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26(1 / 2)

  一觉醒来发现身边摸黑坐着个人盯着自己,不知道坐了多久,也不知道看了自己多久,这事儿任谁都觉得是个恐怖故事。

  严律抹了把脸,刚才还残存的困意全都吓成了白毛汗。

  他不是毫无警惕,实在是这人进来的太无声无息。

  两人沉默地对视了片刻,薛清极终于开口:“我睡不着。”

  “我看出来了,”严律说,“你坐这儿瞅着我有什么用,学习学习我怎么睡觉的吗?”

  薛清极将手中的狗牌翻来覆去地看了几眼:“这是何物?”

  严律这才瞧见对方手里捏着的是什么,皱着眉掐了掐鼻梁:“养的狗脖子上戴的东西,现在都得戴个牌儿才知道是有主人的。”

  薛清极略显惊讶:“你竟然还养得了活物?它在哪儿呢?”

  “死了。”严律把枕头随意立起靠在床头,语气中带着不经意的习以为常,“有什么不能养的,况且是它先跟着我,走哪儿跟哪儿,养就养了呗,又不差那一口吃的。”

  薛清极沉默几秒,继而半垂着眼意义不明地笑了,狗牌在他骨节分明的指尖颠来倒去:“也是,你养什么都一样,跟着你你就养了。”

  严律将台灯的光线调得更亮一些,不耐烦道:“别说这有的没的,你不睡觉我得睡,要不你起开点儿别碍着我,坐这儿跟对着尸体哀悼似的,渗人。”

  屋内此刻光线充足,严律转身过去找自己睡前放在床脚的裤子,身上的纹身暴露无遗,薛清极的目光扫过去,微微眯眼。

  “说说吧,”严律从裤兜里掏出自己的烟盒,拿了根咬在唇间,“为什么睡不着,死了这么几年睡够了?”

  他说话一贯又冲又难听,哪怕是问人家今儿身体状况怎么样都显得刺儿刺儿的。

  薛清极倒并不生气:“头疼。”

  严律正调整着枕头的角度往回靠,闻言先是愣了愣,看向他:“这毛病竟然还在?”

  “好不了,你应该知道。”薛清极道。

  在魂儿被撕裂之前薛清极就有这毛病,他年少时曾遭到一次重创,差点没命,魂体自此就有了残缺破损,留下了无法彻底根治的后遗症,不知何时就会发作的头疼和失眠是后遗症的一部分。

  以前的“薛小年”虽然也有这类问题,但发作的频率很低,连严律都差点忘了这茬。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