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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中浮上几个画面,他竭尽所能地讨好巴结那个女人,她却不为所动,他刻薄恶毒、嘴贱心坏,她也不害怕。他想尽办法都无法把她拉到自己身旁,他很无奈却也……

无法生气。

那是他活着时,对他很重要的女人吗?

只丢出一句话,他又不吭声了,不过孟孟猜……那肯定是他很在乎的女人。

“我身边曾经有位陆爷爷,活得很老很老了,睿智又聪慧。他告诉我,在此生结下情分的人,到下辈子会再续前缘。”所以不要害怕死亡,因为死亡只能将两人隔开一段时间,却不能分隔永远。“无稽之谈。”

“陆爷爷是个很特殊的人。”

“住在村子里?”有空他要找个时间去看看,看那老头有多睿智,竟敢说出这种缺乏证据的话,还让这个傻丫头如此相信。

“不。”

“是鬼魂?”

“嗯,他说他是穿越人。”看鬼公子一眼,孟孟笑问:“很难理解吗?所谓的穿越,是带着记忆从一个时空跳到另一个时空生活,因为存着前世的记忆,所以他记得前世身边的人,然后在第二世里,他们又遇见了。命运安排他补偿曾经负欠的人,并和与他结下善缘之人共度幸福一生,所以……”

她翻过身,趴在床上,看着他狭长迷人的丹凤眼,“所以如果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能教你如此深刻,来生你们必定还会再相遇。”

“哼。”他嗤笑一声。

她不介意,继续说:“你说我不必杠着无法承担的责任,这话乍听之下很有道理,可是我扛下了,娘便支撑下来,弟弟也平安长大,因此不管是辛苦或委屈,我都愿意,因为他们是谁也无法取代的亲人。世间不是每份付出都需要得到回报,有时光是付出就是最大的幸福?”

他大翻白眼,“大道理人人会说。”

“可有许多大道理得做过之后,才会晓得那些说的人并没有讲错。”

他横她一眼,轻蔑地笑着,“过度善良等同于愚蠢。”

“若愚蠢能够快乐,何必一定要让自己睿智?”

孟孟重新翻躺回来,学着他的动作,把手安在后脑杓。

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静静地看着横梁上那两处剥落的油漆。

许久后,她指着那块地方问:“知道油漆为什么会掉下来吗?”

“不知道。”

“我小时候很爱荡秋千,不管是何时,都想坐在上头揺揺晃晃,就连冬天到、霜雪至,我还是想往外跑。爹心疼我,就在横梁上绑绳子,架起秋千。”

“你爹很疼你?”

“嗯。”她从颈间抽出白玉观音给他看,告诉他很久以前关于惠致禅师的故事,“……那人是个骗子,爹爹花大把银子请来演戏的,爹爹怕我看得见鬼这事传出去会吓坏村人,怕我被大家害怕、讨厌,所以找那人来演一出戏。”

“那你还把白玉观音贴身戴着。”

“观音大士是不是我师父不重要,但这块玉证明了爹爹疼爱我的心思,它代替爹爹陪了我十几年,将来还会一直陪伴下去。”

鬼公子沉默了,这一刻,他非常羡慕她。

“我有一对疼爱我的爹娘,我经常想,这辈子过完后,来生必定还能再见。”这个信念支持着她,让她能够乐观地面对每一个明天。

他看着她含笑的眉眼,有些迷惑。

失去爹娘还能这般快乐?是因为她得到的疼爱太多,还是愚蠢太过?

他不记得了,不记得自己有没有这样一对父母,有没有可光是付出就让他觉得幸福的亲人。

“喂。”她用手肘推推他。

“我不叫喂。”

“可是你又不记得自己叫什么,要不,我帮你取个名字?”她笑望他。

他没应声。

“你呢,像只骄傲的凤风,就叫凤……三?我是老大,老二是忆忆,你是第三个加入的,从现在起,你是贺家人,是我和忆忆的亲人,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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