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太多的泪水189(1 / 2)

行走在冬日的星空下,猎户座的主星灼灼生辉,吴悠一个人走在返回医院的路上,按着裤兜里的药盒,阿莫西林美国辉瑞制药公司生产,洋溢着成功的笑容,还哼着康咏筠以前给她唱的歌:“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可知谁愿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

“汪汪汪。”她的歌声引来一只大狗,在抗议干扰了它的清净。

“妈呀。”吴悠吓得一哆嗦,本能的倒退了几步:“你,你,你别过来。”

那大狗警惕的看着这个年轻的姑娘,以前没见过,也没闻过她的气味,似乎不是本地人,往前走了几步,嘴里呜呜的叫着,向吴悠靠近。

吴悠见来者不善,向后退着紧张之下掏出了P226手枪:“你不要过来啊,否则我就开枪了。”

大狗呲着牙欲势要冲,吴悠知道这事狗咬人前的动作,心一慌向后跳开,那狗立刻一窜。

“砰,砰”

“呜,呜,呜”

P226是双动枪机,即使吴悠紧张之下忘了拉套筒依旧可以击发,只是本来想打狗屁股,紧张之下也打不准,却削掉了狗尾巴,大狗立刻负伤逃走。

吴悠的尖叫在夜晚传的甚远,本来就引起了巡夜的哨兵注意,这两枪把所有人都惊动了。

赵醇德端着枪跑过来:“夫人出什么事情了。”

哨兵也赶来严厉的问道:“谁在开枪。”

随后街上的人越聚越多,先遣队的人都持枪集合而来,在情况不明下,一部分被黄旭安排去村外警戒,一部分围拢过来等赵醇德的命令。

边区保卫科长和民兵队长都严厉问责原因。吴悠委屈的说:“我不是故意的。有只狗要咬我,我只好开枪了。它不听我的话。”

“那也不能随便开枪啊。你看造成了多大麻烦。”保卫科长生气道。

赵醇德急了:“难道让吴医生挨咬不成。狗咬人可以,人打狗就不行?一个女士情急之下能想出什么好办法。你倒是说。”

民兵队长愿意和气息人:“李科长我看算了吧,人家大老远的来治了那么多伤员。再说又是狗认生,幸亏没伤着,要不然我们也觉得过意不去。”

郭院长和其他医生们也赶到了解了情况,陈医生主动道歉道:“都怪我不好,不应该让吴医生一个人回去取药。如果有我陪着也不会出现狗咬人。组织上要批评就批评我吧。”

郭院长也跟李科长说道:“恩,这个不愿吴医生,如果狗咬了人万一感染可就麻烦了。吴医生也是我们的客人。”

“是啊,还有个病重的孩子在等着吴医生治疗。别耽搁时间了,没什么大问题大家赶紧回去休息吧。”女大夫也插话道。

李科长喘了口气,脸色不快的说道:“好吧,救人要紧,不过我要把这件事给上级反映。”随后命令部队撤离。

赵醇德安排了两名战士为吴悠提供安保,然后将队伍带回。

女大夫安慰道:“吴医生真抱歉,这是我们的大意。请不要放在心上。”

“我没事,呵呵,我也不该开枪惊扰大家。我们赶紧去救人吧,只可惜这只狗不能摇尾巴了。”吴悠一指地上的狗尾巴笑笑说。

众人都笑起来,带吴悠回到了医院。

吴悠要了化验室来配药,让所有人都出去后,她阅读了药品说明。“每粒胶囊500毫克,**每次一粒就够了,一个半月婴儿只有4公斤重。一粒胶囊可以用好几次。”计算好用量,她用葡萄糖稀释了一点粉末,用针管吸了,拿着一个小勺走进隔离病房。

病房被用白布门帘隔开,孩子母亲俨然把她当成了神,纳头便拜,吴悠急忙闪开:“晓蔚快把她扶起来。”

在母亲千恩万谢之下,救命的悬浊液喂进了孩子口腔。然后又给孩子打了针地塞米松。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小小的身体,吴悠见识过这种药的效果,而且她担心效果不如以前,首次是加倍使用,所以她相信2个小时后就会好的。

“行了,他会好起来的,留两个人值班,其他人去休息吧。”吴悠操作完一切说道。

女大夫主动留下来,大概是那种母性的力量吧:“你们都去睡吧,我留下来便可。”

“我在医办室睡一会,四个小时后叫我,如果2小时之内孩子不见好转也叫我。”吴悠安排好一切才下去休息。

经过半夜再次给药,天亮后孩子退了烧,也有精神吃东西,在母亲怀里吃过奶,安详的睡着。

吴悠松了口气,看来这真是灵丹妙药。换康咏筠会说这个时代的病菌还没有抗药性。

女大夫给吴悠打来早饭,给她在医办室吃着。看着初升的朝阳,她知道那孩子命保住了,却有些感伤:“吴医生真谢谢你,这药一定很贵重吧。”

“恩,这是实验室的制备品,市场上暂时没还有。”吴悠支吾着回道。

“那便是了,否则不会有这么好的效果。这孩子遇到你真是他的福气。”女大夫叹口气道。

吴悠喝口小米稀饭,不明白她怎么情绪有些低沉,于是岔开话题道:“也许是缘分吧,我还没请教你姓名,光忙活了,你也有孩子吧。”

“我叫方燕,应该说我也有过一个男孩。也是在这么大时候去了。”方大夫痛苦的闭上眼,眼泪流了下来。

“对不起,他也是白喉?”吴悠也为她难过。

“来到这里,还没跟别人说起过。他是重感冒而已。”方燕擦擦眼泪:“他刚满月,我们还在行军,在襁褓里跟随我们。那天下雨,风刮进身体,好像揣满了冰块。隔天孩子便得了重感冒。”

“行军途中医疗条件极差,没有一粒药片,没有退烧药,甚至找不到草药,更别提宝贵的针剂。初为母亲,看着骨肉在怀里痛苦的挣扎,我觉得心再被刺刀零散的割。”

“我知道他很难受,虽然不会说,但是他也有自己的表达方式,但是我知道他是在求妈妈救他,保护他”

“夜里,我环抱着他,那么弱小,却一阵阵痉挛、抽搐,我记得他的脸色青灰,连眼皮也不能睁开,白天还能有一搭没一搭的啼哭,后来再没有哭的力气,呼吸渐渐微弱下去,再后来,就没了声音。”

“孩子走的那天晚上,他父亲在腊子口作战。我抱着孩子呆坐了一夜,后来在草地上挖了个坑,让孩子睡在里面。孩子父亲负伤回来,跟我去看了他。甚至连个小小的碑都没有,就在山脚下的草丛里静静的睡着。小小的土拱那么的不起眼。”

“离开的时候,我远远的看了,那片草是那么绿,刻骨铭心的绿。”方燕掏出手绢擦着如同雨下的泪水。 吴悠也同她抱在一起,被她的故事感动的梨花带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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