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淮王府请帖(2 / 2)

付陵也走了,叹息不止:“师傅太惨了,还得给小徒弟擦屁股,小七啊,给师傅老人家省点心吧。”

回到房间,苏卿祯躺在摇椅上,闭眼凝神,坐等好消息。

铜壶散发猩红的光!他系在苏卿祯的腰间,光把系它的红绳,丝线烧的发黑。

“呵……”仿佛有人藏在里头轻声细语。

好在这一切苏卿祯都不知。

好长时间过去也没见余仁两兄弟回来,推门而入的是何城,何城叫苏卿祯道:“小七,走,师傅有事找我们。”

苏卿祯梦醒,答应一声起身。

“啪嗒!”

他低头一看,见是自己之前捡来的铜壶落到地上。

“这红绳?断了?”

绳子断口都黑了,手指触碰微微生硬。

……

见苏卿祯到了,叶亦云笑着说:“小七坐下,为师我呢,有件事儿要说。”

“什么事啊?师傅,看您这么高兴。”苏卿祯坐下来。

就差上次一样手舞足蹈了,苏卿祯还想说。

“你们师祖他老人家不在,门中师兄虽然暂代他老人家管理本门,但是十分的不巧,这江南大大小小三十几个门派,淮王妃月末几日设宴,单单点名请我们这一支。”

“一支?什么宴会?请咱们做什么?咋不去请白龙观的?”莫子季好奇道。

“为淮王妃的生辰贺岁,淮王大摆宴席,排场之大,整个江南三品以上的官员尽数点名邀请,据说楚王、越王等二十几位王侯届时也要一齐为淮王妃祝寿!”

“我也不知为什么只请咱们几个,白龙观都没请帖,但这宴席,毕竟是淮王府的,意思就是咱们几个必须到。”叶亦云道。

“这下,江南有权有势的人都聚到一块去了,淮王当真不怕,有人在皇帝耳根边参他一笔结党营私?”何城也歪着脑袋好奇。

“你们几个这什么意思?淮王那是什么人?是那皇帝的亲叔,当今天底下辈分最高的老王了,要造反早就坐上帝位了?”叶亦云瞥眼几个,指点道:“都去,人家淮王府上都点名了,你们几个都在里头。”

“师傅……我能不去吗?”苏卿祯别扭道。

叶亦云:“小七,你说你为什么不去?整个鸿元门,数你最闲,你不去谁去?”

苏卿祯求饶道:“可那个萧长生,他男女不分,纠缠我好多回了,是吧?几位师兄!”

莫子季低头看地面,付陵摇摇头道:“萧世子何许人也,从未见过。”

余仁、余慈两人眼神交流:“淮王府上金银玉器准不少,到时候捡没人的时候拿上一两件,直接用火符融了拿去典当!”

何城倒是站出来说:“师傅,萧长生好像对小七过于友好了,怕是贪图小七美色。”

叶亦云看了看苏卿祯,上下打量:“小七最近怎么胖了,美色?他一男孩儿,哪来的美色。”

“那我?”苏卿祯问。

“去,都回去收拾收拾,明天我事儿都交代给你们三师叔,就带你们出发!”

苏卿祯闷闷不乐,莫子季跑过来揉揉他脑袋说:“早点睡小七,明天见。”

“见?见你个猪头!滚滚滚!”

莫子季嘿嘿偷乐,拽着余慈余仁俩兄弟走了。

“行了,你早点休息。”何城也拍拍他肩头。

一夜的噩梦,梦里苏卿祯整个人被萧长生抱着睡,画面太美他不敢多看,萧长生的手臂死死的缠住了他的喉咙,嘴伸到他的喉咙那处呵气……

诡异!苏卿祯感觉到一阵的恶寒,浑身无力。

而黑夜之中,红色妖雾将他缠绕。良久,一滴红色的血珠从苏卿祯的食指指尖逼出体外,飘至铜壶体表,在遇上铜壶时,犹如水花落到滚烫的金属,噼里啪啦作响,血被蒸腾开换成斑驳的痕迹。

所有的妖气瞬息间便撤回铜壶之中。

一道身影缓缓落到屋顶,手中的镇妖镜发出灼盛红光,但他目光扫视周围,之前的妖气再次隐遁,此刻再瞧已经察觉不出什么了,天眼扫视,半分妖气都寻不到。

“好一头善于隐藏的大妖,两日来只是入夜显露一点妖形。”有人凭空出现,站在他身边。

“咱们两个手中只有镇妖镜同镇妖剑,论觅妖踪迹的本事强不了那帮金丹太多,方才这大妖显化,我全力赶到,竟被它先手察觉了。”

一位镇妖使疑惑道:“我追踪不下千妖,还从未见过隐遁这么快的妖,隐藏后一点妖气都探查不出!”

“副御使怎么说?可有说此妖境界?”这位镇妖使来自淮南一地,只是听调而来。

“据说至少也是化神大妖。”

淮南镇妖使震惊道:“化神大妖?瀛洲那来的?”

“暂时不清楚,我们只负责探查追踪,镇妖司人手不够,司天监自然会派化神来接管此事。”

化神大妖,已然能够震动天下,这种存在竟然安生的跑到了江南腹地,自然是扼住了朝廷的喉咙。

两人谈论一会儿,化作一缕轻烟,再次遁去。

第二日一早,叶亦云便迫不及待的敲响一扇扇弟子房门,大声喊:“走了走了!出发了!”

苏卿祯迷迷糊糊,睁着一只右眼拉开房门,伸了伸懒腰。

何城僵着一张脸,打开门,迷惑道:“师傅!这么早?我好困!”

一脚飞踢!何城捂着大腿,清醒过来:“师傅,踹我做什么?”

叶亦云拍拍他脑袋道:“踢你做什么?教你清醒清醒,淮王府!那可是淮王府!天底下最有钱的老王了,是你等淮王,还是淮王等你?赶紧捯饬捯饬自己。”

“可师傅您不是说是月末吗?这不是还早吗?”

莫子季背着一只包袱,说:“行了,小七的门都开了,你还不快点!”

何城探头看:“小七?起那么早?”

画眉淡而纤长,三千青丝垂落至腰间,媚眼如丝,肤如凝脂,五指拨弄发梢。往日苏卿祯便是这样,何城此刻看到的却与往日不同,那胸口的起伏有点不大正经!

苏卿祯正在束发,见到何城在看他,歪着头睁着一只眼问:“师兄?你干嘛呢?”

何城回过神,脑袋缩回去道:“穿上衣服,别冻着。”

林间早已落叶遍地,漫山遍野都是草木枯黄,老树盘根垂下枯枝。苏卿祯走在最前面。

师徒七人下山,叶亦云打扮起来,也有一番不同往日的威严,只不过一笑就露馅。

“小七,别摔了。”

“放心吧师傅,哪那么容易摔?”

叶亦云感叹:“一转眼,他都这么大了。”

莫子季笑着跟随他说:“小七今年才十七,长得也不高,何况在师傅眼里,他始终是个孩子。”

叶亦云点头微笑,但又一时脸色阴郁,叹气道:“这孩子从小还是你们带大,子季啊,我这些弟子里头,朱晓沉稳,而你却最善人心。我一会儿有事有事要同你商谈。”

“此事关乎小七?”莫子季一怔。

叶亦云点点头,并未接着说,身后付陵和余家兄弟跟上来了。

七人走至晌午,天气暖和起来,阳光透过薄云普照大地,众人能瞧见阳光映照下的小镇炊烟升起。

石谷镇。

说是镇,规模不下县城,就是二三十年之前北方大旱,流离失所的流民至此求生,聚集后繁衍起来的镇子,都已经是大魏朝的治下百姓了。

“小二!接客!”

付陵喊道,酒楼跑来一位小二,笑脸迎客:“几位吃饭还是住店?”

酒楼客人不少,几个小二忙碌的很,掌柜在柜台酒坛前拨动算盘。

“吃,我们一共七个人,你看着办,上点好菜。”付陵非常大方,取出一枚二三两重的银锭,那小二想要笑着接过,只见付陵的手中多出一把剪子递过去。

小二尴尬的接过剪子,取过银锭就要分一分大小。

“四师弟,你也太……用我的吧。”莫子季摇了摇头,拍了拍小二肩头递过去。“莫看了,五两,上几叠好菜,酒就算了,一桌上壶好茶。”

小二用肩上的白布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珠笑道:“好嘞!几位客官,上座。”说着还把付陵给的银两剪子还回去。

何城拽着苏卿祯找个位置坐下,等一会儿后,一碟青菜,一碟葱炒肉片,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米饭,一壶好茶。

“小二,你们酒楼怎么回事?这酒菜怎么那么贵?我给的五两只够买到这样的三桌?”莫子季见到上桌的菜品一愣,问道。

小二一脸茫然的看了眼掌柜的,掌柜的面色平常,跑过来苦笑说:“客官难道不知道?这样的菜品如今就是这样的价了,北方在闹粮荒,许多逃难的,卖米、肉、菜蔬的都在往北走。更何况这淮王妃这段日子过寿,大魏朝不知多少贵人要临门恭贺,淮王府花了不知道多少钱财,说要置办宴席……”

“北方闹粮荒?那涨价正常,可淮王府的宴席,关我们这菜什么事?”何城边吃边问。

小二继续说道:“客官您这么想,那可是淮王妃的寿宴,是当今天子的亲叔母!那得多大的排场?没有十天半个月,那是不能结束的。”

“从月初起,这采买、筛选、检点后,整个淮南的菜品价格自然是水涨船高,白菜这种普通的蔬菜,价格涨了不下两倍,鱼货中的鱿鲍珍馐那就是十倍十倍的涨价。”

苏卿祯嚼着肉片好奇道:“不都说大魏皇帝仁善吗?这物价飙升,就无人上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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