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记忆之巅(二)(2 / 2)

  这墓是爷爷自己一手设计的。我在进入的时候,就觉得这种设计简直就是在构建双重坟墓。我爷爷是一个很好的风水师和建筑设计师,他设计过太多东西。而我也在他的影响之下,一直潜心研究建筑。但是这处地方,我却从来都不知道。等我很惶恐的意识到,这随行队伍里面无人能逃生的时候,已经晚了。入口处的石门已经被机关自动关闭。我们都会成为这里的一具具干尸。

  一路到了一扇巨型的青铜门前。领头的人拿来了一枚小小的章印,说用此来开门。而门却意外地在我伸出手之前,四周无故出现了人包围了我们。来人很快表露了目标,他们就是冲着我手中这枚章印来的。这些人都黑衣蒙面,各个伸手了得。我们随行的人其实并不多,不乏身手好的,但也是很快就招架不住。

  血飞漫天的当子里,突然面前的青铜门,“轰”地开了。我看到一个青年从门中走出来,他依旧穿着青布衫,深沉的青,就和他的眼眸一样深沉。他脸上一脸沉着和冷静,举起手中那柄刀,在空中挥舞起了很优美的曲线和弧度,他扯着我一路杀了出去。

  我从没想过我还能重见天日,那厚重的墓门,却被他轻而易举地打开了。他把我撂在雪地里,从我手中拿走了章印。

  我问他:“我们是不是见过?”

  他头也不回声音冷冷地说:“我救你,只因为鬼玺正好在你手里面。如果有下次,你就不会这么好命了。”他的声音冷得就像一块冰。

  我终于认出了他,他是那个孩子,曾经救了我的那个闷油瓶。

  第149章 记忆之巅(二)

  我没有去追他。我一直记得那天我在迷糊中听来的对话。他必定当我是仇人,不杀我已经很好。那鬼玺我原本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被他拿走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影响。我带着一身的伤坐在雪地上,那冰冷深入骨髓,他就连同他融入雪地的身影,一同消失在一片白茫之中。

  我没有逃离。不管爷爷是不是连我也想拉着一起陪葬,但那始终是我的爷爷。他尸骨未寒,我不能就这么把他丢在那里不管不顾。刚才闷油瓶带着我杀出来的时候,基本上那些来的刺客都受了伤,有的死了,有的伤重也应该跑了。我循着路一点点返回,却没有看到任何人的踪迹。白色很容易就刺伤了我的眼睛,我的视线一片模糊和昏花。加上我肩上有伤,一路滴着血,血在雪地上化开来,化成诡异的花瓣状,一路洋洋洒洒直到我终于瘫倒在地上,再走不下去。

  那入口神奇地消失了。也可能是被雪藏了。

  这时候天上又下起雪来,我干脆就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等死了。这里基本上是山顶,我知道。我觉得无论是怎样的可能和假设我都是走不到山下的。我有求生的心却没有求生的体力。一想到爷爷想拉我陪葬的事情我就觉得心口发慌。他是我从出生到现在唯一的亲人。我生下来就不知道父母是谁,爷爷说他们都被害死了,却禁止我去追查这件事情。爷爷是突然去世的,我回来就有人通知我说他已经病重离世了。我冲进门就看到他浑身僵硬地躺在床上。这些事情就像我从一生下来就必须接受的突然一般,接踵而至。爷爷是朝中很重要的大臣,深得帝心。但是他过世之后,一切葬礼的安排似乎都在赶集似地进行,我们一路到长白几乎是马不停蹄,走的全都是别人不走的小道。我甚至不知道,除了爷爷的亲信和府上的人,别人是不是都知道爷爷已经去世了。这个中缘由,我始终搞不明白。这里头,好像隐藏了什么面纱,只是我揭不开。

  这些冰冷的雪融化在我的体温之下,我的皮肤瞬间被冰冻之后反而发热地几乎燃烧起来。我手背一翻,在雪地里摸到了一块硬物。我使了点力气,把它从雪中刨出来。是块金牌,我在模糊的视线里还是将它认了出来,这是宫中禁卫军是东西。我再一摸,就发现,这无来由的奇特感觉不是没有出处的,我身下压了一具尸体。我抽出尸体的一只手,那金牌肯定是他手中的。黑衣。看来,刺客是朝廷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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