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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欲回主屋,然还未抬头,便瞧见前方有双黑色绣云彩的靴,她蓦地顿住,缓缓抬眼对上书生似笑非笑的俊颜。

「书生。」她怯懦笑着。

虽说不知他的底细,九姊和姊夫也未多作解释,只说书生是为寻人而来,但光是看姊夫大阵仗的防他,就知道他绝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十三姑娘的耳珰很特别。」书生扫过她耳垂下的红玉耳珰。「怎么只戴一边?」

柳芫下意识地抚着圆珠状的红玉耳珰。「因为只有一只。」

「是吗?」书生沉吟了下,又问:「打哪来的?」

柳芫垂眼思索他的询问之意,半晌才道:「是捡来的。」

「捡来的?在哪捡的?」

「在梅林县的柳家宗祠捡的。」她如实道:「两年前九姊去世后回葬柳家宗祠,我随父亲送九姊,在宗祠里捡到的。」

她和书生向来无话交谈,可她总感觉他的视线不知为何老是盯着她。

书生微眯起眼,寻思半刻才道:「十三姑娘捡到这耳珰时,可有何异状?」

柳芫心底微诧却没彰显在外,但老实没有隐瞒地回答,「当时好像突然冒出一个男人,抢了我的糕饼。」

书生神情微动,问:「然后呢?」

「我不知道,后来我就没再见过他了。」

他微闭着眼问:「他长得什么样子?」

这可问倒柳芫了,她并不如柳九那般擅画,要谈男人面貌……「可以说是个绝无仅有的美男子。」

当她第一次见到书生时,她便觉得书生和那个男人相像,相像的并非外貌,而是那股气韵,一种非比寻常的气质。

可要说他俩不是人……春末夏初的艳日下,他倒是站得直挺挺的。

书生听完,勾唇笑得愉悦。「多谢了,十三姑娘。」

「书生客气了。」她福了福身,见书生转身走了,彷似还哼着歌。

她这么做对不对?九姊说他为寻人而来,但既然问起了她的耳珰,她当然就顺着他的话试探,而她也没撒谎,句句属实,只不过两年过去了,那个男人还在不在梅林县,她就无法保证了。

唯一能保证的是——他应该会离开一阵子,而至少这一阵子,九姊是安全的。

柳芫端着刚出炉的豌豆黄进房,就见柳九仍坐在案前看着医书,不禁没力地摇了摇头。

「九姊,歇一会吧,书搁着没人会给你偷看,你犯不着抱着书不放。」

柳九从书中抬眼。「十三,你知道吗,这些全都是御书房里的珍藏,这本医书是千年前一名叫华逸的皇族亲自编写的,是外头找不着的,我还想偷偷誊写呢。」

「我帮你誊啊。」反正她闲着很。

她斟着五味茶,配着豌豆黄,搁到柳九面前。

「好啊,就这么说定了。」柳九拿了块豌豆黄吃下,那口感细腻,几乎是入口即化,教不爱吃糕点的柳九都忍不住称赞。「十三,你这把好功夫,就算是摆到宫中也是一绝。」

这种细豌豆黄作工很繁复,别提豆沙要炒匀,那火候更得要掌握得巧,这道细活可是宫中御品,亏她也能学得精巧。

「嘿嘿,就是从宫中偷学来的。」柳芫笑得贼贼的,尝了口豌豆黄,也忍不住觉得自己真是太有才了。

「一会送一些给长公主。」

「已经让人送去了。」这点小事还不用九姊提点。柳芫呷了口五味茶后,状似漫不经心地问:「要不要留一些给姊夫和书生?」

「你姊夫不喜糕点,不用留,至于书生……」柳九顿了下,笑眯了眼。「他说暂时离开京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不用替他留了。」

柳芫笑得甜甜的问:「九姊,书生到底是什么人?」 「他……」柳九脸上的笑意瞬地不见,像是思索着怎么回应,突地听见脚步声,一会便见春喜进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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