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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喜鹊瞪他,啪地打了他的手臂一下。

独孤兰君瞪着她,喜鹊这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事,她连忙装出无事人模样,把手背到身后,嘿嘿傻笑两声。

“那个……咱们明天就要爬巫山了。你不是说巫山山势不高,但是山径崎岖,一定得趁白天行走吗?现在快天亮了,你体内那个‘他’应该也不会再出来了,不如咱们先小睡一会儿吧。我想那两个强盗应该也吓到不敢再来了,如果他们再来,你那时睡着了,正好让‘他’去吓走他们……唉呀,在哪里打地铺好?我记得有些树会有树洞的……”喜鹊一溜烟地跑开,嘴里的话沫子没干过。

独孤兰君看着她陀螺似在附近团团转着,脑中想的却是她刚才说的话。

她认为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可他爹正是让他如今身不由己,让巫咸国如今陷入血色阴霾的罪魁祸首啊。

“师父,这边有个好大好大的树洞啊。”喜鹊大声叫道。

“谁是你师父?”他缓缓瞥她一眼。

“这样叫比较顺口嘛。也许你哪天心血来潮了,会愿意收我为徒,教我一、两招跟妖魔无关,又能练成金刚不坏之身的招数啊。你不也教过我赶尸吗?早就是我师父了。”她朝他吐吐舌头,心里其实在偷笑。

独孤兰君方才的声音虽然清冷依旧,但她知道他真正发怒时,双眼会像寒冬大雪一样冷得让人直打哆嗦。这样应该是表示他愿意当她师父了吧。

喜鹊拉开斗篷铺在树洞的地上,先让了个位子给他。

待他躺下之后,她胡乱翻了两下身,心里原本还记挂着今晚看到的一切,可她一旦闭上眼睛,通常就挡不住睡意太久。

独孤兰君支肘托腮,长发披散在肩后,像尊侧卧的玉制雕像,就着极淡的月色看着躺在身边的她,在心里默想着她接下来会有的举动——

先是闭上双眼,然后双唇微张,接着就会发出微弱的呼吸声,很快地沉入睡梦之间。

“呼……”喜鹊没注意到他的视线,已经满足地沉入睡梦之间了。

独孤兰君觉得待在这种心事都写在脸上的家伙身边,什么也不用提防的感觉其实——还不差。

只是近墨者黑,那他会不会变得跟她一样笨?独孤兰君皱了下眉,发现自己果真被她影响了。否则怎么会想起这种问题?

他勾起唇,笑了。

“嗯。”睡觉时总不安分的喜鹊,转了个身,直接滚进他的怀里。

独孤兰君早就习惯她的这类动作了,这小丫头虽被他惊吓过几次,却始终没真的怕他。

这几夜露宿于荒郊野外时,她睡着睡着总要滚到他身侧,而他在推过她几次之后,便由着她放肆了。

她躺在身边也好,至少在他因为夜有恶梦而痛苦抽搐时,可以有人能够惊醒他。

独孤兰君感觉着她的体温透过胸前衣裳渗了进来,温水一般地灌进他的心窝。他感觉眼皮缓缓地合了,紧绷的肩膀渐渐地松懈而下,也随即缓缓地沉入睡梦之间……

第4章(1)

这是哪里?

喜鹊摇摇晃晃地走在一大片木板之上,感觉空气里带着一种黏窒的械味以及一股又臭又浊的难闻汗味,让她直觉地捣住鼻子,想找地方躲藏。

喜鹊抬头往远方望去,看到一大片的水。

天啊!怎么有这么一大片一望无际的水,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大海?

她兴奋地左右张望了一番之后,发现自己如今在一艘大船上!船耶,她从没搭过船!喜鹊冲到船边,看着海浪哗哗地一波波打上船身。

“杀了他!杀了他!”

一阵喧腾叫声让喜鹊惊跳起身,倏回头一看——

吓!

她看见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独孤兰君正和一名大汉对峙着,大汉的身形足足有他的两倍大。两人脚上都拖着沉重的铁链,手里各拿着一把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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