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3(1 / 2)

慕尉羽抬头望着树上的女子,她伸懒腰的可爱模样让他笑开了脸,四目相对,他温和的打招呼。

「姑娘。」他才开口,对方的反应却是惊慌而逃。

花舞蝶二话不说,用最快的速度跳起,抓着树枝便要离开,她不敢想象被人发现自己真面目的后果,好不容易得到慕府的工作,她不能失去,着急的大动作弄得枝干摇晃剧烈,落了一地的树叶。

「姑娘,别走,我没有恶意,只是被笛声引来,想认识姑娘。」慕尉羽赶紧说明来意。

认识就惨了,花舞蝶急匆匆的想回到围墙的那头,可惜人急就会出事,尤其她还在树上,又穿著宽大的睡衫,一不小心就踩在衣襬上,脚一滑,一股刺痛传来,身子摇摆了下,登时整个人往地上栽去。

她忙咬住粉唇,老天爷在落井下石吗?干脆让她摔昏过去,人事不知算了。

不过预期的痛楚没有产生,底下有人用双臂接住了她,她不偏不倚地跌入那男子大张的怀里。

慕尉羽轻松救下佳人,搂紧纤细的身子,她轻盈的似乎感受不到重量,低头看她拧着秀眉一脸痛楚样,已猜到出什么事了。

「是不是哪里撞疼了?」

「脚……好疼。」花舞蝶紧捏手里的玉笛垂下脸,细声轻吟,模样好不可怜。

慕尉羽蹲身将佳人小心放在草地上,「该是扭伤了,让我看看。」他大手伸向她的脚。

就是这时,花舞蝶突然拿起玉笛往他头上敲下,叩的一声,震得她手微疼,就见他闷哼了声,一手捂住额头跌坐在地上。

好机会!她身手俐落的急急就要逃开,不料她真是扭伤了脚,才一站起,左脚抽痛得让她站不稳,随即又倒回草地,她还未来得及想到下一个脱身方法,受伤的脚踝就被人用力抓住。

「啊!好痛!放、放开我,好痛……」痛脚被人给抓住,花舞蝶不再装模作样,赶忙要挣开他的箝制。

慕尉羽先一步抽走她手里的武器,随手将笛子插在身后的腰带上,这才松手。

没想到他会抢她的东西,花舞蝶不悦的要夺回,「笛子还给我。」她探手摸向他身后要拿回玉笛,没注意自己整个身子都贴上了他。

「这是姑娘感谢救命恩人的方法吗?真叫人喜欢。」慕尉羽不客气地搂住主动偎上的柔软身子。

惊觉被占便宜,花舞蝶满心气愤,但指尖已碰到笛子,她只得忍耐的更加偎近他,可是倏然拢紧的臂膀阻止了她的动作,让她功败垂成,花舞蝶沉下脸怒瞪着慕尉羽。

「放手。」

「可以,但妳不能再轻举妄动,也不准逃。」

她现在脚受伤了,就算想逃也逃不了,只能以静制动了,花舞蝶轻点下头。

慕尉羽松开手臂,贴紧的娇躯迫不及待退开他的怀抱,她退得那么急,当然又波及到受伤的脚,未让她的痛楚呼出口,他立即双手握住她受伤的脚。

「别动,扭伤的脚需要适当的揉抚,不当的施力会加重伤势的。」他轻轻按揉她的脚踝。

从未有男人摸过她的脚,花舞蝶羞怯的红了脸,但他的话让她扬起秀眉,「你早知道我的脚扭伤了?」

「不难看出。」

「而你刚才却故意捏痛我的脚,逼我就范,你不是君子,小人。」真可恶!

「我做救人一命君子的报酬反是当头棒喝,那还不如别当君子的好。」慕尉羽凉凉的回道。

闻言,花舞蝶不禁瞄了眼他额上那抹显目的红痕,心里窃笑,也有点过意不去,她似乎是做得过分了。

「抱歉,我私入内院,怕被人发现会丢了工作,才会情急的对你出手。」

「妳是府里的人?」慕尉羽讶异。

「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婢女。」花舞蝶脸不红、气不喘的说谎。

「我没见过妳。」

「我也没见过你。」

「若妳是婢女就应该认得我。」哪有不识主人的奴婢。

「你的地位很高吗?还是你叫石大婶?」石大婶是内务管事,管理所有的婢女仆妇。

慕尉羽笑了,「告诉我妳的身分,我可以让妳有自由进出内院的权利。」

「不需要,我想我们还是不认识的好。」

「认识我可会对妳有很大的好处哦。」

「摔下树,脚受伤,就是你说的好处吗?」她说起遇上他后的遭遇。

慕尉羽被她的话逗得大笑,「那是意外,我可以改变妳的人生,使妳不再是小小的婢女。」

「不用了,我对目前的工作很满意。」

从没人会拒绝他,慕尉羽对她起了浓厚的兴趣。

自家变尝到人情冷暖后,花舞蝶已经懂得看人脸色,发觉他的眼神有异,她的警觉心高竖,忙要抽回还被他捧在手心里揉按的脚,「请放开,我不痛了,谢谢。」

「说谎。」他加重手劲,不意外的看到秀丽容颜闪过痛苦神色。

他的专断作法燃起花舞蝶的火气,「男女授受不亲,你本来就不应该碰触我的脚,放手。」

「妳若真遵守礼法,就不会夜半不睡,穿著睡衣爬树了。」

这话提醒了她,花舞蝶忙拢拢宽松的睡衫,掩去襟口不小心泄漏出的春光。「我怎知道会有人三更半夜在外游荡,还一身的酒气。」

这小婢女暗指他是醉鬼呢。慕尉羽微微一笑,不以为意,「月下吹笛,多是想解愁,妳有烦恼?」

「月下吹笛,也可以是种闲情逸趣,你猜错了。」她不愿附和他的话。

「妳喜欢唱反调。」

「你喜欢自作多情。」

慕尉羽忍不住大笑,好久没人敢和他针锋相对了,「有趣,有趣。」

「我不觉得有趣,夜深了,我也该回去休息,身为小小的婢女,明天还有许多事要做,无法陪你闲聊。」

「脚扭伤没那么快好,妳明天会疼上一天,告诉我妳的名字,我可以为妳请假一天。」

「多谢好意,这种小伤我能忍耐,我说过了,我们还是不相识的好。」

「只要妳是府里的人,我们迟早会认识的。」

「是吗?」花舞蝶扬起唇角,漾着一丝别有含意的笑。

这种笑真像是挑衅。慕尉羽挑高眉看着她,「妳不相信我的话?」

「我为什么要相信?」他不过是个陌生人。

「那我们来打个赌,若我能找到妳,妳就要任我差遣,相反的,我给妳一个要求,只要不是坏事,即便妳要金山银屋,我都能拿得出,时间订为三天,如何?」他很久没和人打赌了,因为稳赢不输实在没意思。

花舞蝶拿眼直瞧着他,这男人真是癞虾蟆打呵欠──好大的口气。

慕尉羽看出她的怀疑,好气又好笑,第一次有吃瘪的感觉,难道除去慕府当家的身分,他这个人就这么没有说服力吗?他伸手到怀里摸索,拿出一叠银票递给她。

「这些该能证明我没说假话吧。」

花舞蝶接过银票翻了下,是慕府银庄的银票,加起来约有万两,她不禁瞪大眸子,「你……盗用公款。」

她竟敢这么说,慕尉羽简直想揍人,但又不能暴露自己的身分,只得忍气解释,「这些是我的银子,保证来路正常,若妳不放心,我可以叫人来证明,就卫总管好了,妳一定知道他,也一定相信他的话,我马上去找人。」他有些激动的起身,亟欲为自己证明,从没碰过这么伤他自尊的事。

「不可以。」花舞蝶忙抓住他,该死的,他干嘛这么冲动?

「那妳相信我了吗?」

他气急败坏的模样让花舞蝶不敢摇头,只能点下头,怕他将事情给闹大。

「那就这么说定了。」

「不要,我不打这个赌。」

「妳还是质疑我?」慕尉羽的脸再次沉下。

「呃……没有。」她勉强露出肯定的笑容。

「我不相信。」

搞什么,她只是不想和他打赌,他怎就像孩子一样吵闹不休?既然这样,那就赌吧,她会让他后悔莫及。

「你想赌就赌,不过条件有变,三天之内,你能查出我真正的身分,我任你差遣,若是不能,我可以向你讨取三个要求,不过你放心,绝对在你的能力范围内,如何?」

「妳对自己很有信心。」由她只更动对他的条件就可明显看出。

「当然,这叠银票就当是保证金,放在我这里,免得你食言。」花舞蝶不客气的收起银票。

慕尉羽轻笑,这个小婢女果然与众不同。「可以,但为了确定妳真是府里的人,也防止妳故意离开慕府让我找不到,明天起接连三天的夜晚,妳都要来此和我见面,以兹证明。」

「这没问题,不过你要保证你不会暗地跟踪我,藉此调查我的身分。」

「我不屑做这种小人举动。」她太看轻他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

「击掌为凭。」

花舞蝶和慕尉羽击掌,赌约成立。

这是他自找的,怪不得她,她会叫他输得一败涂地。

古灵精怪的小婢女,妳注定要被我收服了。

两人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各有各的算计。

「我送妳离开。」

「你只要帮我回到树上就行了。」 「妳脚受伤了,不能爬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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