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起②（2 / 2）

一股暖流涌入我的身体里，好像，他已经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了很久的话，

“那……祝你成功……”

我抿嘴笑了一下，

“今天立山儿好棒，竟然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

他笑着看着我，眼中流露出一丝落寞，

对了，记得喝药，刚煎得的，坚持喝，会好起来的……那……”

他拿着个像望远镜一样的东西，走到门口，拉开门，又回身看了我一眼，这一眼中似含深潭，被名为“情感”的羁绊贯彻的复杂在其中矫揉造作着，

“那我走了昂，你照顾好自己，坚强地活下去。”

阳光从门外向屋内照耀，他的轮廓被映得清晰，微微躬着的身体，却没那么渺小，他转过头去，空中淡淡的苦咸味和从他眼角甩出的晶莹泪珠，令我心中一紧，

“窥！……”

我突然不由自主地叫道，他停下步伐，几根长长的胡须被门外掺杂着黄沙的风吹得摇摇晃晃，

“还能再见面吗？”

我这样问着他，

“我……还有好多话没问……”

他侧着头，好像，笑了一下，关上了门。

“一定可以。”

我向窗外看去，黄沙卷成的“大幕”正缓缓关上，遮住他远去的背影，这里不像是真平市，更像是烬户，人们交谈着，仿佛在酝酿着什么，传教士们站在高台上，挥动着手臂，手臂上套着一个旗子，旗子上画着一个标志，好像是……地球的图案。

“我们将迎来所谓的“末日”，但人类不会屈服，那是来自宇宙中狂妄自大的“观察者”们定义的，虚假的末日，人类会勇于抗争，人类会统治全宇宙！”

他高呼着，白色的毛巾包在头上，

“现在全球各地的国家都联合在了一起，我们如同一只猛兽，终于将四肢凑齐，难以被阻拦，哪怕是那些自称“天使”的“入侵者”！”

“宇宙第一！……宇宙第一！……”

人群中呼声逐渐盖过风声，他们面目呆滞，眼神空洞，如同机械，他们只会重复这一句话。

做着偷摸勾当的人停下手里的脏活儿，“宇宙第一！……”

对妇女图谋不轨的猥琐男人将手心的汗蹭在衣服上，“宇宙第一！……宇宙第一！……”

他们这一幕，让我想起了那个绝望的黄昏，爸爸妈妈被“恶魔”殴打，我被“正义”抓走，被用“言语”捆绑，用名为“键盘”的工具鞭笞，自那之后，我再未见过他们。

缓缓低下头，我的眼神变得狞厉，这样的人类，为什么不该灭亡，不知是躯体或是灵魂，驱动着我，跟上了那只背影有些沧桑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