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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显示的号码是楼监月。

他们两人迅速对望一眼,只见董曼妙咬了咬唇,迟迟不肯接听。

易伯暗自叹了口气,默不作声。

手机就一直这么响着,然后突然地,她伸手按下拒听键。

算命摊前陷入一阵静默。

下一秒,电话再度震响!

又是楼监月。

明显心烦意乱的董曼妙又想按掉它,但易伯开口了——

「这么多年来,那孩子一直没有忘记你的存在。」

她闻言,动作倏地停顿。

「但是我听说你已经忘了他——」

「忘?我根本不认识他好不好,甚至连见都没见过——」

易伯哈哈大笑的打断她,「你有,在你七岁那一年,你父母的灵堂上,那孩子特地遣开所有人,鼓起勇气到你面前亲自跟你道歉,可是我听说你后来把那一天发生的事情当成一场梦了?」

董曼妙恍然大悟。

原来……原来那不是梦?她没有认错,楼监月真的就是「梦」里的那个人?

手机铃声坚持了一阵子之后终于停止,她望着不再发亮的屏幕,说不清心里究竟是失望难过,抑或是松了口气?

「虽然监月没有在你身边,可是他每一年都会为你做一件事。」

「易伯,你不需要为了替自己的孙子说好话就编故事给我听。」

对于她直呛的口吻,老人家笑了笑,不以为意。「傻丫头,你以为监月为什么会对你叔叔采取行动?因为董图秀一家人私吞了十多年来,每年监月为你准备的高额生活费。」

第一次听见这种事的她惊讶得频频眨眼,难以置信。

「董图秀每年从监月那里收下一大笔钱,那些钱都是那孩子对你的心意,他希望你能够过着衣食无虞的生活、做你想做的事、学你想学的东西,我想某种程度上,他希望自己可以代替你失去的父母。」

不晓得为什么,她听着听着……竟有一点想哭。

可是她硬是忍耐着,语气倔强、毫不领情。

「楼监月是大集团的少主,他什么没有就钱最多,给我钱,很希罕吗?」

「那些钱是他自己赚来的。」

她不解地瞅视着易伯。

他点点头笑得和蔼,「我告诉监月,他想汇给你的学费与生活费,他必须自己赚,所以每一年他都要完成一项我交代给他的任务,老实说那些工作并不轻松,大部分都足为了训练他成为继承人的课程,可是监月依旧一年一年的老实完成,因为他要为你赚到那些钱。」

为她……赚那些钱?

董曼妙有些懵了,眼眶再也无法克制的湿红起来。

「关于这一点,我还要谢谢你呢!你知道那孩子的个性可不是那么容易使唤的,但是拜你所赐,每一年我都有一次对他子取予求的机会。我是个生意人,老头子我可从来没有让那小子轻松赚走那些钱。」

想起这么多年来,楼监月所受到的刁难与考验,扑簌掉泪的董曼妙忍不住瞠了易伯一眼。

就在这时手机再度响起,又是楼监月。

她飞快望瞭望易伯,老人家耸耸肩,摆明不涉入的模样,她瞅睇着手机,迟疑了几秒……伸手接听。

「干么一直打来?」

电话另一头的楼监月闻声,停顿了一下。「你的声音怪怪的,在哭吗?」

被他这么一问,她的泪掉得更凶了。「没有啦!」

「你有!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

楼监月声音中咀显的紧张与焦急温暖了她的心,她故做镇定地揩去泪水.「我发生什么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什么人,我为何要告诉你?」

「曼妙!」

「楼监月,你再这么大声跟我说话,我就再也不接你的电话了!」

握着手机,她似乎听见他按捺脾气的叹气声。 现在身在英国的他是不是正拿着话筒,闭着眼睛揉捏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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