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花卷 第九回 霓裳（2 / 2）

栀子花连忙叫住了客浅墨，两人连忙从一旁下去，走近些查看老人的情况。

“淘叔！”栀子花呼了一声。

老头眯着眼，看见有人向他走来，近些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是栀子花啊…”

栀子花走进蹲在老头身边。老头的左腿上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伤口周围沾染了泥土，鲜血顺着小腿一直流到地上，旁边的背篓也打倒了，里面的竹笋散开了一地。

“淘叔，您怎么在这里？还有这伤是怎么回事？”

“我上来寻竹笋来着，看见那坡上有几株，便提着刀就去了。没留神，脚下一滑。滚到这坡下被树枝划破点口子。”

“要小心啊，山路曲折，您要是出了事，铁人哥得多担心啊。”

栀子花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发现没有带手帕和丝巾，便双手抓住自己的裙摆，用力撕拉扯下一大截，裹在老头的伤口上，为他包扎。

栀子花将背后的竹筐卸下，对着老头说：“淘叔，我背你下山去吧。”

“不妥不妥！我一把老骨头怎能让你一个大姑娘托着！要是压到你怎么办？”

“没关系的。”

客浅墨说：“栀子花姑娘还是让我来吧。”

栀子花看向他，抿出一抹笑容：“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我的力气还是挺大的喔，不信你们试试看呢？”

栀子花将老头背起走下山去，客浅墨抬着三个满当当的竹筐跟在她后面，他袖口里时刻备着一张符箓，一旦出现意外，他便会立刻动用道法。

趴在背上的老头开口对栀子花说道：“栀子花啊，我家铁人最近又给你惹麻烦啦？”

“没有啊，铁人哥对我一直都和和气气的。”

“哎，我家铁人性子太直，做事经常不动脑子，要是有什么地方惹你不高兴了跟我说，我收拾他去！”

栀子花眯着眼睛笑道：“不会的，铁人哥他做起事来不马虎，吃得苦，对长辈也是恭恭敬敬的，身上也有很多优点。”

老头接着说：“姑娘啊，老头子我有个问题想问你，我嘴笨，惹你生气了你不回答就是。”

“淘叔你说。”

“你觉得我家铁人怎么样？”

怎么样？栀子花心里被这个问题问道了，一时没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

她突然想起珊婆之前告诉过她关于村里的习俗，又想起之前河边送礼的事，便理会了老头的说的是什么意思。

“铁人哥憨厚老实，我一直将他当作哥哥看待，有很多我需要向他学习的地方。”

“这样啊…我明白了。老头我就是随便问问，你别往心里去啊。”

下了山，栀子花将老头背到他家门前，碰巧遇到老头的儿子铁人从外面运完货回来。看见栀子花背着自己的父亲，铁人连忙上去搀扶。

栀子花将经过向铁人说了一遍，让他好好照顾淘叔，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找她。

铁人连连向栀子花道谢，想邀请他们进屋吃饭，不过栀子花拒绝了。他看到栀子花破损的裙摆，又提出赔偿，也被栀子花笑着拒绝了。

栀子花从衣兜里拿出了一个精美的首饰盒，正是先前铁人送她的那个。栀子花保养的很好，上面一粒灰尘也没有。

“对了铁人哥，这个还你。”

栀子花递给铁人，眯着眼向他微笑着说道：“比起我，果然还是别的女孩更适合它。”

说罢，她便和客浅墨提着背篓离开了。

铁人望着栀子花远去的背影，呆愣着，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首饰盒，眼角竟流下莫名的眼泪。

老头轻轻拍着他的肩膀，轻轻说了一声：

“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