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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你觉得跟那女人交朋友很好?”

“你还挑?看看你那张坏人脸,有女人肯和你做朋友就该偷笑了……”

“小指来。”

“小指?”

“让你尝尝夏小姐的手劲。”

“……”陈武雄瞪大眼,死也不伸小指,赶快转移话题。

“我有好东西要给你看。”他拉下外套拉链,敞开胸口。“看到没?高兴了吧?”

张峻赫伸出手,从他怀里摸出一串黑黑的香肠。“在衣服里放香肠?恶不恶?”

“快,这烤一烤配高粱,送啦!我寄放的高粱呢?”陈武雄跑进厨房里拿出高粱,又拉出客厅长椅下的灰色小炭炉,摸出木炭点上。“这个就是要用木炭烤才好吃,不是我爱讲,你家真是赞,通风这么好,还能在室内烤香肠,太酷了!”

也是啦,屋顶破,门窗烂,空气当然好,更甭提张峻赫还拉了管子,山泉水都能引入屋内使用。

屋内太暗,陈武雄把蜡烛点上。

张峻赫倒向床上,不理他。“你慢慢玩,好了叫我。”

陈武雄自己玩,把这里当自己家,这是他们相处的模式。

自从处理邻居检举和几次打架纠纷后,陈武雄认识了张峻赫,从资料里得知这家伙竟然待过他最哈的维安特勤队,于是开始没完没了,千方百计要和他混熟,想跟他讨教几招,好顺利考取。

可恨熟了两年,除了知道他身手不凡以及做人失败外,啥好处都没捞到,最气的是别人千方百计要考上,他老兄竟自动放弃肥缺,离职在山城耍废。

“喂,你跟那女的和解了没?好不容易有了新邻居,要打好关系呀。人家误会你是变态,你就好好解释嘛……把人家吓着对你有啥好处?”陈武雄道。

“我没办法解释。”

“为什么?那些猫又不是你杀的。”

“是我杀的——”

话音刚落,一道闪电劈亮窗户,张峻赫缓缓坐起,阴沉沉地盯着陈武雄,在脖子前比划了下。“像这样一刀毙命。”

陈武雄噤声,头皮发麻,寒毛直竖。张峻赫阴郁的眼神,配上低缓的语气,以及这破烂屋做背景,真有杀人魔的气氛。

陈武雄咽了咽口水。“你不要吓我……”

“怕了?”张峻赫微笑。“怕就回去。”

“香肠好了,要不要吃?”他不回应,叉一条递给他。

“要不要拿刀给你看?”张峻赫弯身往椅子下探,再直起身,陈警察人已奔出门外。

虽然陈武雄不信,但那阴森气氛实在太恐怖了,还是快逃好了。

走得好。

张峻赫笑了笑,拿来皮夹,取出养父的照片,立在杯前。

金门高粱是阿爸最爱喝的,在暴雨声中,他与阿爸对饮。

照片里,瘦削的阿爸穿着汗衫,坐在屋前门槛,冲着相机笑。这是他开朗帅气的阿爸,而今家屋荒废,影中人已逝。

他啜了口烈酒,淅沥的雨声让他心情惨淡。

他忘不了那一天,执勤途中接到阿爸去世的电话。

他年迈的阿爸在返家途中,遇到恶霸调戏少女,善良的阿爸仗义执言,维护少女却遭殴打,就在屋旁山巷,而这些平日交好的邻居听见争执,全躲在家里偷看,任他阿爸呼救也不敢出面。

最后阿爸头遭重击,肝也破裂,警察赶来时已经太迟。

他自己在维安特勤队上班,空有一身本领却护不了最爱的阿爸,阿爸养他这孤儿有何用?

他真恨这些平日爱八卦、遇事却龟缩的烂邻居,亏阿爸热心助邻,乐善好施,老天呢?又是怎么对他的?

养父死后,他也失去奋斗目标,从维安特勤队离职,孤身一人待在山城,不与人交好,更不屑当什么和蔼可亲的烂好人。

但是,那个夏小姐实在太扰乱他了,且看看窗外,那伴随一阵脚步声,从下方奔上来的不就是夏小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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