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9(1 / 2)

当夜,新婚的太子夫妇在交颈缠绵尽情欢爱之后,躺在一块儿闲聊。

「那枚印章到底是怎么回事?」原嘉宁心里最犯嘀咕的就是这件礼物了。

玄渊原本舒畅的表情顿时一敛,眼神幽暗,沉默了片刻,他才把这枚鸡血石印章的来历与象征意义详细说了一遍。

原嘉宁听了也是无语。

皇上到底在想什么啊?要置她于何地?

她从小就听父母私下说这位皇上有多不检点,现在才总算深深体会,更是深受其害。

原嘉宁霍地从床上翻身坐起,小脸气得发白。

玄渊赶紧拉住她的手,她正要跳下床,差点要一头栽下去,玄渊急忙喊:「嘉宁,你要做什么?」

原嘉宁回头怒视他,说:「你说我还能做什么?既然你知道那印章如此不妥,为什么不替我拒绝?原琅,你可是我的丈夫啊!我不懂其中内情,傻傻地接受了礼物,难道你就不会出面维护我?」

玄渊皱眉,「当时那种场合,能拒绝吗?」玄昱骨子里刚愎自用,如果当众驳了皇帝大人的面子,那才叫真正惹祸上身。而且这种事情更不能当着众人的面提,原本没什么事,真的只不过是玄昱疼爱晚辈,随手就从御案上抓了件礼物,因为玄昱一向喜爱原家人,所以对原府出来的太子妃也是爱屋及乌。他是好意啊,只不过随心所欲外加没想太多罢了,所以才送了印章,于是就被人误会至深了。

反正玄昱这辈子被人误会的事多了,而且还多是风月之事,玄昱虽然治国严谨,平素日常生活里却根本就不拘小节。

这本也不算太严重的事,不过就是长辈送晚辈一件礼物嘛,哪怕这件礼物有点特殊,也不能就非得说有暖昧什么的吧?只是大家太能联想了,而如果玄渊或者原嘉宁当场拒绝了,把「玄昱的慈爱之心」弄成大家都下不了台的尴尬事,说不定其他嫔妃会更想歪了呢。

这种事情,当事人越是若无其事,才越能抵挡流言蜚语。

原嘉宁恨恨地捶着枕头,说:「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那么一个烫手山芋,却又是御赐之物,我居然还那么欢欢喜喜地就接了过来,气死我了!」

玄昱淡淡地笑了笑。

原嘉宁瞪他,问:「你居然还笑?你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玄昱将她搂进怀里,「放心,以后它不会再碍你的眼了。」

他心底里又是怜爱又是怀念,自己的妻子表面上稳重端庄,很有大姐姐样,其实骨子里还是当年那个在脸上不会遮掩半分的傻丫头,当年小小的她居然会直接跑去问原修之她是不是他亲生的女儿,把一向修养绝佳的父亲都气得挥了她一巴掌。

玄渊还真怕自家媳妇跑去皇帝那里再质问一番,亲爹会原谅她,玄昱可不会那么好说话。

「你把它怎么了?」原嘉宁听出了玄渊的弦外之音,好奇地抱住他的胳膊问。

玄渊笑了笑,眼神却有些阴庆,「不能怎样,只不过是将它磨成了粉而已。」原嘉宁的心陡然一跳,她瞪大眼睛盯着玄渊,过了好一会儿才忽然压低声音说:「天哪,你,你……」

玄渊低头吻上她还略微有些红肿的嫣唇,「没事,我有分寸。」

有些事,他可以暂时容忍,比如生母之死,因为他对于死亡无能为力,也因为生母留下遗书说她是自愿的,她希望她的牺牲能够换来他的登基,这是后来原修之交给他的叶姨娘的亲笔遗书,他知道不会有假。可是有些事,他绝不会忍,就比如印章之事,他不能容许任何人欺辱他的妻子,哪怕对方是他的生父,是当今皇帝,哪怕对方只是无心之举。

原嘉宁叹了口气,慢慢依偎到玄渊的怀里,说:「原琅,对不起,刚才我不该对你乱发脾气,我早该知道要在皇宫里生活,太不容易了。」

尤其遇到一个不检点的皇帝公公,这才真叫人郁闷。

「傻瓜,有气就对我发,我是你的夫君,我不受你的气,要谁来受?」玄渊的手开始在她的身上不规矩起来。

原嘉宁有些怕痒地躲闪,闷了好一会儿,才说:「当太子有什么好的?你看看历史上那些太子,个个如履薄冰,如临深渊,战战兢兢没一日自在,而且只能进不能退,否则废太子的前景更惨。说起来,我倒有点羡慕瑜亲王夫妇。」

「呵,他们还真是一对妙人。你大概想不到,我回到皇室之后,最先对我表达出友善之意的就是瑜亲王吧?」玄渊若有所思地说。

「真的啊?」原嘉宁不由得开心起来,只要是对玄渊好的人,在她眼里都是好人,她都喜欢。「我也很欣赏瑜王妃,以后倒是可以多和她来往。」

玄渊却摇摇头,说:「不,以后你要少和他们夫妇来往,保持应尽的礼仪就是了。」

「为什么?」

「为了避嫌,也为了保护他们。」

原嘉宁皱了皱眉头,她本就是个聪慧女子,只不过因为自幼被宠爱和娇养,性格比较率直而已,现在稍微一想,也就明白了玄渊的意思,叹道:「太子和太子妃连自己的私人朋友都不能拥有,唉。」

玄昱笑了笑,说:「人生有得必有失,许多人做梦都想着这个位置呢,人家或许还对你羡慕万分呢。」

原嘉宁笑起来,她想起了薛冰莹,现在那丫头大概会恨得牙痒痒的吧?

果然人要想过得快乐,就不能一味攀比自己得不到的,目光偶尔也要向后看看,想想那些还远不如自己的,自然也就心理平衡了。

卧室静谧了许久,就在原嘉宁快睡着时,玄渊忽然低声这样说:「做太子或许会有千万个不好,但是只要有一点好处,我也就甘愿做了。」 「嗯?」原嘉宁眨了几下惺松睡眼,意识其实已经半是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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