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1章鱼与熊掌848（2 / 2）

一直到上车，冯桃都没说话。直到车子开出了省府大院，开在霓虹灿烂的城市之中时，冯桃才忽然开口：“胡姐人不错。”

贺锦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后，心里沉了沉。他没说话，是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电台中，正好在放一首贺锦从未听过的歌曲，超快的节奏，和听不清的歌词，搅得贺锦很是心烦。他抬手就给摁掉了。

冯桃的目光从窗外收回，落在了贺锦的侧脸上。半响，她才开口说道：“她也很爱你。”贺锦握在方向盘上的手，蓦然抓紧。指节在窗外透进来的昏暗灯光下，泛着惨白。

他从来都知道，冯桃知道一些事。可此刻听着她亲口说出来这句话，他心里，依然还是会有那么一丝紧张和不知所措。

贺锦转过头想说话，可冯桃没给他这个机会，张口又是一句：“你也很爱她，对不对？”

贺锦心里已然急了，他慌忙说道：“冯桃，你听我解释。我和她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冯桃苦笑了一下，说：“你和她在一起的事情，或许已经成了过去。但，你和她之间的情未必。其实，每个人都看得出来，你和她两个人的眼神，一看到彼此就不对。贺锦，我不傻。”

贺锦沉默。他也只能沉默。死不承认欺骗冯桃吗？他做不到。良心，和心底对冯桃有的那一份爱，都让他做不到这一点。

贺锦目光盯着前面的道路，身体绷得僵硬。寂静得车厢里，冯桃笑了笑，说：“前面靠边停停，我想一个人走走。”

别看平日里，冯桃一直温婉懂事，但她的固执，贺锦在初见她时，就已见识过。过了一个红绿灯后，车子靠边停了下来。

冯桃打开车门走了下去。贺锦立马跟了下去。冯桃回头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来。转过头时，她眼底掠过的那一丝痛苦的神色，让贺锦忽然心疼，还有愧疚。

冯桃往前走，贺锦跟在后面。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了大约有五百米路。转了几个弯，车子停在何处都不知道了。

风吹过时，冯桃双手抱住自己，缩了缩。贺锦立马脱下外套，上前一步，披在了她身上。或许是他外套上带着的温度，给了她一个停下的理由。冯桃停了下来，抬头看向他满是愧疚的脸时，泪水潸然而下。

她素来美丽，此刻这昏黄的灯光下，凄苦的眼神，还有泪水，更让她有一种梨花带雨的美，娇怜得让人心疼。

贺锦一把就将她用力地拥入了怀中。

“我知道，是我对不住你。这几年，我亏欠了你很多。但，请你相信我，我一直都在努力，努力做一个好丈夫，好爸爸。”贺锦低声在她耳边呢喃。

她的泪水落在他的肩头，浸透了衬衫，贴在衣服上，感觉冰凉。贺锦的心，就像这风中的落叶，飘飘摇摇，不知落向何处，无措加惶恐。

曾以为，他最爱的是胡小英。可如今，这日日的相处，还有霓裳的存在，他不知道，对于冯桃，他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情感。不爱吗，可为何，看着她落泪，他是那么害怕她会离开。爱吗？那胡小英呢？他又该将胡小英置于何处。一颗心，真的装得下两个人吗？

贺锦忽然觉得很迷茫。冯桃，胡小英，她们都是不可多得的好女人。一个是他曾经挚爱，一个已经明显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他孩子的母亲，如何割舍，如何选择。为什么，这世上，真的就不能鱼和熊掌兼得？

人总是贪心的，当面临痛苦的抉择时，人总会希望，抉择不存在。贺锦也是如此。但他明白，或者说，冯桃的泪水，他肩头的冰凉让他明白，这不可能。

冯桃从他肩头离开，那一刻的脆弱，随着她抬手拭去的泪水，一同消失。灯光下，她看着贺锦，显得十分冷静和理智。贺锦感觉害怕。

冯桃说：“今天我和胡姐在外面说了很多，我知道了很多你以前的一些事情。我一直都认为你是一个优秀的男人，现在我也这样认为。这是我爱你的原因，我想也是胡姐爱你的原因。但，或许就是因为你足够优秀，所以才让人这么无法放手。胡姐是，我也是。我想过无数次，从我知道你和胡姐之间的事情后，或许我应该放手，将你还给胡姐。霓裳的出现是个意外，我知道，是她导致了你和胡姐不能在一起……”

听到这里，贺锦忍不住打断，急急地解释：“你错了，不是的。就算没有霓裳，我和她应该也不会在一起。”

冯桃笑了笑，苦涩，却又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