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西安挽波澜72（1 / 2）

12月5日深夜，正定车站布下警卫，昏黄的路灯下，廖耀湘的第三营开始登车。

廖耀湘来来回回的部署连队汽车开上平板车厢，蒙好帆布。各种技术兵器归类放进闷罐货车。三个步兵连、机枪连、营部以及临时组建的82迫击炮连按照所属分批登车。

在列车前部的专厢里康咏筠喝着热气腾腾的咖啡听取部下的各项汇报：“弹药车以及辎重车不能编到最后，如果半路上被土匪摘了车钩，我们教导队的脸往哪搁。将九连的车厢安排到最后，另外每节货车厢安排一个班卫兵。”

费了些力气，康咏筠搞到这列火车，为了保证士兵体力，没有安排冰冷的闷罐车来运输，而是配备了普通客车厢。知道此行将经历震惊中外的“西安事变”，为预防不测，将全团配属的6门82迫击炮集中全部带上。如果带山炮连的话，自己是去观摩学习，又不是主攻，这种重型装备没有随行的必要，还容易给人似乎知道有要事发生的疑惑。

即便这样部队火力已经相当强悍，廖耀湘从法国回来本来有些眼光高傲，经过三个月的训练，对康咏筠心服口服。论战术，法国军校教育在高机动性的混成团面前显得陈旧呆板还在一战时期的堑壕战中。论武器，每个步兵班配一挺捷克轻机枪或者比利时FN1930“机枪”，两支冲锋枪，两支中正式半自动步枪，六支中正步枪，有的班还有美式散弹枪。每个连有两挺德国MG34机枪的加料配置，豪华阵容超过了同期的德国国防军。手枪的配备比例也很高，基本一个班能到两支。

才知道团长经常举行各种技能竞技，优胜者能得到诸如快慢机、M26手枪、冲锋枪，散弹枪之类的奖品。他也忍不住事事争先得到一把限量版的M26手枪，同给**军校高教班的一样，不过是没有专门的刻字和编号。对那把精巧的手枪廖耀湘极为珍惜，一直伴随到他解放战争中被俘。

没有喧哗，只有短促的各种口令，两个小时内，所有卡车、武器、人员整齐待发。车厢里士兵们很多还是第一次坐火车，比较新鲜。每个窗户下面还放了盛有炉灰的铁皮润滑油桶，以防有人晕车呕吐。

列车悄然出站，经过在安阳加煤上水沿途不停留任何车站，中午便到达郑州车站。在车上吃过午饭，康咏筠接到侍从室来电，命令其部西出潼关，然后向宁夏固原“剿总”西路军胡宗南部报道。

6日中午，部队到达西安。受到蒋介石嘉奖，称其不愧快速反应部队，从动员到抵达时间甚短。固原离西安直线距离有400公里，12月7日补足给养后，带着怨气各主官不得不继续西行至宝鸡。西安—宝鸡铁路36年12月刚刚建成通车，没有投入客运阶段，有些车站还未完全竣工，所以一路走走停停，士兵也是叫苦不迭。

到宝鸡部队居然走了两天，一方面是铁路新修各方面尚未完善，也是康咏筠刻意磨蹭的结果，如果赶到固原，等西安事变发生，部队无法机动只能跟胡宗南在固原苦等，失去宝贵的加分机会。康咏筠路上向校长抱委屈申诉铁路新修多有不便，以致时间延误，影响部队战力。蒋介石劝慰其应拿出黄埔精神，克服困难。

12月9日下午部队兵临宝鸡，下车休整，部队在车上待了两天疲惫不堪。然而西安却举行纪念“一二九”周年**活动，向蒋请愿抗日。

蒋介石命令军警坚决**，特务们鸣枪示警，结果打伤一名小学生。群众们激愤之下去临潼请愿，学生们在华清池前高唱《松花江上》。在场的东北军将士无不眼含热泪，全场爱国情绪高昂。

**深为学生们的爱国热情所感动，更加坚定了逼蒋抗日的决心，他当场对**的群众说：“我与你们是站在一条战线上的，你们的要求也就是我的要求，再往前走就要被机关枪扫射，我不忍看到你们遭受伤亡。你们现在回去吧，一星期以内我一定用事实答复你们。”言至此，声泪俱下。

当晚，**找到蒋介石，再次劝蒋抗日，并要求蒋放过学生，但是蒋介石怒称：“对这批学生，除了拿机关枪打以外，是没有办法的”，张听后大怒，反问道：“机关枪不打日本人反而去打爱国学生？”张蒋再次大吵，盛怒下的**于当晚决定兵谏。

有感于**军嫡系在西安城内的力量薄弱，蒋介石当晚命令康咏筠部返回西安听令于侍从室。康咏筠复电10日一早疾驰西安，令蒋介石欣慰。

康咏筠继续重复来时老路，依旧走走停停，于11日傍晚到达咸阳。去电问询蒋介石部队驻地何处，蒋介石乃令其翌日一早进驻临潼。

于是命令部队抓紧时间卸车，康咏筠派廖耀湘率警卫排乘卡车先行去临潼蒋介石行辕报道。其实他是给部队卸装备找理由，因为咸阳至临潼乘火车也是一路直行，如果不先行卸下装备，等第二天一早事变爆发，身为**军部队，不被身旁环伺的**东北军包围才怪，各种装备不能展开，也逃不脱被缴械的命运。 廖耀湘是黄埔六期，被蒋介石亲自批准去法国留学。蒋介石见到廖耀湘连赞其行动迅猛，康咏筠细心周道，都是校长看中的好学生。并将廖耀湘编入随身警卫，本来蒋介石只有不到三十人的警卫，这下增至六十人还是自己的学生亲自守卫，蒋介石遂安然睡去。

11日深夜，康咏筠辗转难眠，有些兴奋又有些期待。慢慢的竟捱到了凌晨，接着西安城响起一片枪声。

廖耀湘也是兵不解甲，一夜未眠，自认为经过白天群众**，应该保证校长安全，遂令警卫排轮换警戒，和衣而睡。

随着枪声响起，正在打盹的廖耀湘猛然惊醒，拔出手枪，冲出警卫室。

“营长，不好了。有部队把我们包围了。”警卫排长拎着冲锋枪跑来报信。由于天黑，东北军穿的皆是灰军装，他也辨别不清是那支部队。

廖耀湘大惊，命令排长带领士兵死命抵抗。自己转身去找钱大钧及蒋介石汇报。

本来大门由**警卫一营把守，但是一营长王玉瓒接到**命令后，与凌晨二时许乘摩托车先到十里铺，叫醒骑兵连长，传达捉蒋命令；随后又赶到灞桥镇，命令手枪排长带领全排战士迅速到华清池参加捉蒋；接着赶到华清池第一连，部署捉蒋事宜，命令一连连长派兵去缴住华清池西侧禹王庙宪兵的械，并撤掉南大门的岗。夜里带班的是一排长马体玉，他带领一个班士兵守住大门后，跟王玉瓒发动了进攻。

王玉瓒冲入二道门见来回走动的步哨，遂开了三枪，击毙一名警卫，却也招来冲锋枪凶猛的射击。警卫排的士兵都是经过严格训练，准确的短点射打的东北军一时冲不上去，不得不扔手榴弹解决掉警卫。刚要冲进去又被赶上来的混成团士兵挡住，双方在二道门展开对射，狭小空间里，各有伤亡。

钱大钧听着一阵紧似一阵的冲锋枪声，有些慌神。廖耀湘对蒋介石说：“校长，现在敌情不明，在这里不是长久之计，学生护送您突围，待天亮再寻求救兵。您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