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叶风华最近停演，每天除了带带实习生就是跟着大家伙排练，要不就在化妆间帮忙，为了不让自己闲下来，跑腿拿外卖的杂活她也一肩挑了。她怕一旦自己停下来，那种可怕的失落感会很快将自己吞噬。团长让她停演是为了让她充分的休息，看她还是在自己眼前跑来跑去，气不打一处来，又是一通说教，叶风华不得不再去医院做理疗，除了针灸按摩，又贴了一些中草药敷贴，临走时，嗓子处的中药贴露在外面，她紧紧衣领，想要遮挡些。
商嘉木在经历几天瞪眼到天亮的美好夜晚后，决定再去医院开点阿普唑仑，这种精神类药物呢除了医院别的地方根本拿不到，而且即便是拿着身份证磨破嘴皮子，接诊大夫最多一次开一盒，也就是二十粒。商嘉木和叶风华同时在医院的取药窗口排队，一个翻看着公司传来的短信，另一个则带着耳机梦游。叶风华在取药时认真核对了一下处方，向药师确认过后打算离开，转身发现落在地上的身份证。她上前拾起准备送到导诊台，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愣在原地。是他，他在这里。叶风华猛然抬起头，环顾四周，努力分辨周围年轻男子的脸，可来来去去的人流，哪里还有他的影子，她知道的，上次的那一眼自己没有看错，虽然身份证上的照片比之前见过的样子成熟些，却仍是当年那个少年人的模样，自己绝不会认错，那是曾经不知多少次出现在自己梦里的人啊。
过了许久，叶风华缓过心神，仍不死心还在医院大厅四处搜寻。商嘉木还未走到停车场，就急忙折返回去寻找自己身份证，他第一反应是忘在了医生的诊室，因为医生要用他的身份证开处方，他好不容易重新挤进电梯上楼，电梯关门的一瞬间，叶风华从前面匆匆跑过。叶风华转了半天也没找到人，叹了口气还是决定放弃，远远的听到救护车的声音和明蓉蓉尖声尖气的喊声，看来是急症病人明蓉蓉推着车狂跑，明明也看到了叶风华却半点招呼不打，嗖的跑过去，不知道对着小护士喊些什么，小护士也急急忙忙的跑掉了。本来看到明蓉蓉还想把这身份证给她，让她在医院找找看，说不定比自己这样盲目找要好些，可这一副忙得四脚朝天的样子，算了吧，救人还是比找人重要的多。
叶风华拿着身份证看了看，商嘉木，甘肃人吗，那贫嘴的样子还以为你是东北的呢。就这样一边想着旧时的少年，叶风华一边快步朝地铁站走去。商嘉木在医生诊室没找到身份证，只好在导诊台留了电话便匆匆离开，公司不知道有什么急事，连环夺命CAll，商嘉木也没时间继续寻找，直接开车离开。就在叶风华等红灯的路口，商嘉木开着刚提到的新车呼啸而过，两人明明近在咫尺，偏偏，谁也见不到谁。
回到单位，叶风华独自一人在排练室，今天正巧在生理期小腹有些不适，她没敢做太大动作，只做些简单的练习，就坐在一旁休息，从包包里翻出商嘉木的身份证，仔细端详。明明是一张年轻的脸却透着说不出的沧桑，老了许多呢，一张证件照，也没有笑容，稍微有点皱眉好像很疲惫，这么多年不见经历了不少事吧，跟记忆中的人有些不太一样了呢。此刻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叶风华还是在排练教室里坐着，手上的身份证已经放回了包包里，自己就这样坐着，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小腹还是有些不太舒服，叶风华打算给自己到点热水喝，刚起身，商嘉木推门而入。
四目相对，叶风华有些吃惊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朱唇微启，一时间竟然呆住了。
商嘉木来这儿完全是因为褚梦露的救急电话。下午回到公司好不容易才处理完杂七杂八的事情，这时候已经很晚了，商嘉木还没松口气就接到褚梦露的电话，他们剧团已经开始巡演了，演出人员今天已经坐车去苏州了，但是，还没到苏州，半路上想起有一套送去洗的戏服没送回来，根本就没往箱子里装，刚才在车上聊天突然想起来，打给洗衣店，才发现真的没送来，褚梦露本来是可以让留守在单位的同事帮忙的，可她转念一想还是给商嘉木打了电话。这就义不容辞了，商嘉木还欠着人家一顿饭呢，好巧不巧，商嘉木马不停蹄赶到洗衣店得知工作人员已经送到剧团了，只好转道直奔剧团。这时候剧团里该下班的下班了，去巡演的巡演了，商嘉木转悠好一阵，看到二楼有房间亮着灯，想也没想推门而入。
一直擦肩的二人，就这样见面了。
面前的姑娘穿着宽松的练功服，头发高高的束起，身材高挑体型纤细，被商嘉木莽撞的闯入吓了一跳，呆呆的看着他。商嘉木怕被当成色狼急忙解释，还把褚梦露的电话告诉了叶风华。叶风华知晓后迅速联系小助理，在电话指引下找到了送来的戏服，并且跟同事沟通后发现遗忘的除了戏服还有一些道具，不由暗骂那几人一定是打包的时候嘻嘻哈哈胡闹，整天忘这忘那。道具锁在楼下的一间屋子，备用钥匙却不在叶风华这里，叶风华情急之下，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让拿备用钥匙的人赶紧从家里来，哪知商嘉木却从屋子里面把门打开了。
“你来看看，你们要拿的是哪些东西。”商嘉木从道具房里出来询问叶风华。
“你，你怎么进去的？”叶风华没发现商嘉木什么时候离开的，更加没想到这家伙从里面出来了。
“我刚去外面看了看，从窗户翻进去了。”商嘉木解释道。
“窗户难道没锁吗？”他翻进去了！叶风华有点吃惊的看着他。
“有一个没锁好，我晃了晃，锁弹回去了，这种老式的推拉窗都这样，你们回头换成断桥铝的平开窗吧，安全点。”商嘉木说着一副很真诚的模样。
电话那头的人还在对着叶风华大喊：“喂，喂，你是在跟我说话吗？谁在那儿。什么没锁，喂，叶风华，说话呀。”
“哦，没事没事，你不用来了，对对，你别管了，不用来了啊。”叶风华挂掉电话，看着商嘉木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心道还是老样子，不是翻墙就是翻窗户。
商嘉木将找到的东西全部搬上车，叶风华在一旁看他搬搬抬抬心想怎么把身份证还给他呢，这时候团长大人的电话来了。叶风华挂了电话后对商嘉木说道：“你等我一下吧，我换了衣服跟你一起去苏州，刚来电话，我也得去了。”
商嘉木点头答应，趁她去拿东西，把副驾驶座位上乱成一团的文件材料什么的收拾好放在公文包扔到车后座。叶风华仅仅是换了个衣服带上小包便匆匆跑来，这会儿已经半夜了，二人没敢耽搁一路疾驰。叶风华看了一会儿认真开车的商嘉木，别过头去没再说过话，商嘉木对自己莽撞的进屋和翻窗的事情有点后悔，这么大个人，还毛毛躁躁的，应该早有预见，这姑娘半天不搭理自己，不是把自己当色狼就是当贼了，莽夫。商嘉木在肚子里把自己骂了一通，没敢主动搭讪，想了想把音乐打开了，缓解缓解气氛。
“你听周杰伦啊。”叶风华很久没听流行歌曲了，看商嘉木开了音乐，居然是周杰伦，周杰伦近年几乎是半退隐状态。
“嗯，以前上学的时候经常听，我上学那阵子几乎全班都听周杰伦。”
“对，那时候挺火的。”叶风华点点头。
两人之间又陷入了第二轮的沉默，只有周杰伦在唱歌，不知疲倦。
在高速服务站，商嘉木打算去买点水之类的东西，看着蜷缩在车座上的叶风华，犹豫着要不要叫起来让她去上个厕所什么的，还未开口，叶风华说道：“我不去，你去吧。”商嘉木挑挑眉毛心道好吧好吧，自行下车。买了点水饼干之类的东西走到车前，透过车窗看着睡觉的侧在副驾驶上休息的叶风华，这姑娘总给他一种心事重重的样子，看自己的眼神透着一股子烦劲，商嘉木想了一路，除了刚才的事情，应该没什么别的理由吧，看她睡着了还皱着眉头，双手这样捂着肚子，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
不舒服？商嘉木恍然，迅速跑回服务站，向服务员询问：“你好，大姐，有没有玻璃杯，不隔热的玻璃杯，能暖手用的。”
服务员白了商嘉木一眼，谁是你大姐，你比我还显老呢，不耐烦的回答道：“没有，你暖手用暖水袋不得了，用什么玻璃杯？”
“不是也可以喝点热水嘛。没有的话那卫生巾在哪边的货架？”
服务员这才明白这家伙是给媳妇买东西的，勉为其难帮帮他吧。服务员很快找到了暖水袋和卫生巾，反问道：“夜用的日用的超薄透气的绵柔加厚的，你要哪种？”
“这个...”商嘉木听她说了一连串，张大了嘴巴半天没说一个字，真没料到现在这种女性用品种类这么多，他哪里知道要哪个，他又不用。
“算了算了，我给你挑吧，喏，那边有开水，去接吧。”服务员说着把暖水袋递给他。
“这种的暖水袋啊，我记得现在不都是充电的那种吗？”
“又不是三九天，那种的我们还没进货呢。”
好吧好吧。当商嘉木提着装满开水的暖水袋来前台付账时，服务员已经贴心的用纸袋包好卫生巾递给了商嘉木，商嘉木连连道谢，他刚才就在发愁怎么把这东西给人家姑娘，说道：“谢谢你啊大姐，谢谢谢谢。”
服务员眯着眼睛看商嘉木离开，烦的要死，嘟囔道：“谁是你大姐。”
商嘉木回到车里，看叶风华还在睡觉，不由感叹，能睡着真好。他轻轻把纸袋放在叶风华脚边，想先推醒她，可看她睡着的模样，就直接把暖水袋放到她怀里。汽车行驶好一会了，叶风华感受到暖意坐起身来，看到怀里的暖水袋和脚边的纸袋，已猜到了一些，心中很感动，只是多年独自生活，独自承担所有的她早已不会随意流露出自己的情感了，就算在这一刻，见到多年未见的他，仍然没有说出当初的遇见，她以为他记得，但是看起来他真的忘了，她很想他能记起来，因为自己实在没想好该怎么跟他开口。她能感觉到他还是当初的个性，会对遇到的每一个弱小的人伸出温暖的双手。
“谢谢你了。”叶风华轻声说。
“嗯，别客气。”商嘉木轻声回答。
两人在这种装模作样的诡异氛围里再次沉默，商嘉木见她不睡了，想了想，又打开音乐，还是让周杰伦继续唱歌吧。
杭州苏州隔的不算远，商嘉木很快行驶到褚梦露发给他的位置苏州平江戏院。停车场已经有几个人在等了。褚梦露远远的冲商嘉木招手：“这里这里。”
“大姐，你小点声吧这么远他听不到。”小助理小声提醒道，“你这么兴奋大家都会知道你喜欢他了。”
“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人家来帮忙的，还不是你忘了带东西。”褚梦露皱着眉怼她。
“这怪我？是我提醒你你才想起来的喂。”小助理这个委屈心里很是不服气，来帮忙？还不是你叫来的，单位留守那么多人，谁送不是送。
商嘉木停好车，几人上来帮忙抬东西，不停地对商嘉木表示感谢。
“没关系，小事情，你们明天还要演出，我就不耽误你们了，我先走了。”商嘉木寒暄几句就要离开。褚梦露急了，连忙说道：“你刚来就走啊，已经半夜了呢，你住一晚吧，我们住在旁边的酒店，你还可以明天看看我们的首演。很经典的越剧哦。”
“不行了，明天还要上班的，我是打工仔不是老板。”商嘉木笑着说。
“请假一天也没什么吧，你回去也是熬了一夜，上班也干不了什么。”
“还是不要了，现在这个时候打给老板，我更会被骂死的。”
“你明天啦，明天早上再告诉他嘛，说追尾了，或者家里失窃了都可以吧。”褚梦露咬着手指出主意。
“这是你的惯用伎俩吧。”叶一旁抱着戏服的风华毫不犹豫的拆穿她。
“要你管。”褚梦露横了她一眼
确实很晚了，等开车回杭州的话也到早上了，行吧，那请假吧。就这样商嘉木打算在旁边的酒店开间房休息一晚，这才发现自己没有身份证，没办法登记入住。正打算回车里找驾照试试，一旁同样办理入住的叶风华顺手把商嘉木的身份证放在她前面的桌子上，服务员看到了，很快做好登记啊，并将身份证还给商嘉木。这一系列操作搞得商嘉木一头雾水，他拿着自己的身份证目送叶风华跟同事一起坐电梯离开，百思不得其解，不是丢医院里了吗？难道掉车上了？不会吧。
次日中午，商嘉木还没起床，剧团那边就出现了问题。与褚梦露搭档表演青蛇的演员是新人，表演经验不足，首场演出，在舞台现场让饰演许仙的常诗茗的眼睛受了轻伤，虽说是眼表出血，但是余下的演出真的是无法参与了，团长成莉临时改戏目，第二场唱红楼梦，叶风华本来是替补队员，现在不得不上场了，至于青蛇，本来是寄予厚望的新人，看着情况还是在磨砺几年吧。几人紧张的在对戏，褚梦露也没忘把换好的戏票给商嘉木送去，告诉他临时改戏的事情。
商嘉木问她：“红楼梦唱哪一段啊？”
“葬花呀，小生受伤了，总不能唱大观园吧。”
“你演的谁呀？”商嘉木又问。
“那只能是黛玉喽，主角哦。”褚梦露笑着眨眨眼睛。
“那个叶风华呢，跟我车一起来的，她演什么？”
“宝钗宝妹妹。她之前演过小青哦，跟我一起。”
“演青蛇的？是之前的那个青蛇吗，舞剑很好看的那个？”
“你看过哦，就是她，她功夫特别好的，是我们这儿的这个。”褚梦露说着竖起大拇指。
“关于这个我一直闹不明白，你们越剧有刀马旦之类的旦角吗？我怎么记得你们都是文戏啊？”商嘉木很早就想问这个。
“不是哦，越剧虽不过百年，是南方小曲种，看越剧的人也很受地域局限，但是是中国第二大流派的地方戏曲哦。以文戏为主的，一般没有特别多的武戏，如果要有的话，也是会融合其他地方戏曲特有的武打动作，像京剧秦腔昆曲什么的。”
“这样啊。”商嘉木恍然，戏曲也是要不断改进迎合市场的，融合其他地方戏曲的特点也是不错。两人在戏院等候区还没聊两句，褚梦露就被小助理电话叫走，要开演了，哪容她在这里瞎聊，商嘉木随即在网络上定了两束花，等着跑腿小哥送来，既然知道叶风华也出演，只送一束不太好吧。
商嘉木坐在台下看台上的人情冷暖思绪万千，千百种情绪涌上心头，有时候他真的会恨，可是却谁也恨不起来，好像每次自己想要恨的人都有能让人理解的理由，到最后，自己能恨的只有自己。一阵掌声，让商嘉木抬起头来，细腻柔糯的唱腔，台上那身披凤冠霞帔的女子，光彩照人，笑容中的幸福感染了在座的所有人。女孩子的出嫁，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了吧，不是都说易得千金宝难觅有情郎，这大概就是嫁对人的表情了吧。他曾经和刘佳尔谈论过两人今后结婚的事情，虽然都知道，家庭的阻力可能不会那么顺利，但是总是会事无巨细的想上一想，典礼是中式还是西式，在花园酒店还是在海滩，是婚纱还是中式礼服，到时候邀请谁或者不能邀请谁，发喜糖还是伴手礼，要用多少红包，刘佳尔还一直苦恼伴娘的事情，她的某同学对自己当了四次伴娘还没有嫁出去的事情耿耿于怀，一度拒绝再次当伴娘，认为伴娘这个职业跟自己相克。每每想到这里，商嘉木会不自觉的微笑起来，好像看到刘佳尔向他描述这一事情时一副匪夷所思难以理解的表情。
商嘉木当天看完戏之后，送了花给小助理，并没有与褚梦露蛇叶风华打招呼就回了杭州。也正因为如此，才没看到，门口捧角的名场面。褚梦露刚从后台出来，站在戏院的侧门边，就被面前的花海和人群吓呆了，是不是有点夸张了？团长大人紧随其后，连忙拿起话筒稳定现场戏迷情绪，心中也有些吃惊，虽说整场表演很出色，但是人来的有点太多了，保安在一边站着抽烟笑呵呵看着也不说维持维持秩序，想不啊，越剧在江苏居然这么受欢迎。叶风华看前面不走了，踮起脚看了看，满眼的荧光棒发光海报，褚梦露回老家演出了引来这么多人追捧，还真有点羡慕。
只有褚梦露自己知道，肯定是自己的那老爹老早就开始造势了，估计在自己的朋友，生意伙伴那里有意吹嘘，人家既然知道自然给面子来凑个热闹，不过，这么多人又一地的花海，看来他私底下也搞了不少事情嘛，这老爹爹，一出手果然不凡，这面子里子全给了。团长还在喊话，褚梦露配合着挥手，总算在人群外看到了那辆黑色商务车，用后脚跟想都知道她老爹来现场指挥来了，幼不幼稚。褚梦露冲着汽车给了个我知道你在哪里的表情，继续在人群中寻找，只可惜商嘉木早就打道回府了。
总算在苏州的演出结束，剧团打算向下一城市出发，团长开了会对大家的表现做出了高度评价以及在苏州演出大获成功的总结，认为居然造成万人空巷一票难求的局面自己也是始料未及，褚梦露咬着嘴唇对这一局面有点担心，万一在别的城市没那么受关注，连票都卖不出去就完蛋了，不知道团长的自尊心会不会受伤害呢。趁着下午有半天的休息时间，褚梦露本打算领着朋友在苏州好好逛逛，放松一下，怎么也是自己的地盘，哪知补觉的补觉，洗澡的洗澡，没有一个打算出酒店的，这些天他们也累坏了。褚梦露只好自己跑回家看看，当半天孝子吧。
哪知道家里只有阿姨和小狗看家，妈妈不知道是不是做美容去了，褚梦露只能跟着司机跑来公司找她那个爱搞事情的老爹爹。
褚父在公司跟朋友喝茶，昨天跟女儿通电话后以为今天他们剧团就要离开去下一站，没料到褚梦露会突然冒出来，当真是喜出望外。他四十岁才有了这么可爱的一个大闺女，自然是走到带到哪里，带到哪里夸到哪里，普天之下哪里还有比自己女儿还好的女孩呢。看见自己闺女俏生生的站在门口冲着自己笑，还真有点热泪盈眶的意思。褚梦露看着老爹一副快要哭的模样心中好笑，这么大岁数的人了，一点定力都没有，个把月没见，见了就要想哭，到底谁是闺女谁是爹。
“老爹。”褚梦露做个鬼脸没有直接去茶座，而是转向褚父的办公椅，坐上去蛮舒服的。
“哎，囡儿回来了，爸爸以为你要即刻去外地呢。”
“半天假回来陪你喽，哪里知道回家里面没人的，只有阿姨在，还有花花。”花花就是家里的那只傻狗。
“爸爸不知道啦，现在我们就回家，给你做好吃的，你多带点，给领导带一份，给朋友们也分一份。你在单位还是跟在家里不一样的，跟领导同事都要把关系搞好的，礼多人不怪的，走啦走啦。”褚父已经打算翘班了，大闺女回来了，上班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