耳光。

赫士达立刻将妮可拉到身后护着,而同一时间太公收起笑脸,出言制止。“丹儿!”

丹儿没想到一向疼爱她的爷爷,竟也和外人一个鼻孔出气,但最令她痛恨的是,赫士达那么护着那个女孩,这教她的心当场碎裂。

“哼!我绝不允许你们结婚!”她踩着一地碎裂的心,忿忿不平地直奔出办公室。

江太公拿丹儿没辙,摊开两手,和他一向欣赏的赫士达交换个眼神,并对妮可一笑后,离开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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