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夜遇盗匪（2 / 2）

八个伙计见庄主失了手，齐齐地向楚清风挥砍过来。

楚清风运不了功，但身轻如燕能闪躲。他如鬼影一般移到柴房边，里面的小郑被打斗声吵醒，抄起剑就杀了出来。见是掌柜的和七八个黑影玩捉迷藏似的，这头忽地那头，乱了套。

刘明起从地上爬起来，揉着眼睛观察了一下，见自己的人打不过区区两个人，恨从胆边生，举着刀又挥过来了。

萧炜依稀听到了后院的动静，料想来了盗匪，起身顾不上拿剑，赤手空拳下了楼。

小郑的功夫应付小毛贼还可以，遇到江洋大盗就不够用了。被四五人围攻的招架不住时，萧炜如天兵而降，一顿拳脚横扫，放倒了五六个，有了萧炜助阵，楚清风退到一边观战。

“小子，擒贼先擒王，这个是大的。”楚清风指了指挥刀乱砍的刘明起。

萧炜一个飞身，闪到刘明起身后，横着一掌用力砍在他脖颈上，刘明起立刻软绵绵的倒下。

其他人见刘明起倒地，丢了刀，抱头蹲下。

小郑这才发现小叶受了伤，勉强扶起来却弄不动身体，萧炜过去帮忙，扶进了柴房。

楚清风猜到这伙人是冲着皮货来的。

“说，你们是什么人？谁派你们来的？”

“我们是在半道上闻着膻味跟到这儿的。”

“地上这个是你们的老大？”

“是我们的刘庄主。”

楚清风知道五里之外有个明起山庄，庄主姓刘。“原来你们山庄干得是强盗的买卖。”冲柴房里喊小郑，“拿绳子把他们捆了，明天送府衙报官。”

一听要送府衙，都慌了，跪地求饶。

“千万别报官，掌柜的，求求你了。我上有老下有小。”

“我还有个老娘要养啊。”

“我还有老爹老娘在家呢。”

楚清风本就是想吓唬他们，知道他们打家劫舍也是为了养家糊口，未曾伤害性命，虽有过但可饶。

楚清风用脚踢醒了刘明起，揪起他的衣服，怒喝道：“刘庄主，你好大的胆子，偷到我这里来了，真是找死。”

刘明起很清楚清风驿馆掌柜的手段，但皮货实在诱人，半夜来冒险博一把，不至于倒霉真被发现。

“求掌柜的开恩，我们知道错了，千万别杀我。”

“但你们弄伤了我的伙计，这账怎么算？”楚清风厉声道。

刘明起抬手扇了自己几个耳光，求饶道：“我赔，出药费……不，掌柜的想怎么算都行。”

楚清风隐匿江湖多年，手上不再沾人血，在驿馆迎来送往的日子里，收敛了戾气，为求下一世投个好胎，逐渐有了菩萨心肠。

见刘明起磕头如捣蒜，本就无意送他们去府衙，但要大惩小诫，便蹙着眉头说：“我也不要你们赔银子了，但……”

几人一听不要赔银子了，内心一喜，可“但”一出，心又提嗓子眼了。

“求开恩！”

“求掌柜的不要报官。”

“但是……限你们三个月之内，把驿馆门前那丘田找水来灌溉一下，养上二十只鸭子十只鸡，五月初五端午时，我要吃上鸡鸭。”

“啊？”刘明起傻了。这里的田地，因为有一年不知何故，突然断了水源，荒了三年干涸了三年，找水要花时间还要钱银不说，养大三十只鸡鸭要耗费多少财力人力。

楚清风背手转身便走。

刘明起知道，这掌柜的不说话便是最可怕的。吓得他连滚带爬跪在他面前，苦涩道：“好，我们照办。”

“那好，端午我若吃不上鸡和鸭，你们就等着坐牢。”

楚清风撂下这句话走去前院。他实则想帮这伙人自食其力解决生存问题。几天前，他毫无章法地突然想去对面的山脚看看，发现山脚下有一处杂草覆盖的小岩洞，岩洞里有条小暗河，只需要找来竹筒接上，便可将水引到田里灌溉。

人的潜力是被激发出来的。

刘明起一伙走了，驿馆又恢复了寂静。

萧炜回房时，听到隔壁的鼾声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