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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强人的染色体蠢蠢欲动……

“在游客进村的期间,我不会离开家门。”她说道。

第五章动脑找出路(2)

没那么倒楣吧,过去金衣玉履、红粉金钗,如今荆钗布衣、素面朝天,会有几个人能认得出自己?更别说,她的化妆术可是化腐朽为神奇的经典代表。

“除了被认出之外,还有其他风险。”他并不想劝阻她的计划,只是她设想不周到的地方,他必须替她多想想。

“你指的是什么风险?”

“天底下什么样的贵人都有,如果碰到财大气粗的恶霸想把锦绣村买下来,不依就破坏的,怎么办?如果碰到位高权重想独占美景的,一句迁村,就迫得村人不得不离家远行,怎么办?”

他每句话都问到点上,但她不是容易屈服之人,既做出决定,再困难也不想放弃。

“所以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让锦绣村在贵族圈里留下印象,最慢三个月,京城百姓都会晓得锦绣村、都会想排队求得一游,待村人与贵人之间套足交情,那么就算真有恶霸权贵觊觎,也得掂量自己的分量。”

见她说得雄心万丈,孟晟笑开。“你可以不必这么麻烦。”

“还有更好的作法?”

“岳帆现在是一品将军,只要他肯出手……”

无双的笑脸瞬间垮下,他还真是时刻不忘记替自己的好友说项。

她迅速转身,往家的方向走去。

她不愿意谈及岳帆,因为自己尚未把他放下,想起他、提起他,她便无法抑止泛滥的哀愁,她需要的是往前走的动力,而不是让自己频频回顾的心痛。

见她转身离去,匆促间,孟晟拉住她的手腕,没想到这一施力,她没站稳,重心往后,下一瞬便跌进他的怀里。

只是轻轻一个碰触,他魔怔了、失控了,像是有人主宰起他的肢体心智,明知道不可以,他却下意识将她搂进怀里。

他知道这是冒犯、不道德,但“下意识”不允许他放手。

他像被牵线的傀儡娃娃,失控地拥住她,贪婪地汲取她的气息,像在荒漠中行走的旅人遇见一方甘泉。

他傻了,她也犯傻,他的怀抱像一堵墙,让她可以安稳立足、不怕覆灭倾倒,让她不安的心情变得安定。

很久了,她已经失去这样一道墙,很久、很久……

直到现在,她才晓得上辈子的自己踽踽独行了多久、害怕多久、恐惧多久,她是揣着怎样的惊惶在活着。

热泪倏地翻下,就真的这么难?她要求的不过是一份安心、一点安全,她要的不过是心无旁骛的疼爱,怎么这么难?难道一心一意只存在于女子的基因,无法从男人的DNA里提取?

她的泪灼了他,他急忙松手、急忙说:“对不起。”

她恼羞成怒。“是不是男人都认定,一句对不起已是天大地大,可以抵消所有的错误?是不是男人都相信,一句对不起是对女子最大的奉承,女人收下这句,就该退让妥协?如果这么好用,是不是一句对不起,杀人放火无罪,一句对不起,强盗强奸正确?”

她每发出一个问号,就用力推他一下,是使尽全力的推搡,使尽全力的发泄,她没作齐气。

只是这样的小小力气……他可以屹立不倒的,但他退了,顺着她的意思一步一步往后退,面对着她的咄咄逼人,他不觉得她面目可憎,反而觉得……她很可怜。

她并没有说得太过分,她讲的每句都是实情。

岳帆认错,所以公婆认为她不该继续胡闹,所以娘家怨她不认命,所以京城百姓都认定是她心量狭窄,容不下岳帆和孟霜。

知道吗?说书人嘴里的燕氏,已经逐渐变成尖嘴猴腮、刻薄歹毒的坏女人。

她说生为女人不该为难女人,但满京城的女人都在挞伐她、责备她,连高高在上的皇太后都要赐戒尺,打得她皮开肉绽、伤上加伤。

她很委屈,却从不对任何人诉说委屈,她咬牙强忍,他却在她一句“我要退一步海阔天空”中,看见她的哀伤。 她不对任何人提出要求,她只想一个人过得安静平顺,可是所有人都在逼迫她投降,向岳帆、向婚姻,甚至是向掠夺她幸福的孟霜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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