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矛盾62（2 / 2）

“哦，前方就要到资纳腊垭口了，前方侦查员发现武装人员的身影，你们的骑兵连过去疏通一下。”方清河状似随口地说道。

“是。”

波瓦转身离开了团部。

为了减少沿途筹粮困难，红二。六军团分兵行动，红二军团为左路，走得荣、巴安、白玉，红六军团为右路，经定乡、稻城、理化、瞻化，两部会在甘孜会师后继续完成北上。

这一路是西康地区，过去的川边管地带，受地形影响，白军的大部队追击不便，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红军的敌人是反动土司武装与恶劣的自然天气。

本着能不打就不打，顺利通过西康地区的原则，波瓦的骑兵连屡次避免了不必要的冲突，这一次他们又派上用场了。

……

前方男兵们发生的矛盾，格列不知道，但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和别的女兵们之间有多难沟通。

首先就是出发的那天，她舍不得离开故乡，又知道不得不走，于是朝着松赞林寺的三座金顶跪倒朝拜，尽管女兵们被再三叮嘱要尊重藏民信仰自由，还是有几个人偷偷笑出了声儿来。

格列如芒在背。

今后的几天就更糟了，格列还不习惯走远路，刚走了没多久就一瘸一拐了，郑丽珍命令她骑在马上，这下她想不突出都难，只觉得所有女兵的目光都在热辣的看着她，羞得她想下马步行，奈何腿脚实在不争气。

红军每到一地必打草鞋，特务连就更忙了，不仅要打草鞋，还要缝衣服，有些时候还需要借老乡家的织机一用，纺些布料补充不足。

这些活计很多汉人女子都会做，格列哪里会？

她感觉自己被孤立了……

看着别人有说有笑，她却寂寞得很，过去在家里只有波瓦最照顾她，不让她干重活儿的，这会儿她想找波瓦说说话，可是哪里见得到人影？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她总是孤零零一个人望着远方的大山。

“格列！”郑红那小巧清脆的声音传来。

若说这一路上谁最喜欢与格列说话，当属郑红无疑，她是那种大大咧咧的性格，开心起来常会忘乎所以，不知道为何，连长和指导员都对她这种率真的行为大加赞赏，要是别人这样可少不得惹来一阵斥责呢。

“喏。”郑红伸出小手儿，递来一个糍粑团。

格列不伸手。

“有馅儿的，指导员特意让我送过来的，我可没偷吃啊。”

“我不要。”格列倔强地说，然后扭过头去，不让目光与糍粑相触。

“你不是最爱吃的吗？怎么……”郑红像哄个小妹妹一样把手里的糍粑递过去。

“啪——”

格列挥起手就把糍粑打落在地，眼睛唰地流下来，几乎是哭闹着喊道：“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你！”

粮食都是宝贵的，何况这样精美的食物就是首长们也不常吃到的，她居然一巴掌打落到地上。

“你不吃也不要扔啊……这……这……”郑红要急哭了，她不理解这个小娃娃在想什么，为什么有人送好吃的却还这副态度，那可是加了果仁的……

“我不要糍粑……我不要骑马……”格列抹着眼泪哭道，“我也穿了你们的衣裳，凭什么对我另眼相看？”

“你年纪小嘛……”郑红有点明白了，可也不知道怎么劝。

格列抽泣了几声道：“你好像也不大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