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总攻54（1 / 2）

“指导员哟，那个铁甲车长得什么样子喽，为什么说长得像凶兽？比这山中的熊罴还要凶吗？”

台子下面，小战士郑红也没有举手，就那个样子笑着发问，她的前15年里连火车也没见过，哪里能想像出铁甲车是什么样子呢？

绍雨玲恍惚的回到现实，仿佛做了一场长长的梦，昨天她还是吃到了兔子肉，是在郑丽珍不惜挺着大肚子来劝导她的情况下。

真香啊。

今天，中甸的阳光依然很好，这里的天仿佛永远那样碧蓝纯净，一丝杂色的云彩也没有，那样的空明，那样的深邃。

已经是第19天头里，各部队的行装已经打点好了，先头团早已出发，下午就该轮到特务连与军团首长们一起行动了，趁着上午阳光好绍雨玲便组织全连上了一堂革命教育课，也不知道从何讲起，便把记忆深处最清晰的那段拿出来讲给大家听。

故事还是那故事，只是隐去了个人情感，但是仍然时不时流露出异样的神情让战士们觉得今天的指导员格外亲切。

是呀，今天她们的指导员沉浸在自己15岁的故事中，她在课堂上的每一个字都是有感而发，仿佛背后依托着无数的英灵。

“每个人走上革命道路的故事都不同，而我们要牢记，我们是为了人民的幸福而战，在我们的前方有无数险阻，但是那些都不重要，因为活着的战士都是背负着先烈们的期望，他们的英灵在鞭策着我们前进……”

从1927年到1936年，我的革命征程已经走过九年了，我不再是那个十五岁的女孩儿，现在的我是一名红军战士，是她们的指导员，我要坚强，不要害怕，我不会害怕的。

李沛泽，你满意现在的我吗……

……

……

“轰——”

“哒哒哒……”

激烈的战斗正在进行着，在虬江路至北火车站之间，工人纠察队修筑了三道防御工事，围堵着敌人的突围，还留在防御圈里的敌人都是最死硬的分子，而其中的白俄雇佣军又是最凶恶的，他们从铁甲车上打出迫击炮，又用重机枪向工人和学生们开火，一连多道房屋被击中起火，火借风势，迅速燃烧起来。

上海已经成了战场，在这场你死我活的战斗中不是传统意义的争夺地盘，而是正义与反动的战争，是进步与腐朽的战争，是新势力与旧势力的战争，是工人阶级与资本家财阀的战争，在这场战争中，工人显示出了不同与往日的力量，他们已经走上时代的舞台，成为左右政局的一支重要力量。

然而，面对正规军，还是需要正规的军事力量来制衡的，工人和学生们的英勇打乱了反动军阀的步调，破坏了他们上海防御战的企图，来援的**军队也只敢龟缩在租界里，上海的外围已经是北伐军的天下。

栾少学提着枪，踩着战壕的障碍物望着那座钢铁丛林般的城市，那里到处是硝烟。

“连长，那边一直在打，我们还按兵不动吗？”栾少学向身边的长官问道。

连长穿着高筒大皮靴，抽出一支火柴在马裤上猛地一划，燃着的火焰凑到嘴边，点燃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他吐着烟圈望了一眼战壕顶端的天空，乌蒙蒙的，也说不清是战火还是雾霭。

连长抽了抽鼻子道：“不着急，让他们先打一会儿。”

“可是……”栾少学还要说什么。

连长制止了他，态度还算和蔼地说：“你是我的小老乡，我才和你说这些，记住，我只是个连长，当连长的就只想连长的事儿，等有一天你做上团长了，再去想团长该做的事儿。”

上海的天空总像是蒙着一层什么抹不清楚的东西，枪声！炮声！爆炸起此起彼伏。

每次绍雨玲回忆起来的时候，都是那么清晰，她清晰的记得每一个战斗细节，记得被炮击的民房燃起了冲天大火……

“砰砰……”

北火车站激烈的交火。 白俄雇佣军的军纪虽差，但是战斗力还是十分凶悍的，他们龟缩在铁甲车内负隅顽抗，先前的几次冲锋均损失惨重，绍玉党不准备触这个霉头，他组织南市的工人主力利用地形地物将铁甲车围在中内，用冷枪封锁对手，使其支援不到各个据点，然后分出人手清扫外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