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饯行（2 / 2）

云安听到我在众人面前再一次婉拒，神色一黯，默不作声，走到公主身边的席中坐下，看排位，公主右手边是王大人等大臣，左手边是参加黄河台大赛的士子，我应该坐在云安郡主的下首，我故意等其中一个士子上来坐在云安的下首，隔了一个位置方才落座。坐在我上首的士子是对联的第一，洛阳罗世春，身量不高，为人长相甚为滑稽，我的下首是文赋第一，汉中的冉士，冉士对我颇为客气，和我说道：“唐兄昨日有事先走，王冕大人公布唐兄诗词的时候，众人皆服，一致公认诗词第一，我这文赋第一，也是三位大人中公主和粟大人力挺，王冕大人认为格局稍显不够，险获第一。至于那位罗兄，对联共有三人答对七题，原本难以评判第一，粟大人是想加赛一题，还是公主看在罗兄之父乃洛阳太守的面子上取为第一。”

这洛阳乃大秦第二雄城，人口还略多于长安，水系发达，商业更胜于长安，这罗世春的父亲既为洛阳太守，想必深得陛下信任。

众人落座后，侍者开始流水般上席，酒水上来后，我才发现，侍者给我端来的是墨云边，别人面前似乎都是果酒，睢阳看着我说，听皇帝哥哥说这个墨云边是唐将军酿造出来的，想必你对墨云边比这果酒更是喜欢，我就做主给你换了酒。

谢公主，想到晚上要去见韵儿，恐怕有得解释，我收起几分心思，想着能少喝就少喝。

睢阳公主说，你三人都是我大秦文人翘楚，希望你三人等在黄河台大赛取得好成绩，那罗世春大言不惭的接道，公主请放心，我等文采风流，夺那文赛桂冠易如反掌，鼠头獐目的样子配上摇头晃脑的表情甚为可笑。

酒过三巡后气氛更加热烈，突然粟大人举杯对公主说道：“今日借这个机会，在下正要和公主说声，来秦国一年四个月，在下近期要回齐国了。”粟大人要走？我听得此处脑子嗡的一声，吃惊的看着粟大人，粟大人接着说，“原本是要来秦国两年时间的，汉中，兰州尚有几个大城未去，可是同门师弟传来讯息，家师自从前年过了八十大寿后，身体就一直小恙不断，上个月又感染了风寒，在下想回齐国家师面前尽孝，自古忠孝难两全。”

“不知粟大人准备何时离开长安？”王冕大人问道。

“应该是六月中下吧。”

还好，黄河台大赛为时三天，五月二十举行，五月二十五前能结束，回长安快马加鞭五日能到，还来得及去粟府求婚。

我听后皱紧的眉头松了松，往睢阳看去，却见郡主看着我的表情似笑非笑，莫不是郡主知道我喜欢的人是粟大人的女儿？

因为粟大人的一席话令我一直提不起精神，粟大人离席来到我面前说道：“唐将军，我不知道是不是还能看到你黄河台夺冠而归，你是我在大秦见过文采风流第一等的人才，希望你以后能到齐国来游学。”

我连忙起身说道：“今后未能时时听取粟大人教诲，甚为遗憾，我今后一定会去拜会粟大人。”

云安郡主也过来敬酒，我干了酒后，云安郡主问我，“你怎么认识的粟姑娘？”

我装糊涂的问，“什么粟姑娘？”

“粟大人的女儿啊，粟韵，就是你口中的韵儿吧，我只是好奇粟韵自从与粟大人来到秦国后，除了偶尔参加睢阳公主的诗会，基本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是怎么认识粟姑娘的？你要知道我也是认识粟姑娘的。”

想来也是，长安城只有那么大，粟韵顶着父亲的光环来到长安，这些文青女子肯定会互相交流，虽未见过云安郡主作诗，但既为大秦才女，想必文采也不会输于粟韵，相识相知也自是理所应当。

反正我不承认，云安郡主拿我也没有办法，我问云安，“后天就要出发，你准备好了吗？”

郡主说，你帮我准备吧。我与郡主说话间，那个洛阳的罗世春凑过来说，“唐兄与郡主说什么呢？”

云安厌烦的回了一句，“关你何事？”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这罗世春也不生气，端着酒杯对我说道：“唐兄，我敬你一杯，”我端起酒杯正要与之碰杯，罗世春凑过来压低声音对我说道：“唐将军，你这身份卑微之人怎能配的上云安郡主？只有我这门阀世家，家父从一品大员方与郡主般配。”

我也压低声音对罗世春说道：“没有办法啊，郡主倒追，我这原本有婚约在身之人，郡主宁愿做平妻也要嫁我，我有什么办法？”

言语掂对了罗世春后，我起身来到粟大人面前，躬身敬酒，“粟大人，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粟大人言传身教，小子感激不尽，愿粟大人回去路上一路平安，我若赶得上回来送粟大人，定会回来相送。”接着端酒到睢阳公主面前，“感谢公主盛情款待，微臣定不负圣上所愿，黄河台大赛誓夺冠而归，今不胜酒力，先行告退。”我又向王冕大人与士子冉士一一告别后，就欲离开公主府，身后云安郡主说道：“唐将军，我也要回府，你送我回去可好？”想到天色尚早，还来得及去见粟姑娘我也没反对，就默默地牵马跟着云安身后。

云安郡主问我：“你还没和我说你是怎么认识的粟韵儿的？”

我把与粟姑娘认识的经过告诉了云安，当然半夜与粟姑娘相会，和翻墙去见粟姑娘只字不提。

云安幽幽的说道：“看来粟姑娘和你也有缘啊，哎，将来做了你的妻，有的是醋可吃，你样貌出众，文武双全，黄河台大赛夺冠后，四帝国闻名，陛下对你又赏识有加，将来仕途自是一帆风顺，不知道多少王公大臣要把女儿许配与你呢？那赵茜和你什么关系？”

“我和赵姑娘不打不相识，算是兄弟之交。”

“你把赵茜当兄弟，只怕赵茜未必这么想。”

我也不想在此事上与郡主纠缠，默默地不做声。

到了郡主府，我与郡主告辞后就返回了唐府。

回到家中，我稍微休息了一下，不知道粟大人酒宴结束与否，想着稍晚一点再去，坐在床前默默打坐，看着丹田那赤裸小人，感觉赤裸小人稍微长大了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