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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镇南侯应该有自己的府邸,但镇南侯长年带着妻子儿子住在江南,而老宁国公夫人还在,卫家并未分家,又有安宁长公主府,镇南侯便婉拒皇上赏赐府邸,通常住在安宁长公主府,偶尔回宁国公府陪伴老母亲。

这些都是容哥哥告诉她的。

林雨兰仿佛听见一群乌鸦从头上飞过去的声音,她绝不承认师父比徒儿无知,不过是刚好遇到一件她不清楚而徒儿很了解的事。

清了清嗓子,林雨兰也将下巴高高的抬起,回敬她,“他也太多身分了,难怪你会这么没出息,只想跟他私奔,不敢挺身宣战。”

林言姝一时的得意瞬间被打垮了,双肩软趴趴的垂下,半晌,她像个小媳妇的说:“师父,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林雨兰叹了声气,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头,“傻丫头,不爱,就不会贪心。”

“我真的不想给师父添麻烦。”

“从我将你带回家,你就是我的麻烦。”

是啊,即使她是个麻烦,师父也不曾嫌弃啊。

“师父,容哥哥会平安回来,是吗?”虽然梦境一次又一次告诉她,容哥哥平安无事,但是没见到他安然无恙地站在自己面前,如何能真正安心?

无论小报或邸报,如今北方的消息可以说是断了,若是她猜的没错,其中想必有朝廷介入,刻意封闭北方的消息,只是目的为何?北方最教皇上耿耿于怀的是燕王……难道是燕王出事了?

林雨兰冷不防打了一个寒颤,卫容骏有过暗示,但是她觉得燕州二十年内会保持太平,这是因为燕王的关系,他其实很有本事……然而再有本事又如何?若是遇到突发状况,性命不保,也莫可奈何。

回过神,林雨兰已经恢复平静,反问道:“你相信他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吗?”

“我相信。”

“既然相信,你就安心等他回来,别再胡思乱想吓唬自个儿。”

“是,我要安心等容哥哥回来。”

略一顿,林雨兰忍不住警告她,“记住,等他来找你,不准自个儿找上门。”

林言姝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师父,我岂会不知羞耻地跑去找容哥哥?”

“他不知道我们还在京城,不知道我们在这儿落户,我怕你心急的跑去找他。你要牢牢记住,等他找你,这不只是证明他的诚意,也是让他身边那些人闭上嘴巴,并非你缠着他,而是他死心塌地的爱着你。”

尽管接受的是现代人教育,林雨兰却一点也不赞成女追男,主动出击的另外一层含意是处在被动的位置——

由对方来决定要不要接受你。换言之,在感情上,追求的一方已经屈居弱者,若不是没有对方就活不下去,何必呢?

林言姝拍着胸膛道:“师父别担心,我也不想让人家说闲话。”

“很好,人好歹要有点骨气。”

林言姝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歪着脑袋瞅着林雨兰,“师父就是因为这样,才愿意给余芝晴机会吗?”

师父没有一口回绝余芝晴拜师的请求,而是给了她一本册子,只要半年之内背下来,就破例收她为徒。当时,可真是教她大吃一惊,师父为何会松口呢?她想不明白,是同情余芝晴吗?好像不是,至少永安侯府没有赶走余芝晴的意思。

“不是,因为她是女子。”

这个时代对女子很不公平,同样身为女子,她无法置之不理,不过,这还要看余芝晴有没有这个决心,她提出来的要求很严格,对于完全不懂草药的人,就是一年,也不见得能将册子上草药的名称和功效熟背,难保余芝晴不会半途而废,换言之,她不在意余芝晴能否半年之内达到她的目标,重要的是她是否有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傻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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