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格物致知（1 / 2）

“阿玉所言的确不错，哪怕是不讲究平仄，这样的字词读来也让人心神摇曳、情真意切。”安宁公主赞美道。

“确实不错！满载一船星辉，在星辉斑斓里放歌……但我不能放歌，悄悄是别离的笙箫……沉默是今晚的康桥……”应炳章也颔首道：“妙极……妙极！余韵悠长！”

几人正畅聊着，只听厨娘出来禀报：“公子，饭菜已经好了，还请公子示下。”于是四人皆移座入席，又遣散了随侍下人。

安宁公主道：“阿玉，哪道菜是你所作？”

“这个芽菜汆鲜鱼”宁玉指了指，又说道：“这个东坡肉。”

他站起身为三人布菜，一边解说道：“这个芽菜汆鲜鱼，吃的就是鱼的本味、鲜味，再加上豆芽的脆嫩爽口，天气热辣时尤为过瘾。”

这道菜由来已久，相传郑和下西洋时便有了。那时，船上物资匮乏，新鲜蔬菜更少。学者们认为，郑和船队就有可能自行发制豆芽，捕鱼制作这道菜肴，既口味鲜嫩，又补充了必需维生素。

“前几日，我发现夏荷竟有夜盲症，哦……夏国应叫做夜蒙子，其实这道菜就可以多吃。”

“哦？夜蒙子竟是能治的？”安宁公主十分敏锐。

这也难怪，有传言说古时夜袭战术较少，就是因为古人饮食单一，缺乏维生素A，导致夜盲症患者较多。安宁公主文武双全、心思电转，瞬间便明白了其中暗含的用途。

“也有不能治的，那种人是天生的。不过毕竟是少数，大多数人还是可以治好的。一般多吃鱼虾、动物内脏、新鲜蔬菜即可。”

应炳章夹了一筷子芽菜尝了尝，确实异常爽口，又喝了口鱼汤，更是鲜美无比。他心中不禁升起不少期待，于是问道：“这东坡肉呢？小子也讲讲。”

“这东坡肉是甜口的，红得透亮，色入玛瑙，入口软而不烂，肥而不腻，是闻名东胜神州沿海地区的一道名菜。”宁玉笑道，又为应老布了一块东坡肉。

应炳章迫不及待地尝了尝，赞道：“小子所言不差！入口软而不烂，肥而不腻！好吃，好吃！”

窗外有细细微风吹来，几人就着清凉大快朵颐，一时间竟无人说话。

一阵风卷残云过后，四人心满意足，吩咐下人收拾了残羹剩饭，四人又坐在堂中喝茶闲聊。少顷，秋莲又端上来四碗烧仙草，加了些果干、坚果、红糖之类的。

烧仙草是福建西南地区的传统特色饮品，起源于客家人，古早做法甚至有用草直接烧煮的。夏天一碗冰冰凉凉的烧仙草，能将五脏六腑的闷热都清除得一干二净，是炎热消暑的圣品。

三人没有见过此物，柳女官不由得问道：“这是何物？”

“烧仙草，嗯……当作是茶汤也无不可，消暑解渴罢了。”

安宁公主倒是注意到不一样的地方：“此物为何冰凉冻手？本宫府中冰块早已用尽，阿玉……”

在古人的生活里，看似不起眼的冰块，却是一件十分重要的生活消费品。特别是宋朝起，大量的冷饮从宫廷走向民间，明清年间的大城市里，夏季走街串巷的“卖冰人”更是一景。碰上酷热时节，冰块价格也常走高，乾隆年间的盛夏，一斤冰块甚至卖到500文钱……

那时的冰块多来自采冰，这一行可以说历史悠久，周朝就有了专门掌管“采冰”的官员“凌人”。清朝嘉庆年间的《采冰歌》，就生动形容了“采冰”现场：“穷人爱钱不惜命，赤脚踏冰寒割胫”。这场面，想想都冷。

“要不说这公主聪颖过人呢，总是能抓住华点”宁玉暗暗腹诽。

“殿下有所不知，这是现制的，不是用冰。”

“没有冰块如何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