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16(2 / 2)

他不爱她……他不爱她!讨好她、宠爱她、为她缝衣、为她备膳,都只是为了得到她的信任,他一点都不爱她!

世君临脸色阴鸷地瞪着她。

他们相处的日子不算太长,但那时她全心全意地信任他,为何他现在不过回复原本的身份,她便将他想得如此邪恶?!

预谋需要从长计议,谁有本事可以在两个月前就先把这些事算清?而他囤积米粮确实是为了应付水患,打算翻手赚上几倍,但这又和青稞有什么关系?

“……是,我就是如此,那又如何?!”他气愤又失望的说着反话,却不知气的究竟是她还是让她不信任的自己。

米乃禄错愕得说不出话。

猜测是一回事,听他亲口印证又是另一回事。

原来她捡回的,是祸……不是福。

因为她的愚蠢,害得米家面临存亡之危,就连爹都还在鬼门关前徘徊……她在做什么?她到底做了什么?!

“你这个人真是可恶,居然还承认得这么理直气壮!”玉堂春不舍她掉泪,轻牵起她的手。“乃禄,我们走,药材的事我会帮你想法子。”

看着两人交握的手,世君临微眯起眼,有股冲动想要上前扯开。

“不。”她轻轻扯开玉堂春,胡乱抹去脸上的泪水,正视着世君临。“我拿米缸跟你换药材,一点都不为过吧?请把我需要的药材给我。”

面对她淡漠的神情,他的心从浅浅的痛化为扎入肺腑的锥疼。

可是他不该也不需要感到难受,他不能再被这个女人牵动心绪了!

“……别想,米缸是你自个儿送给我的,千金不换。”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为了钱,你到底要丧心病狂到什么地步?先是逐出自己的义兄,再逼死自己的义父母……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他到底还要让她多痛心?

“……没有。”此话一出,他黑眸痛缩,可仍阴鸷地看着她。

他记得,在辐客楼时,她虽听说许多关于他的传言,但最终也说了不识得世君临,所以不知道该不该信,而今,她早已认识了他,却反而信了传言……

米乃禄无法言语,踉跄地退了几步。

不是!他不是她的福至,她的福至不会这么无情,不会用这么残酷的口吻回应她,她的福至疼她宠她,他不是……

“乃禄,咱们走,我可以帮你!”玉堂春拉过她就往外走,不能忍受她再被世君临伤害。“等事情都解决了,咱们就成亲,替伯父带点喜气,说不准他的身子会好得比较快。”

世君临闻言,蓦地站起。

米乃禄脑中一片混乱,只是失魂落魄的应好,便任他带离。嫁给谁已经不重要了,反正她最爱的,已经不在。

听见她的回答,再看两人依偎着走出大厅,在雨中共撑一把伞,世君临的心疼得不能自己,也教他开始困惑,开始思考为何他会如此在意又不能忍受她的决定。心像是被火焚烧着,像是被刀剐着,痛到极限,那磨人的痛像在告诉他,他即将失去什么,他却不能意会,无法想透。

“爷,宽爷来了。”这时一名下人和米乃禄两人擦身而过,后头还跟了个男人。

世君临瞧见了来者,知道自己有要紧事得谈,可是视线仍定在米乃禄那抹消瘦的身影上头。

“世爷,米缸到手了吗?”宽爷还未踏进厅内便扬声问。

米乃禄听见这话,不由得回过头望了他们一眼,那被伤到极限、欲哭无泪的伤悲,狠狠揪痛了世君临的心。

他到底是怎么了?她痛……关他什么事?

是她自己天真单纯,活该被骗,谁教她要相信他?谁要她相信他这么卑劣的人……

“世爷?”

世君临咬了咬牙,怒红着眼瞪向来人,逼自己将米乃禄抛向脑后。“宽爷,告诉我,夜光米缸到底是谁要的?”

“欸?”对方微愕。“不就是我,要不还能有谁?”

“宽爷,你是我义父的好友,所以你要的买卖,我会尽可能帮你拿到手,但是若你不对我说老实话,就别想拿到夜光米缸。”

“你这话是怎么着?这明明就是——”

“宽爷!”世君临抿紧唇,脸色森冷,眸凝杀气。“我再问最后一次,就算你不说,我也查得到是谁在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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