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暴雨惊雷154(1 / 2)

这两个家伙到现在不知道我是谁呢,还一口一个将军的叫着。

我自我介绍一下;“在下是大将军袁绍之子,袁熙。既然单于愿意降我,这印绶我就笑纳了,以后绝不可再钦犯我边界。”

我心想,杀了他们还真不行,看看这荒凉的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派谁留下驻守。

等我走了,还不知道又有哪个草原民族趁势崛起呢,还不如把楼班留在这里,这小子杀了自己的弟弟,肯定是众望难归了。

留在这也没什么大作为,就当个摆设也好。

否则我屯兵在此,好处不见得多少,还得天天从幽州辗转运粮,劳民伤财,不合算。

贾诩显然是早看到了这一层,频频示意我善待楼班。

楼班很感动,似乎没料到能有这番待遇,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出城的。

只求我不要祸害城里的mm才好!!

他挺会怜香惜玉的,真可谓,爱民如妻?!

乌桓的王庭建筑,有些偏于西域风格,到处是五彩斑斓的图画和复杂图案组成的窗格子。

还有穿着暴露的mm。我在厅中坐下来问楼班,因何杀死蹋顿,一心投降。

楼班面露痛苦之色,能臣抵之叹气道:“此事,原怪不得王子的,是蹋顿首先想要杀他的。没想到失手战败,自己却死了——”

原来蹋顿战败后,害怕楼班趁机夺权,在路上,便和苏朴延商议,除掉楼班,谁知这话被能臣抵之听到了。

能臣抵之憎恨蹋顿残暴,上次那小子还要打自己?

报告了楼班。于是楼班先下手为强,趁着蹋顿熟睡的时候,于营中斩杀,然后召集众将宣布,蹋顿此次战败,成了乌桓的千古罪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众将一听,人家哥两儿内讧,胜者为王,而且楼班是嫡子,本来应该继承单于之位,加上蹋顿一向不得人心,就一致通过了,楼班先生就此当选。

之后,他就准备投降——‘皇军’啦。

我听得心中一阵叹息,不住的重复着曹植的诗。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大军出城,楼班相送五十里,声称永不再反,乌桓骑兵从今日起势力不过白狼山。

白狼山以南,尽归幽州,绝不染指。

清晨,急骤宏大铺天盖地的马蹄声通过白狼山最后一道山口,进入平地草原。

众人主张,过河休整,等待雨季过后,再返回幽州。

我坚决反对,官渡的危急形势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

此刻已经是六月中,官渡战败,应该是在九月初,等在这里,根本不可能。

全师通过来路——卢龙塞,也要二十天以上,那就是七月中,应该能赶得及。

但,无奈天不遂人愿,五万大军刚渡过凌河,草原上便刮起了大风,空中响起一阵毁天灭地刺穿耳膜的雷声。

所有的乌桓骑兵脸色瞬间变的死灰。田畴大惊失色,只有他知道草原上奔雷闪电的威力,嘶声狂吼道;“快,快下马”

大家不明所以,纷纷想着,田畴真是胆小鬼,打几个雷,就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没用。

大家都是中原人,不知道草原惊雷的威力——

田畴慌里慌张的提马过来,对我喊道;“公子,快命令全军将士下马,不然就来不及了——”

我虽然不理解,但看他如此紧张,又知道田畴是个精细之人,绝不会虚张声势。

立即命令传令兵,让全军下马。

暴雨说来就来,狂风卷起黑沉沉的乌云,以无与伦比的高速,席卷整个草原。

一炷香前,还是晴空万里的碧云天,转瞬便被黑雾般的浓烟所覆盖。

一团团的积雨云,就像是一座座崇山峻岭。

众人头顶不时发出轰隆隆的天庭吼叫。狂风中的乌云变成青色的升腾火焰,火焰中夹杂着一条条乱窜的金蛇。

一道道的电光,就像天使大迁徙,也像天地之间的河流,更像山里七拐八弯的小路。

三四道闪电在天空积蓄了足够的力量,突然从那积尘般厚的黑云中脱颖而出,散落到草原的上空,紧跟着一声暴喝似的奔雷,差点倾覆了大地。

十几个还没有来得及下马的中原兵,一下子被三四道狂舞的金蛇击中,轰轰隆隆的几声连珠爆响,连人带马,全都化成灰烬,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我吓傻了,不论是前生今世还从未见到过大自然如此的伟力。

田畴不顾个人安危,站起来大声喊叫;“趴下,全部都趴下。”

听到的人立即趴在地上,听不到的,看到别人都这么做了,也跟着趴下。

天空中的雷声更大,闪电更加密集。

就像是数万天神站在云端,不住的向凡间射出金色箭矢。

一览无遗,毫无遮掩的草地上刮起的大风,足足可以把人马抛飞出去。

很多士兵都抓紧了地上的茂草,抵挡大风的煽动力。

我眼前的几匹匈奴战马,一下子被掀翻在地上,摔得再也站不起来了。

轰轰,又是几声惊雷,天空以钢珠般的暴雨为箭矢,向草地狂泻下来。

我趴在地上,感到狂猛汹涌的大风席卷夹杂推动着雨滴,使脆弱的草地,剧烈的震颤着。

我的身体颠簸着倾斜着,仿佛随时会被吹走,又像是在一阵阵海浪中被来回抛跌。

风的作用下,一串串雨帘,就像无数条鞭子抽打着我军将士的身体。让所有人都感到一种无法逃脱的灭顶之灾。

还好,草原上的大风来得快去的也快,黑沉沉的乌云,随着飓风在盏茶时间里飘向远方,雷声和闪电也变的稀疏。

但大雨依然倾盆如注,丝毫不减,没用半个时辰,已经在地上积起齐脚腕的雨水。

田畴看了看,天空由乌黑转成淡黄,立即从地上爬起来,扶起我道;“公子,雷电虽然过去了,但,看这雨势今天只怕是停不了了,要想办法安营扎寨,不然士兵都要生病了。”

文丑也跟着站起来,接着命令亲兵去传令,让大家都起来,冒雨下寨。

士兵们在大雨滂沱之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营寨搭建好了,便钻进去避雨,顺便把衣服脱下来晾晒。

所有的东西都被打湿了,没办法生火,所有人都苦不堪言。

到了晚上,大雨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帐篷里已经水满为患。

我冒雨去见田畴,问他这雨何时能停。

田畴看了看天,苦笑了一声道;“照我看,差不多要两天。”

我登时傻了,两天——大雨在两天之内,不停肆虐,毫不停歇,一直保持着强势。

士兵们没法生火做饭,只能把干粮来生吃。

刀枪剑戟上不约而同的在浸泡中生出锈迹斑驳。周仓整天站在帐外齐膝深的水中,指着老天大骂,气的老天,好几次下决心,用雷电劈他,但都被他躲过了。

两天后,大雨停歇,齐膝的雨水,开始迅速的顺着坡势流入凌河,使得凌河水位在一天中暴涨二十几尺。

草原上根基稍微浅一点的茅草,也被雨水顺带着送入河中,整条凌河,成了碧绿的颜色。

雨虽然停了,但积水太深了,根本就不可能行军。

士兵也有很多生病的,于是还不能走。

又过两天之后,脚下的雨水流尽,士兵开始晾晒衣衫,埋锅造饭。

重生一般的欢呼着。太阳首次在天空中露出笑脸。但经过了这几天的折磨,无论是士兵还是将军,人人都面有菜色,暗黄没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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