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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我被送到奴隶拍卖场前,那个官员都没事。”他面无表情地说。

“那人早晚有报应的。”

“谁告诉你好人会有好报,坏人会得恶报的?”他冷冷地看着她,现在对她只有满腹的不满,谁要她胆敢进入他的梦中!

“难道不是这样吗?”她傻傻地张嘴问道。

“这世间多得是善终的恶人。”

“才不是!”喜鹊用力地摇头,双手叉腰,教训似地看着他。“我娘说过,恶人不会善终的。因为那些心怀恶念的人,即便活着的时候没事,可他们满脑子坏主意坏念头,死的时候灵魂也会不得安宁,这样是升不了天的。像我爹娘虽然也不是善终,但他们没坏心眼,早就已经升天享福去了。懂吗?”

独孤兰君瞪着她一脸认真的神态,却没和她争辩。因为——

她说的没错。

恶人的气是混浊的,是张牙舞爪的,是不甘离世的。那样的气场就只能和浊恶情境相应,被带到同等独恶的转世处所。

这般情境,他比谁都清楚。因为他自小修习的摄魂术在海牢上夺取了大量的恶魂,魂气愈重,他的预知感受力愈强,却也愈来愈不由自主地倾向黑暗。

“师父,你没话要说吗?我说的没错喔?”喜鹊一看他竟然没反驳她,自己倒先心虚了起来。

“你要我说什么?说我不是你师父,说你说的话是对的,还是说我很高兴知道你从此之后都能入我的梦?”

喜鹊身子一僵,此时才意识到事态严重。她双阵噙着泪,双唇颤抖地说着:“所以,以后你梦到什么,我就会梦到什么?”

“也许。”

独孤兰君看着喜鹊红唇左右同时往下一抿,只差一步就要痛哭出声了。

“你哭什么?那些是我的经历,与你无关。”他皱眉看着她。

“怎么无关?我看到你痛,我也会觉得很痛啊。”喜鹊奇怪地看着他,不懂他干么问这么笨的问题。

“那不关你的事。”他说。

“没梦到之前不关我的事,梦到之后,就关我的事了啊。你是我师父,又不是闲杂人等。而且,你现在会啪地对我说出一堆话,代表对我也是不同了啊。”喜鹊急了,又去扯他的衣袖。“师父,万一我在梦里痛死,还是被吓死,这样还救得活吗?”

独孤兰君看着她一张一合说个不停的红唇,突然发现这个之前一看到他就发抖的傻丫头,现在对他说话的态度简直无法无天。

“不如你先吓死或痛死一次,我才知道我能不能救活你。”他说。

“师父,你很坏。”她鼓着腮帮子说。

“我说最后一次——我不是你师父。”他努力凛着脸色说道。

“但这样叫你很顺口啊。不然要叫独孤公子吗?听起来很像在诅咒你一生孤苦啊。这名字是你自己取的吗?干么取这么一个不吉利的名字啊……”

独孤兰君一语不发地起身走出树洞,不想听她继续叨念下去。

“那你至少告诉我,我以后如果一直进到你的梦怎么办?”她随之钻出树洞,不放心地继续追问道。

“那你离我远一点。”

“才不要。”她斩钉截铁地说,立刻向他身边靠拢,还不客气地抱住他的手臂。

她孩子气的举动让他身子一僵,而他自然也又感觉到一股暖流从他的脊柱缓缓地上升到胸口位置。为什么她的接近总会带给他这样柔和的感受?

“你一个女孩子家老是这么巴着男人,像什么话。”他抽开手臂,推她在一臂之外。

“可是……”

“因为梅公子有交代你要紧跟着我。”他板着脸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你真的会读心术喔。”喜鹊拍着手,一脸惊叹地看着他。

“你那个小鸟脑袋里还能想什么?”

喜鹊被骂,却还是笑呵呵地看着他,因为她总算在他脸上看到一点表情了。他如今嘴角上扬,虽然只有一点点,但应该算是在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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