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2)

待唐槿之进了自己房间,岚茵轻轻将门关上,从包里取出两份离婚协议书,淡淡说道:“在这上面签字吧,我自认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作为一个妻子最基本应该做的,我都没有办法做到,就连你要求的旅行我都一次次爽约。我知道,你心里早就对我有了很大成见,只是碍于你沉稳的内心,一直压着不说,但以我的敏锐,不是没有感觉出来。”

“我想以我的个性,是真不适合婚姻。这一生大概率心思也都会放在事业上,没有办法去做一个贤妻良母,更没办法去履行一个妻子应尽的责任,抱歉。如果你没有异议,就在这上面签个字,具体你看一样,协议书里关于所有条款写得清清楚楚。”

唐槿之没有接过岚茵递过来的协议书,只静静道:“我知道你向来事业心强,我也从不指望你去做一个贤妻良母,但你我已经生活了16年,突然提离婚,我并不觉得这是作为成年人的理智行为。”

“你也知道,我现在的精力几乎都在事业上,我的公司也从最开始的稚嫩形态转向实力成熟阶段,我现在忙得顾不着家的状态,你暂且还能承受。但日久天长,我若一直这个样子,接下去我们就会滋生出无数矛盾、争吵,与其到那种地步,不如现在就潇洒的和平分手,这样给你我都留了情面,事情上也来的更和谐一点。”岚茵逼视着唐槿之。

“你有考虑过珊珊吗?”唐槿之不解的问,想不出来到底是哪个环节让岚茵突然作出如此不理智的决定,当然,也有可能是两人长期以来积累的疲乏婚姻模式,早就埋下了分裂的种子。

“当然,我有想过这个问题,所以,我们可以暂时先离婚不离家。不仅是对珊珊,对任何外界都不必宣扬我们婚姻的真实动态。这样在形式上,珊珊的生活并没有丝毫改变。等到她大一些,或者成年以后,我们再跟她解释也不迟。”岚茵道。

“如果你是以这样的形式,那这个婚更是离得莫名其妙,没有意义。”

“有,当然有!”岚茵笃定道:“它的意义就在于我不用背负道德和义务的枷锁,我不用因为自己做不了一名合格的妻子而感觉内疚,它的意义就在于我的内心和行动更自由,可以让我更有精力和时间投入到我的事业当中。”

“离婚和结婚都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很多事情并非是一时冲动和随性而为就可以做决定的,我们不是小孩,而是有着独立思考和独立承担责任的成年人,你还是考虑清楚再说吧。我先回房了。”说着唐槿之走出岚茵的房间,向自己的房内走去。

早在五年前,夫妻两人就已分房而居。在唐槿之心里,他和妻子最初的感情早已经转化成亲情,但照现在看来,这份亲情在妻子眼里远不及她的事业重要。

太太岚茵优秀出彩,聪慧有魄力,当年岳父想将她定位集团接班人,但她对建筑工程丝毫不敢兴趣,也不愿在家人的庇护下做个所谓的接班传承人。

所以,最后岚茵拿着父亲给她投资的钱,自己开创了一家文化公关公司,在她的全力以赴和正确决策下,公司规模越做越大,而她自己也越来越忙的顾不上家。

后来,唐槿之和岚茵的沟通便越来越少,两个人都忙于事业,更是交流甚少,岚茵不是加班晚回家,便是忙于应酬,有时候回来时,唐槿之早已经休息了。

最初结婚的两三年,唐槿之还会和妻子过个什么情人节或者结婚纪念日,后来这些节日,也随着两人关系的日渐淡漠而不了了之了,再后来,两人就连对方的生日什么的都不再记得。

“你等一下!还有一件事忘记跟你说了,明晚商会的晚宴,我不能陪你出席了,明天我得去趟BJ出差,三天后才能回来。”岚茵追着唐槿之的脚步来到他房间,跟他解释道。

“可是这个晚宴都得带…”

“去BJ是今天临时决定的,抱歉,要不你安排一下秘书Mia陪你一起去。”

“行了,知道了。”唐槿之不想再强求什么,他太了解岚茵的个性了——说一不二。

“那我回房睡了。”岚茵说着往门口走。

对于岚茵以事业为中心的状态,唐槿之早已习以为常,也不再理会岚茵,转身将门关好,独自回到床上躺下。

翌日早晨,司格赶往浦佳建筑集团会展厅完成她负责的部分手绘。

唐槿之开完股东大会路过会展厅,不经意抬头间看到正坐在梯子上画画的司格。

只见原本空空如也的墙壁上正在被看似星空宇宙的图画填充着,唐槿之不禁停下脚步驻足欣赏,正在这时,司格的身体因为过度往左侧移,导致画梯突然失去平衡,眼看梯上的人就要摔下来,唐槿之一个箭步奔过去接住了欲倒地的司格。

受到惊吓的司格抬头看了一眼接住自己的人,眼前这人英挺的鼻梁,一双淡如星辰的眸子里透着成稳的目光,立体的五官如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高雅的王者之气,正是那晚在自己工作室休憩过的男人,不禁讶然道:“大叔!”

“怎么是你?”唐槿之也认出了司格。

“我接了这里的壁画工作,大叔又怎么会在这里?”司格看了看唐槿之西装革履的装扮,笑道:“哦,我知道了。你在这家公司上班。”

唐槿之笑着点点头。

“好巧哦!我呢,受邀在这家公司手绘,你呢,正好就职于这家公司。你说,这是不是缘分?”司格歪着头俏皮问道。

唐槿之仍然笑笑。

“我们扯平了。”司格莞尔道。

“什么?”唐槿之露出不解的眼神。

“你今天救了我,本于我有恩。但你那天将我的作品弄成泥画,那这么说来,就是将功抵过,两清了。”

“弄坏你的作品?我?”唐槿之一头雾水。

“对啊,就是大叔你。”司格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着。

“不好意思,我不记得有这件事。”唐槿之蹙眉,仔细回忆了一遍却不得其解。

“你还记不记得你们到我工作坊休息的那天。”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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