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t“我们的相遇是必然，命中注定不是吗？”
\t“正常点。”我低垂着眸子，有些无语凝噎。
\t杰罗姆握着方向盘的手在颤抖，肩膀不停耸动，他又在笑了。
\t那笑声听着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t“v，别老是讲笑话好吗？正常？我可觉得你比我不正常多了。”
\t“别废话。”
\t“嘿，别变得这么无趣嘛。”杰罗姆手中动作一转，车辆忽然开始左右摇摆。
\t边疯狂转动方向盘的同时，他嘴里还在发出“咻——咻——”的拟音，如同一个正在玩闹的孩童。
\t因为没系安全带，我的身体不受控的往左倒去，还没完全倒下就又忽然往右边倾斜。
\t如果不是因为末谷深夜几乎没有车辆行驶，现在绝对已经出了交通事故。
\t看起来纤细的脖颈上爆起一条青筋，我的手重新探向裙下。
\t从后视镜看见我的动作，杰罗姆立刻收敛玩性。
\t他看起来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好吧好吧，我告诉你就是了。”
\t“我控制了马戏团，现在正在筹备演出呢，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去看看？”
\t“所以你来这里…是为了揽客？”我挑了挑眉，心想这与哥谭内的剧情完全对不上。
\t“揽客…哈哈哈多么有趣的称呼！”
\t杰罗姆又笑了起来，他脚下发力，车速直接飙到了120。
\t“算是吧？所以你想去看看嘛？我保证，那会是一场——特别——特别盛大的演出！”
\t我看着他兴奋的脸庞，有些担心他会不会一车冲撞下栏杆，这里可是在山上。
\t“杰罗姆，冷静点。你把我活着送到家我就去。”
\t“真的吗！那太好了！！”杰罗姆明显听进去，开车都稳了不少。
\t为了防止他想他的演出想的又开始兴奋，我便转移话题道：“你变化挺大的。”
\t杰罗姆轻易识破了我的打算，并且毫不留情揭穿：“拜托，别那么怕死好不好，我会好好开车的。”
\t“怕死吗…或许吧，我只是…”
\t只是想再次体验那种乐趣，所以我还想活着。
\t“哦？继续说。”杰罗姆眉毛高高挑起，饶有兴趣的看向我。
\t“你这样没有说服力。”我一手按在他的脸上，让他重新看路。
\t似乎他也察觉如果不好好开车我就不跟他聊天了，这次杰罗姆总算老实下来。
\t“其实也没什么，你可以理解为想活，但不算怕死。毕竟你会想莫名其妙死掉吗？”
\t“奥，那倒也不会。”他耸了耸肩以来回应我。
\t“不过嘛——这些年过去，你有一点一直让我很疑惑，嗯，或者说是好奇？”
\t杰罗姆看起来在很认真的开着车，但嘴里却托着长音，他接过了话语的主动权。
\t“当然，你甚至可以把它理解成，我天天都会在脑子里想着你，开心吧，v？”
\t“还行，你长得挺好看的。”
\t“额？”对方的声音一噎，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他。
\t不过很快他就笑了出来：“不得不说，你的眼光值得肯定。”
\t“不过没想到，你还会在意这个？”
\t我单手抚摸着卷发，一次次将它捋直，又缠在食指上：
\t“当然，我喜欢好看的东西，嗯，也包括人吧。”
\t“这就是你这么自恋的理由？”
\t“呵。”我忍不住哼笑一声，并没有生气，对方说的是事实。
\t“互夸到此为止。”
\t无论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我都是一个极其自负、以自我为中心的人。
\t一直以来我都对自己有着清晰的认知。
\t“Alright~~那我们继续之前的话题。”
\t杰罗姆目视着前方，声音低沉的道：“很多个夜晚，我开始自欺欺人的分散注意力，好让身上的疼痛不那么明显时，我都会想到你。”
\t“想到你当时为什么要问我那些问题？”
\t话音落下，车内陷入寂静，只有嘈杂的引擎声在嗡鸣。
\t我抬眸看向那长方形的小镜子，发现一双眸子正在一眨不眨的盯着我。
\t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t车内依旧寂静一片，我没有开口。
\t见此，杰罗姆继续道：“虽然我现在明白你当时只是在敷衍我。
\t但在当时，说真的，你的那几句敷衍、或礼貌、客套性的话让那个小屁孩记了很久很久……”
\t“毕竟，你是唯一一个愿意跟他客套的人了。”
\t“所以——！就算你说出你为什么那么奇怪的原因，我也不会告诉别人的。”
\t前面的话都是铺垫，他实际还是想套话，杰罗姆在试图打感情牌。
\t虽然我们之间压根没有感情。
\t“哈哈…哈哈哈哈。”
\t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响起，其中不再蕴含着那一丝神经质。
\t因为，这次是我在笑。
\t“杰罗姆，我发现你也挺搞笑的。”我捂嘴轻笑，指尖拂过我的唇瓣，最终落在大腿上。
\t“你先说说你的想法或猜测，之后我再看看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如何？”
\t“好主意，猜测吗——”
\t他拖出长长的尾音。
\t“好吧，其实我想了这么多年也没想明白，根本没有具体的猜测。最多——最多只是感觉，你当时问的问题很像一个、对世界一无所知的新生儿，但你又有着正常…嗯，还算正常的的认知。”
\t“我有猜过你当时是不是失忆了，但那也说不通，你明明还记得回家的路，如果不是完全失忆的话，你又怎么会问出那些问题？”
\t“还是说，你当时捂着头倒在我身上时，忽然恢复记忆了？”
\t他说的大致是对的。
\t如果排除掉我是穿越来的这点，我当时的真实情况与杰罗姆说的一模一样。
\t仅仅只是根据我的提问与行为，就能猜出这些，可想而知他其实很聪明。
\t不过可惜，他绝对猜不出来真实情况。
\t毕竟在这个世界人的认知中，压根没有穿越这个词。
\t这世界的小说文化才刚刚发展不久，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写过类似题材，反正我是没看见过。
\t手指轻敲在有些劣质的车身上，规律的敲击声中，我的声音响起：“嗯……你说的大致是对的。”
\t“哇哦，那可真是戏剧性！
\t但，为什么是大致？”杰罗姆瞪着眼，通过镜子看着我。
\t“你很想知道？”
\t“当然。”他毫不犹豫的道，似乎真的很好奇。
\t我漆黑的眼珠转动，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杰罗姆。”
\t“嗯？”
\t他单挑眉毛，疑惑的发出一记鼻音，不理解我为什么忽然笑的这么……惊悚。
\t我收回手，不再轻敲车子发出噪音，而是重新开始一遍遍将我漆黑的卷发捋直。
\t哪怕它们在我松手时，又会弹的一下重新卷上去。
\t与那双绿色眸子对视上，我手上的动作开始加快，在沉吟几秒后开口道：
\t“既然你想知道，那不如靠自己去了解……”
\t我的声音格外低沉，犹如诱惑人堕落的魔鬼：“靠你自己去挖掘、探索……这不比我直接告诉你有趣吗？”
\t空气安静了几秒，我隐约听到了深山中的虫鸣。
\t通过后视镜，我清晰的看到了一双透着兴奋的眸子。
\t从一开始的惊讶，到兴奋，再到最后的饶有兴趣。
\t很明显，杰罗姆对我的兴趣大增，不再像之前那般虚伪了。
\t“瞧瞧——v！你果然没有令我失望。”杰罗姆咯咯的低笑起来：
\t“那么，我遵从你的想法。”
\t他似乎是在讨好我一般，主动降低自己的地位，言语中让我有种主导者的感觉。
\t但很快，他就亲手打破了这丝错觉，压抑着声音道：
\t“既然回来了，就别想离开了。”
\t杰罗姆的声音很轻，但我却听的一字不落。
\t车辆忽然一个大拐弯，眼前不再是一片树林，而是能依稀看到远处的建筑了。
\t戈雅2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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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我笑了笑，单手撑着脸，看向窗外的风景。
\t建筑逐渐密集起来，依稀有几束亮光在黑暗中坚持。
\t我没有给杰罗姆指路，他却很熟练的左拐右绕，很快来到一片寂静的小路口。
\t在前方不远处有着一栋小别墅，车辆开不进去，只有一条小路能通往那里。
\t杰罗姆理所当然的停车，迫不及待般马上就钻了下去。
\t我刚搭上把手，车门就被拉开了。
\t在夜色中，杰罗姆模糊的轮廓站到一旁，我刚下车他就半弯腰鞠躬，左手放在胸前，右手高举。
\t这姿势分明就是小丑或魔术师，在开始表演时对观众施的礼。
\t我有些没忍住，伸手揉了一把他低垂下来的头发。
\t那毛茸茸的手感仿佛在摸一只小动物。
\t杰罗姆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下。
\t他马上抬头瞪眼的看着我，腮帮子都有些鼓起来。
\t但下一秒，他就耸了耸肩：“好吧，我原谅你无礼的行为了。”
\t一份传单与信封被塞到手中，杰罗姆指了指那两样东西：
\t“演出宣传…与邀请函。”
\t看着对方笑眯眯的神情，我也回了个微笑，但口中却在吐槽：“你随身带着这玩意？”
\t“嘿，这可是我的心意。”
\t“得了吧，你对每个坐上你车的人，都有着这心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