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说曹操王一壶到21(1 / 2)

我听盈儿说要和王一壶去调查,立刻嚷起来:“盈儿,咋回事?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盈儿反问道:“我没说提哪壶啊?我说的是王一壶!”

“说的就是王一壶!你去调查干嘛非要带着他?我问你,他哪点儿比我强啦?”

盈儿扑哧一声笑了:“王一壶脸上一个麻子都没有。哪点儿也没你强!”

猛地油!我告诉自己要小心。盈儿偷换概念。从点子转到麻子,后面肯定还接着麻坑呢。我若是顺着她的路子往下说,肯定掉麻坑里了。连忙换个攻击点,给她来个侧面偷袭。

“谁说王一壶脸上有麻子啦?我是说他脸长得白!是个小白脸!哼。他那种白叫惨白,懂不懂?没有血色,跟鬼一样惨白。所以他外号叫‘白无常’。连鬼见了他都绕着走。懂不懂?”

“就是因为鬼见了他绕着走,我才要带他一起去的呀。”盈儿抿着嘴笑着说。

握草!什么情况?怎么不说麻子光说他白也掉坑里啦?

“为啥?”我问道。

“你还不知道为啥?嘁。亏你还口口声声关心我呢。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你连这个都忘了?我问你,我最怕啥?”

“你最怕鬼啦!这个我怎么能忘了呢?”我脱口而出回答。

“亏你还记得我怕鬼!所以我才要和王一壶一起去调查。万一遇上鬼,鬼见了他绕着走,就不会缠上我了。你现在明白了吧?”

完了。果然是个圈套。盈儿真是有一百个心眼子。我一不留神中了她的计。说出的话怎么收回来呢?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矢口否认,跟她胡搅蛮缠到底了。

“那什么,他随便一说你就信啦?那是王一壶自己瞎白话的!他自己说鬼见了他绕着走。谁看见过?反正我没看见过。所以我根本不信。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非得让我亲眼得见,我才相信他的鬼话呢。”

“哈哈哈。”盈儿大笑起来,“你忘了上回王一壶叫你去棺材铺停尸房睡棺材,让你见识见识鬼长得啥样。瞧把你吓得,腿肚子转筋,肠子拧麻花,拉了三天稀不敢去。”

我挠了挠头,狡辩道:“谁说我不敢了?上回我是真拉稀。拉了三天。睡棺材有啥了不起?你把王一壶叫来!我今晚就和他一起去停尸房睡棺材。比比谁的胆子大。”

“好!我们现在就去找王一壶。”盈儿抿着嘴笑道。

娘唉!我怎么又掉坑里啦?

盈儿把胸前的脸盆一扔,拉我起来,出了小房间,下楼梯到了一层茶楼。

店里依旧空空荡荡没有客人。

张七叔听见我们下楼来,睁开眼睛,很仔细地看了看我脸上的麻子,念念有词道:

“二六一十二。怎么还是十二颗?盈儿,不是让你抠个麻子坑?让他变十三点吗?”

我连忙向他作揖:“七叔!求你老人家饶了我吧。不是你想的那样。是这么回事……”

如此这般。我简单地把调查人皮藏宝图的事情跟他讲了讲。他和郑麻子夫妻还有盈儿与我们家住在一起。大家共度难关走到今天,比一家人还亲呢。我从来没有什么事情要瞒他的。

张七叔听完点点头,松了一口气,说道:“少掌柜的。总算我没有看错人。我刚才说话用的激将法。多有得罪,请你原谅。”

我连忙摆手:“七叔!你可千万别叫我少掌柜的。就跟打我一嘴巴一样。我这脸上热辣辣的。”

张七叔一本正经地回答:“你做事情这么有谋略,我张老七心服口服,理所应当叫你少掌柜的。这个由不得你。我以后就这么叫下去了。你习惯着点儿吧。”

我苦笑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正在这个时候,陈禄郎来了。

他穿着一身簇新的洋人校服,留个小分头,头油抹多了几乎要流下来。看上去仿佛是个洋人商店橱窗里的塑料人,修炼成精,偷偷走出来似的。

“鬼子六。什么情况?哪来的新校服?你把洋人商店给抢了还是怎的?”我惊讶问道。

在圣玛德琳娜街上,因为识字的人不多,所以大家都管陈禄郎叫“六郎”,谁也不认识那个“禄”字。又因为他上洋人学校学洋文,穿一身洋校服招摇过市,像个假洋鬼子,所以又叫他“鬼子六”。

“去你的。小刘麻子,狗嘴吐不出象牙。”陈禄郎骂道,“我抢商店难道不抢钱么?倒要抢一身校服?我这是因为洋文考试得了第一名,校长杜拉西先生奖励我的一身新校服。”

他说话总爱抿着嘴,嘴角露出一丝浅笑,做出一副自信心爆棚的样子,好像整个世界都被他牢牢地抓在手心里似的。说完转了个圈,展示他的新校服,背带裤衩和羊毛袜子,问道: “咋样?阔气不阔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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