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祸福相依7(1 / 2)

这是一头黑凯门鳄,南美雨林里站在食物链顶端的杀手。

它背部隆起的脊骨颜色不深,黑色背面中带着黄。

扑在水上的身躯两米左右,其实叶文应该庆幸遇到了未成年的黑鳄,不然连拼死一搏的机会都没有。

他的身心还沉浸在怒火中,本能反应却让他拼尽刚刚恢复的力气朝后逃。

黑鳄甩动着身躯追着叶文这个胆敢挑衅它的不明生物,十几米距离在几秒中快速接近。

当叶文的身体离开水面时,怨怼之火将他全身的血液都烧得滚烫,烫得神经都在麻木,脸上青筋暴跳,浑浊的双眼重新染上了一片血红。

叶文弯着腰,双手撑在大腿上,整个人散发着野兽般的狼性,血红的瞳孔死死地盯着那个丑陋的家伙。

一人一鳄竟然对峙了几秒。

然后黑鳄四肢弹地,飞快地游走扑来,血盆大口直朝他的大腿根部,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多余动作。

叶文斜向扑倒在泥滩上,左手抽出了绑在大腿上的军刀。

一条充满爆炸性力量的尾巴顺势扫来,他整个人被拍得向后飞出去十多米。

叶文不知道自己的肋骨断了几根,但他有些发胀的脑子却被一尾巴给拍醒了不少,一头有了理智的孤狼可比畜生更危险。

黑鳄跟着叶文彻底地离开了水,来到了小岛边缘,再次凶狠的扑来。

叶文瞅准时机当它落地的时候,身体向下陷进了泥坑,左手竖起军刀略微朝下放,腥臭的大嘴就掠在他的腮边,森白的獠牙刮着他的耳畔。

“扑哧!”

刀尖正中黑鳄的下颚软组织,划出一道不深的口子来,吃痛的它全身扭动,疯狂的摆尾摇头。

叶文的身体却陷在了泥坑里,躲在它无法撕咬的下颚。

只是他好不容易用军刀撕开的口子,因为黑鳄愤怒的爬走而失去了机会,连军刀都丢失了。

它转过黑乎乎的身体,阴冷呆滞的双眼盯着叶文一动不动,仿佛在寻找他这个小东西的破绽。

“畜生,滚开!”叶文嘶吼着爬了起来。

血在慢慢流淌,黑鳄甩动着强劲的尾巴,扫起大堆烂泥。

再击不中的它,由于伤口的疼痛变得野性大发,身体以更加迅猛的速度,朝叶文扑过来,血盆大口张到极限。

叶文此时知道,除了自己的身体,他没有其他可用的武器了。

要想杀死敌人,只能铤而走险!

他将肩膀部位放在血盆大口即将落下的地方,还把右手那长约二十几厘米的高倍瞄准镜竖了起来。

黑鳄那张大嘴咬住的地方立即血花四溅,血腥味瞬间弥漫了黑鳄的口腔。

它变得更加得兴奋。

撕咬的力道越来越大,竖在口腔壁的高倍瞄准镜在咔咔作响,可见白骨的肩膀血肉翻飞,血流如注。

叶文浑身的细胞都在颤抖,血液狂窜进身体各个部位,左手找到那把插进它下颚软组织的军刀,大声嘶吼着。

全身肌肉在抖动着,血管在跳动着,凸起的血红双眼如同一头濒死恶狼的绝地反击。

他死死的握住刀柄向下划去!

黑鳄也是死死的撕咬着,时间在他们僵持中流逝。

最后,黑鳄扑腾着大尾巴翻滚,叶文牢牢抓住刀柄,跟着它在泥滩上滚来滚去,一人一鳄滚成了泥人和泥鳄。

泥都是血色!

潮汐停了下来,黑鳄那阴冷的目光越发呆滞,越发无神。

叶文抽搐着用尽最后一口气转动着刀柄一直往下,直到他手臂难以触及的地方。

终于,叶文又昏死了过去。

家乡的老人常说名字贱好养活,在他看来命贱更难死。

兴许老天爷也不想叶文这么轻松的死去,他那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将小岛上打猎的原住民给吸引了过来。

一高一瘦一矮,三条人影一直躲在小岛边缘的林边。

“爷爷,这个人真勇敢。”

亲眼目睹了叶文和黑凯门鳄缠斗致死的一家三口,从林子里冒了出来,身形都很瘦弱。

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的后果,其中最矮的那个看不出年纪的少女,拉着瘦小老人的衣袖,明亮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两具搂在一起的尸体。

也不害怕,满是好奇。

高个儿点的中年汉子,一脸愁苦相,他也望着老人家,想去查看情况,又不敢。

“扎西,我们快过去抢过来。”

老人脸色一变,不远处的河面上,又有几块朽木顺水飘了下来,显然,这里的血腥味太浓了。

黑凯门鳄的尸体足够这一家三口动心了,何况还有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尸体身上可也有不少东西呢。

他们是这片区域的原住民,今天上午登上这个小岛还一无所获,现在白拣了一头鳄鱼尸体。

少女欢欢喜喜的,中年男子扎西脸上的愁苦也柔和了不少,老人家最后一个拎着猎枪登上小船。

小船顺流而下,大约十几公里后,南岸还是葱葱郁郁的亚马逊外围雨林,北岸就空旷许多,这里坐落着一个小村庄。

这是个边陲小村。

老猎人一手牵着孙女,一手扛枪,扎西将船靠岸后弄来一辆板车将两具尸体运到村西头最大的木屋门前。

扎西扯着嗓门喊,“费罗尼亚村长,在吗?” “你个胆小鬼,找我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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