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意外的分配(1)37(1 / 2)

话说,这国言的分配在上面还真是出了点岔子。

一般情况下,大学毕业生都是统一分配,国言这一届毕业生还是包分配工作的,尤其是国言所学的这个专业,在当时来说是很稀缺的,不愁分配。

大学毕业生不包分配是几年后的事,可在实际执行中也有许多例外,比如一流大学一流专业的学生,都会在读大三时就会有机构找学生谈话了,甚至还会签下某种毕业即上岗的协议,给的工薪待遇等远比市场上自谋职业岗位的高。

后来,这种做法也被一些大型民企和国企采用,比如,那个著名的民企,在高科技方面敢跟西方企业放对的,他们很早就直接去一些大学寻找高科技人才,早早就把一些高材生预定了,甚至还包下这些学生考研读研的所有费用。

如果按照正常的分配方案,国言至少会回到原籍进入**队伍,而且,所在地区已经撤地设市了,新建的部门和机构都需要大量的基本人员。

可省分配办很早就接到了一份函件,点名要国言这个人。这函件就是老陈所在单位发出的,理由?老陈要人能给出什么理由,一句工作需要就行了。

事实上也的确是工作需要。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正是军队进行大范围改革时期,一方面要进一步裁军,另一方面要建立全新的现代化军队体系,改革在**逐步展开。

如果是其它专业,军校毕业生并不少,有些专业还必须是军校毕业生。可图书管理专业,军校里没有,而在改革中,这个环节根本无法绕开。

老陈的本意是要把国言这个班上的毕业生多要几个来,可这个专业的毕业生连三十人都不到,在经济大发展的时代,这点人根本就不够分的。

老陈发出的函件在本质上是商调,那时,跨省跨行业人员调动,往往采用的就是商调的办法,说通俗点,某某人我方可以安排工作,另一边如果同意,就等于是放行了,两边有任何一方不同意,这个调动就无法实现。

省分配办其实是一个特殊地方,啥样人都有,每年到了分配学生时,各方往来的人物可是不少,有的是为了本地发展前来讨要人才的,有的是为了某项科技攻关要人才的,还有的是为了落实某些人打的招呼,跑来说个话的。

有背景,有人脉、有需要的毕业生,会第一时间落实分配去向。像国言这样无根无底,专业又很怪的,自然就会被放到最后再“综合考虑”了。

分配办对那些拖到最后还没落实的毕业生,并不会随意划拉出去,经验告诉他们,留到最后的人,往往会出现几家争抢的局面,甚至还要看本人的意愿。

国言的分配就遇到了这样的情况,让他的分配去向始终没有结论。

老陈发出来的函件其实就是打算预先抢占一个制高点,如果他不提前打招呼,国言很可能在第一批分配名单里,哪个老陈?就是去年在船上碰到的那个老军人。

在船上老陈与国言相识,两人还聊的很投机,国言没有打听老陈的身份地位,他没想法,不过他还是知道老陈是军人,在国言看来,军队离自己很远。

老道的杂学很多,从小就教了国言不少东西,可老道一生唯独没有与军队接触过,这军队有啥特殊性,老道不知,国言自然也不知。

国言能了解的军队知识,无非是通过电视、报纸和媒体宣传的普通常识。其实,他对军人的理解很模糊,他没有想到自己会与军人结缘。

国言没有了解老陈的背景,可不等于老陈不想了解他啊!在聊天中,阅历丰富的老陈已经把国言的身份和所在学校摸的一清二楚,完全是信手拈来。

回到单位后,老陈就让秘书去办里把国言要过来的事情。

商调函发了二个月没回音,分配办有太多事情要办,这边要一个与科研无关的人,谁会很重视?还以为这是什么人通过关系搞的把戏,先等着吧。

这一拖就是几个月,国言在五户村苦等,可上面却是没有动静。

说没有动静也不准确,其实还是有动静的。

原来的地区行署改市后,市里也需要国言这样的人,在查阅本地当年毕业生名录时,当年的文科状元自然冒出来,立即联系分配办,寻问国言的分配情况。他们以为国言肯定分配了,是想找到国言的新单位,然后通过协商,甚至打算付出点代价将国言再调回来,这在惯例上也顺理成章,上级主管部门也能理解。

可查询的结果是,国言被军方预定,目前就等着军方前来办手续。

得知还没有办手续,作为市里主管干部的丁主任就派人去省里活动,准备来个先下手为强,把国言弄回市里工作。

丁主任,国言同班同学丁东方的父亲,当年就对国言有耳闻,自己儿子不争气怪不得别人,放着一个自己县里培养出来的人才,不抢,那不是丁主任的性格。

到了分配办才知道,有了那封函件在先,这个事情就不能随意处理了,至少得通知发函方,问人家:那个人你们到底要不要?为什么不派人来接洽?

老陈从秘书那里得知,国言的分配还没有最后落实,顿时就发火了,他下令,必须在年前将事情办好,办不好,分管这件事的几个人全部转业回家抱孩子去!

于是,这才有专人到分配办去接洽,找到了国言的联系电话和家庭住址。

给县里打电话,这边一问三不知,很客气,很礼貌,就是没个准信。于是,又给五户村打电话,可五户村的人也说不清啊,村长和国言都不在,谁敢乱说?

那时候,卢老蔫带着儿子和国言正在外面跑运输呢,卢老蔫憋着劲要给村里搞钱回来,让大家过个肥年。尤其国言回来后,给老蔫出的点子都是来钱快的,你卡你,年根前,买卡车的本钱就都赚回来了,剩下的就是纯利。

这里多一句,国言走后,没人给老蔫运筹了,作为农民出身的老蔫觉得还是无债一身轻,大年过后,就把在县里的贷款提前还了。

要是国言在,肯定不会让老蔫去还那还有二年期限的贷款,那钱留着干什么投资不行啊?干嘛先还了?看上去是省了利息,可造成的影响却是不小。

卢老蔫把刚刚到手的贷款这就还了?消息顿时就提醒了一些聪明人,大家这才知道跑运输来钱快,于是,这一年的汽车指标不用动员了,还不够分的。 供销社又到邻县去调剂指标,要不,这边非打破头不可。这年,县里跑运输的民办公司一下子增加了10家,无形中就给五户运输公司带来了巨大竞争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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