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绝对碎了17(1 / 2)

   是头骨与地面碰撞发出的、强烈的敲击声。任何人都能凭借经验听出,那东西绝对碎了。

   白唯就在那一刻愣住了。

   他看向地上躺着的、像是一座高山一样一动不动的男人,激动的红晕退去,苍白冷漠的表情又爬上了他的脸。那一刻,他的心中一片空茫,像是旅人走在茫茫的雪原里,在被冻死时忽然看见了躲避风雪的小屋,但小屋里没有木炭,也没有人。

   但这本来也是他的计划。他于是很快就可以冷静下来。

   他走到卢森身边,像是一张苍白的剪影。白唯蹲下身,去摸卢森的脉搏和鼻息。

   没有脉搏,也没有鼻息。

   难道这只从坟墓里爬回来、又把他从南都抓回来的怪物,终于死了?

   他感到茫然,也感到隐隐的兴奋。他注视着卢森——他的丈夫的尸体。深色的地毯上有从卢森颅脑内流出的血迹,这一切都构成了一副绝佳的死亡图景。那一刻,这样的与死亡有关的场景成为了这段婚姻之中白唯得到的、最让他满足和快乐的一部分。

   “我有这种冷血的本能,就像鸟儿不得不歌唱。”

   白唯重复着诗集里的一句话。

   他在卢森身边坐了一会儿。在这十分钟里,他在回忆中学心理医生给他下的判词。无论是心理障碍、性倒错、性冷感、还是人格障碍,这都意味着他这一生无法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这只怪物僵尸把他当做猎物抓取,真是倒了大霉。如果它抓的是一个普通人,或许他们会有不同的故事。

   最终,他垂下眼眸,对于这已经无法离开他身边的、也无法干扰他生活的沉睡的卢森,吐出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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