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伤痕48(1 / 2)

经历过多次大罢式,两次工人起义后,上海就像一座不稳定的高炉,随时都会爆炸。

女师傅不害怕情报泄露的原因,一是信任绍雨玲,二是在租界里写标语算不得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没有什么人认真追究,真正害怕这些标语的是反动军阀。

北伐军的迫近让盘踞在上海的大大小小军阀已经在看风向了,不少暗地里与北伐军暗通曲款。

往日里威风八面的孙传芳也不得不低下头,向奉系求援,虽是引狼拒虎,但也实属无奈。

直鲁联军奉命进驻上海,这支军队的军纪极差,到了上海更是**掳掠,无恶不作,军阀内部更是因为利益分配不均,打大出手,当街抢劫、**这种事层出不穷,一时间整个大上海乌烟障气,市民怒不可遏。

3月上旬,北伐军7万余人向东南地区发动了大规模进攻,酝酿第三次武装起义的时机成熟,绍雨玲他们的标语就是为了配合北伐军解放上海而做的。

知道了这些,三名小伙伴儿十分兴奋,沐清更是忘记了一天来的疲累,又是研墨,又是帮着裁纸。

李沛泽写了一手漂亮的字,他写下第一幅“打倒反动军阀”的标语后,煞是开心的欣赏了一番。

“好啦,这是标语,不是家里装裱的字画,你快些写,别相面了。”绍雨玲调笑道。

“北伐军是革命的队伍,他们要是解放了上海,咱们的国家统一就指日可待了,到时老百姓就会过上好日子,少学也不会再和我争论革命重要还是过日子重要了,因为那时军队卸甲归田,大家都要过日子的。”

李沛泽始终对那次不愉快的分开介怀,他希望用自己的行动来拉近与伙伴的距离。

“你们说打上海的北伐军里有没有栾少学?”沐清天真的问。

“有的,一定有的。”绍雨玲比谁都要兴奋,因为这个任务是她接到的,能够带领小伙伴一起参加革命,她的内心是开心的,快乐的。

一张张标语在他们的笔下书写出来,小院子里晾了满院的花花绿绿。

沐清一边把干透的标语收集在一起,叠成一摞,一边收拾着边边角角,就在她弯腰去捡一张飘落的标语时,整个人一下子重心不稳,险些摔倒在地上。

“哎哟!”

“你怎么啦?”绍雨玲和李沛泽异中同声道。

绍雨玲三步并做两步来到沐清身边,扶起她,只见她扶着腰艰难的直起来。

“你没事吧。”绍雨玲觉得不对劲,见沐清下意识地捂着腰,她眼疾手快的撩开沐清的衣服。

这下子雨玲吓呆了,沐清的腰上有着一道重重的鞭痕,皮肉是绽开的,表层已经结了一层硬血清,刚才的沐清就是忍着这样的伤痛干活儿的?可她刚才一直在笑好吗?

绍雨玲急了,拉住沐清的手问:“谁干的?你为什么不说?”

沐清有意识的回避,并不做答。

李沛泽在外面接触的人多,知道的事情也多一些,看到这样的伤痕,叹息地说道:“肯定是那帮监工,沐清你是怎么得罪他们了?”

沐清知道瞒不下去了,也就释然地说道:“今天下午一位小工友高烧,她带着病工作,累倒在机器前,监工用脚踹她,要她起来干活儿,我看不下去,就出面保护她,结果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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