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当杂役的第一天（2 / 2）
当然了，也包括辛成他自己。
三人那颀长水润匀称的小腿裸露着，秀美的玉足纤细小巧，雪白雪白的，脚趾头像嫩藕芽儿似的水嫩。
几个女孩不敢耽搁，地毯很快就铺完了。
三人急忙穿上鞋袜，这才觉得身体自在了些。
三个女孩穿上鞋袜之后终于有勇气抬起头了，看向几人。
看到女孩看向他们，陈芳亮、庞敏、田大球反而一脸通红，下意识的别过了头。
只有辛成面色如常，宛如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跟随邓管事，几人走了十几步，来到一个小房间，房间下有一个地下室，走在地下室的小路上，到了地点才知道。
此处和刚才金碧辉煌的茅厕地下相通，来此处就是为了掏大粪。
几人冲到厕所一阵忙活，将粪便装到小推车，运出府外售卖。
至于售卖的钱，全都进了邓和的腰包。
几个人一个子没捞到。
没捞到还不算。
满身恶臭的辛成以为活计总算干完了。
谁知道......
“接下来，你们分成两组，一组三人，一组四人。”
熟悉的大吼声传来：“府里还有五六个茅厕，统统都是你们干。”
“不干完不准吃饭。哼，要是想偷懒，那就饿着。我会抽查你们的进度，如果偷懒，小心鞭子。”
经由大汉分组，辛成和紫绡，燕婉一组。
其他四人一组。
这一路，他们两个也知道了辛成的姓名。
等到了其他茅厕，辛成才知道了事情的不简单。
最开始清理的是大小姐一个人的茅厕，粪便量根本没多少。
接下来清理的是府里所有人的茅厕。
属实是量有些大。
“哎呀，好重啊，拎不动了，后背也好疼。”紫绡一脸的楚楚可怜，眼里泛着泪光，眼神里充满了无助，长睫毛微微颤动，透明的泪水顺着脸庞缓缓流落下来。
辛成随即起身帮他拎起装满大粪的木桶，说道：“你先休息一会儿。”
紫绡破涕而笑，甜腻的声音响起：“谢谢成哥哥。”
他知道，紫绡有自己的小心思，故意发出声音，利用别人的同情心来帮助她。
甚至就连这副凄惨惹人怜爱的姿态也是半真半假，有演戏的成分。
但那又如何，他不在乎。
他只是践行自己心中认为对的，与他人何干？如此而已。
他自是能看得出来，她和燕婉是真的很累了，这点不是假的。在不危及自身的情况下，自己有能力，他就出手拉他们一把，没有什么。
辛成心里也没有喜欢她的这种想法，在他眼里，这几个女孩和这几个少年只是孩子。
是的，在辛成的眼里，他们几个还都是孩子。
在前世，十二三岁的年纪还在父母膝下承欢，被父母亲人当宝一样的捧在手心里，时不时的还冲家里人发发脾气。
可是他们几个，在这个年纪，就已经开始掏大粪了，任打任骂，不敢有丝毫怨言。面对他人的打骂，逆来顺受，唯唯诺诺，做不完活计还不给饭吃。就连暗中抱怨都不敢，更别说当面发脾气，敢当面发脾气的唯一下场就是被当场打死。
这种底层人被上层人不加以掩饰的肆意盘剥，在这个世界再寻常不过，是一种常态。
除了辛成自己，每一个人都觉得是理所当然，没有什么不对。
辛成说完，又走到燕婉身旁，拎起她的木桶：“你也是，休息一会儿。”
燕婉一脸温柔懂事：“辛成大哥，我还有些力气，还能能坚持一会儿。紫绡妹妹身子本就弱，还挨了一鞭子，让紫绡妹妹先歇息，我再干一会儿。”
说完又补了一句：“忙活了这么久，辛成大哥你干的活比我多多了，也很累的，总不好让你一直干。”
燕婉头上的汗水一直流淌不断，双臂和大腿累的直发颤，却还兀自强撑，颇有些任劳任怨。
“拿来吧你。”
辛成一把抢过木桶，看到她这么懂事，心里还是有些欣慰的：“去一边坐着休息。”
这点活儿对他来说那还不是九牛一毛身上的毛尖尖，他之前怕太过惊世骇俗，已经大幅放缓了速度。
两人的性格在辛成眼里一览无余。
紫绡此人心思手段颇多，极有心机，善于利用自己的美貌和柔弱的一面。
燕婉人如其名，温婉大方，任劳任怨，属于那种哭都会憋着哭的，不敢哭大声的受气包性格。
一行七人终于在临近中午的时候清理完了所有的茅厕，所有大粪都卖给了府门外的收粪小贩，让邓和邓管事小赚了一笔。
粪便是不是卖了，没人会管，府里只会关心茅厕是不是真的被清理干净了。
在得到了邓管事的首肯之后，几人便可以去下人的食堂用饭。
几人匆匆忙忙的洗了手就赶紧去食堂吃饭。
面对满身恶臭的七人，其他下人看到他们几人唯恐避之不及。
他们七人许是被腌入了味儿，自己没觉得什么，其他人却觉得食堂变得奇怪了起来。
往常整间屋子里满是饭菜的香味，今天却不一样，香臭香臭的。
饭菜里只是有点肉星，油水不多，但好处是管饱。
就冲这可以随便吃的饭菜，这次当杂役就不亏。
等学了武学功法，配合食元，那还不一日千里？
吃完午饭，没有休息时间，阴魂不散的邓管事再次出现，指挥众人或是打扫院落，或是帮别的仆役修剪花草，或是运送要洗涤的衣物，或是清理垃圾各个房间里的垃圾，一刻都不得闲。
酉时才收工吃晚饭，还好晚上下工的时间不算太晚，普通人还算能坚持得下去。
到了食堂，众人一个个的累的摊在了座位上，吃的是狼吞虎咽，就连三个女孩也不例外。
辛成倒是不累，但他吃的比其他人都多。
趁着别人不注意，他还在衣服里藏了三个馍，留着回去当夜宵。
吃完他们一行七人回到自己的院落，各自回了房间。
辛成回来之后将三个馍放到了桌上。
然后转身出了门，朝着府里的药房走去。
他白天帮府里的花匠修剪花草，向他请教过，药房里有一些基础的药物，比如金疮药。
“砰砰砰。”
辛成敲响了药房的门：“管事大人，小的辛成，有事禀告。”
“进来吧。”
辛成推开门走进药房。
柜台后有个老头自顾自地看书：“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打扰我看书。”
辛成神色谄媚，毕恭毕敬，躬身回话：“回管事，白天有两个小子挨了一鞭子，是在下的朋友，他们伤的不轻，小的想问问您这里是否有金疮药？”
老头头也不回地说：“柜台后，红色小方木盒的就是，拿两盒，每天擦一次即可。”
“谢管事。”
辛成拿了两盒金疮药就退出了房门，大步向房间赶去。
辛成刚一回到四人的小屋，就看见陈芳亮赤裸上身趴在床上，疼的他直哼哼，脱下来的衣服上带着丝丝点点的血迹。
旁边田大球和庞敏小声地安慰他。
辛成走近了之后才发现，他背部上有一道皮开肉绽的大口子，周围的血迹已经发黑。
辛成知道陈芳亮伤的不轻，今天一天他其实都是在硬撑，但也没想到伤的会这么重，这个邓和下手是真狠，也不管他是不是一个十二岁左右无父无母的半大孩子。
辛成一脸关切：“芳亮，芳亮，我找来了金疮药，给你擦上，擦上就不疼了，伤口明天就会好了。”
说完，把金疮药一点一点的涂到陈芳亮的背上。
“成哥，谢谢你，后背上凉丝丝的，现在没那么疼了，真是舒服多了。”
陈芳亮那有气无力，有些虚弱的声音响起：“对了，成哥，我还说过要教你认字呢，现在我就起来。”
说完就要爬起来。
听到这话，辛成有些一愣。
他去拿金疮药，固然是可怜他的伤势，更多的其实是为了和他拉进关系，好方便他日后识字，陈芳亮可以更尽心尽力。
识字可是关系他学武的大计。
听到陈芳亮被打的皮开肉绽还没忘记要帮他识字，辛成心里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
“芳亮，识字的事等你好了再说，你先休息。”
辛成将陈芳亮按回了床上。
随后又嘱咐田大球庞敏二人照顾好他。
又转身出门朝着隔壁房门走去。
给陈芳亮拿金疮药，顺手也给紫绡带了一盒。
“笃笃笃。”
辛成敲响了三个女孩的房门。
“谁呀？”门里传出了女孩的声音。
“我，辛成，燕婉，我找你。”
一个女孩开门而出，是燕婉。她小脸通红，嗪首低垂，有些羞怯，小声说道：“辛成大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辛成右手拿出一个小盒子，递到燕婉手里：“给紫绡的金疮药。”
听到辛成的话，燕婉顿时脸色一僵。
说完，辛成转身回房去了。
燕婉回过神来，看到金疮药，马上又高兴了起来：“紫绡紫绡，辛成大哥给你拿的金疮药，这回就能治好你的伤了。”
紫绡痴痴地望着眼前的金疮药，鼻子不知怎地有些发酸，眼泪不受控制了一般流出了眼眶。
想起白天自己被抽鞭子，辛成帮她提木桶，又感受着药膏涂在伤口的清凉，心中涌上来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她从未体会过。
回到房间的辛成，想起还有三个馍。
抓起馍来就吃。
啧。
这馍吃着味有点怪。
算了不管了，营养最重要，身体最重要。
就着水，吃完三个馍，上床睡觉。就这样的结束了对别人是地狱，但对他自己却是美美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