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王者之剑（上）（2 / 2）

“跟我来。”女孩伸出纤纤玉手，牵起他的手。他感到那双手传递的冰冷，不由联想起《攻壳机动队》里的草薙素子。他怀疑自己的梦，也怀疑是否走进了未来世界。

女孩带他走上云端，从上帝视角俯瞰脚下的世界。

那是地狱般的景象，烈焰燃烧的火烧云，下面是岩浆般通红的城市。高耸的烟囱喷吐出滚滚浓烟，像巨大无比的焚尸炉。无数废弃的车辆，上面落满骨灰般的灰烬。

在犹如奥林匹斯山的高科技堡垒，大腹便便的权贵、豪族、寡头、富翁等，正在狼吞虎咽吞下仅有的资源。他们贪婪地享受奢华，全不顾整个世界分崩离析。

“为什么带我到这里？”他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几乎要哭出来。

“因为你是天命之子！”女孩露出信赖的微笑。

“天命之子？”他无法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他望着那些猪猡般肥硕的食客，不觉想起《动物农场》里的那些猪，它们通过革命驱逐压榨动物的人类，成为农场新的独裁统治者——普通动物依旧被欺骗、被统治、被奴役。

他看到女孩舒开手掌，掌心的硅胶皮肤分开，露出魔方般不断变化凹陷的黑洞。从黑洞伸出一个小型玻璃瓶，里面有一颗微型柏树，树下长满葳蕤的花草。岩石边有潺潺流水，水中有点点浮萍，竟然还有小鱼游弋——这是一个微观的生态系统！

他从小被逼着读《不列颠儿童百科全书》。可是眼前的景象还是远超他的认知。

“这是什么？”他好奇地问。

“希望！”女孩话音刚落，从天穹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天空出现裂缝，裸露的金属元件和纤维支架间闪烁火花。碎裂的天空，像被打碎的水银镜面，破碎的投影从天而降。

“快离开这里！”女孩牵起他的手，向云端的黑色涡流飞奔。

他扭头看到整个世界都变得支离破碎，碎裂的镜面上投射出光怪陆离的景象。建筑像旋转的魔方条，不断变幻各种姿态。整个空间像一条受伤的蛇，不停在疼痛中扭摆。

他感觉眼前一黑，被女孩甩进漩涡。他回头看到女孩破碎的形象……

八岁以前的孩子，可以看到成人无法看到的景象。他始终无法弄清楚记忆中的场景，是出于自己的遐想，还是现实中真实存在的事情。但，他清晰记住了那些梦境般的景象。

现实。臆想。梦境。他作自我陈述时，似乎脑海中出现潜意识的平行世界。

不过，这些随着西装笔挺的杲明昊出现，最终画上了不完满的句号。

作为分公司的经理，杲明昊利用自己的人脉，很快将所有事情处理妥当。

人情社会，许多事情都需要靠关系。顾之风带安琪离开派出所，感觉无数潜规则编织的网遍布整个社会。然而，在资本的悄然运作下，整个世界也被利益网所笼罩。

世界的荒诞性，源于背后的操控者隐藏了真相。那些无法知道真相的人们，在自己的认知世界里懵懵懂懂地活着。他们成为被设计的世界里孤独而荒诞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